“二位公子,能否給沁悠園一個面子,就此作罷,握手言和呢?”
就在方炎黎想著要不要膽大包天痛打皇子學(xué)季素味一般揚名疊烈的時候,一個溫柔和煦,令人如沐春風(fēng),撫人心脾的聲音傳來,令人精神振奮的同時,也血氣流暢,祛邪降火。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一位盛裝豐顏,如花朵一般邊盛開邊行來的女子,頭戴珠釵玉器,容顏精致,綾羅裙衫,配玉鑲金,款步間叮叮脆鳴,裙側(cè)開叉,步行間,白玉隱現(xiàn),勾魂奪魄,時不時都能抽去男子的目光。
“絮情姑娘!”
方炎黎眼中爆發(fā)陣陣精光,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祁云葉看了亦是眼前一亮,這種風(fēng)格的妹子,他真的是不曾見過啊,尤其她身上似有一股獨特韻味,讓人極是心動,樣貌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穿著風(fēng)格,更是罕見獨特,讓人很有擁之入懷的沖動。
沁悠園五樓管事,華絮情。
“方公子。”華絮情盈盈一禮,又轉(zhuǎn)向祁云葉,“云公子。”
祁云葉看向華絮情,笑了笑,謙和有禮的道:“絮情姑娘,幫本公子斟杯茶,可好?”
此言一出,眾人皆變色,為什么?斟茶致歉,這是一個說法,再者,斟茶是侍者之職,絮情可是一位管事,而且地位還頗高,一般的權(quán)貴還真不敢得罪,這位云公子卻讓人家斟茶,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對你動手的是方炎黎,卻何故找旁人尋事?
華絮情都是一呆,從未有人,對她如此失禮啊,哦,有過,從那次之后,便再沒有了,如今這位……嗯,云公子是何意?
眼珠一轉(zhuǎn),華絮情便輕笑道:“抱歉啊,云公子,小女子從未給人斟過茶呢?!?p> 祁云葉笑嘻嘻的道:“凡事有首例,你可以破例嘛。”
華絮情還是輕笑,搖首不語,接下來,這位……云公子啊,就該借機發(fā)火撒潑了吧?
“云公子,強人所難可不好??!”方炎黎打起了精神,這可是英雄救美的好機會啊,這個祁云葉也不知發(fā)的什么瘋,竟在此鬧事,意圖折辱華絮情。
被季素味打了一頓,怎么不低調(diào),反而飄了,惹事惹到了沁悠園來了。
“關(guān)你屁事?!逼钤迫~又懟了一句,卻看也不看方炎黎,只是靜靜地望著華絮情,眼神有莫名意味。
“……”
方炎黎心塞極了,感覺不維護一下自己的尊嚴(yán)不行啊。
隨后,方炎黎似笑非笑的看著祁云葉,看他能對華絮情如何。
華絮情面帶淡淡笑意,對祁云葉是一副恭敬之態(tài),可眸光卻有一絲不屑和玩味之意。
“啪!”
祁云葉竟然霍然而起,抽了華絮情一個耳光,嫩白的臉頰便現(xiàn)出了一個巴掌印,紅腫起來,“臥槽!給臉不要臉,你特么不給老子斟茶,什么玩意啊,你們家開酒樓的啊,不斟茶倒酒,是侮辱老子么?”
華絮情一臉懵逼,突襲抽耳光?怎么會這樣?怎么可以這樣?痛襲腦海,委屈,羞憤,繼而怒不可遏。
眾人都驚呆了,這云公子竟如此對待佳人,辣手摧花啊,竟然舍得下手啊,簡直喪心病狂,他……他為什么啊?
轟!
華絮情渾身勁氣爆開,如有神蘊念附,更有一股宏大之氣散開,她含恨出手,甩袖揮掌,一只火鳥便長鳴一聲,轟然撞到祁云葉身上。
祁云葉身形暴退,雙臂騰轉(zhuǎn),爪影交錯,擋了華絮情一擊。
噗!結(jié)果卻是,祁云葉悶吐一口鮮血,倒飛出去,狠狠摔落,然后雙腿一抽,雙眼一翻,暈過去了……
“殿……公子??!”
凌珠尖叫一聲,連忙撲了過去。
華絮情頓時一呆,這么不堪一擊?也對……糟糕!自己下手太重了??!完了完了……自己可不是季素味……要命了!
方炎黎也嚇了一跳,這是進展太快了,一言不合動手,祁云葉轉(zhuǎn)眼就摔暈了?
“公子!公子!公子!”
凌珠撲到祁云葉身上,又哭又搖,真的是嚇壞了,殿下又被打暈了……要是這次死了怎么辦?
“凌珠,用傳訊道符通知我姐!記得,不要聲張,只管做,別的都不用管!”
凌珠耳中忽然響起蚊鳴之音,氣若游絲,仿佛要斷氣,這分明就是殿下的聲音啊,她呆了一下,腦子有點渾渾噩噩的,慌忙取出一枚道符。
靈力涌出,道符亮起金紋,形成一個個模糊的名字,凌珠尋到了祁云幽月的名字,便點了一下,向道符傳音……
“快叫醫(yī)師!快叫醫(yī)師!”
華絮情有點慌神了,慌忙喊道,一陣雞飛狗跳,竟不曾注意到凌珠傳訊。
……
祁云幽月則在城郊城衛(wèi)一營處,訓(xùn)練士兵。
陡然感應(yīng)到懷中道符震動,祁云幽月皺眉取出運轉(zhuǎn)靈力,一個聲音便傳來,是祁云葉身邊的小丫頭凌珠的。
“月公主!月公主!不好啦!九十九殿下在赤云街沁悠園五樓遭到襲擊暈倒了!”
祁云幽月臉色劇變,振臂呼喝:“停!今日到此為止!”
人影一閃,她便消失無蹤了,城衛(wèi)一營的軍士便懵懵懂懂的看著遠去的祁云幽月,還真是雷厲風(fēng)行啊。
祁云幽月牽了一匹電足飛馬便以疾光閃電的速度往城里趕,一臉兇悍殺氣,抿著唇,仿佛要奔赴戰(zhàn)場殺敵一般。
……
赤云街,沁悠園。
祁云葉被抬到了后院廂房,好幾名醫(yī)師圍著祁云葉。
“這位云公子內(nèi)腑震蕩,脈息雜亂,是受了重傷??!”
一名醫(yī)師聲音低沉的道。
“這里有一顆靈元玉丹,是治療內(nèi)傷的寶藥,給他服下試試!”
華絮情還算是鎮(zhèn)靜的,畢竟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慌神是無用的,大不了,挨一頓訓(xùn),還能真要命不成?
“靈元玉丹?”幾名醫(yī)師露出驚喜之色,急忙接過尾指大小,溫圓如玉的丹藥,“若有此靈藥,就好辦咯!”
一名醫(yī)師連忙給祁云葉喂下丹藥,然后再搭脈感應(yīng),眉頭擰緊,驚疑道:“怎么回事?竟然無效?”
“會不會是假丹?”有一名醫(yī)師疑聲道。
“不可能!”華絮情冷聲道,“這是我沁悠園寶丹,絕對不會有假!”
“那……”幾名醫(yī)師面面相覷,“我們還是開方子熬藥吧。”
“讓我進去看看??!”凌珠的聲音時不時在門外響起,讓華絮情很是煩躁,凌珠卻是被攔在了外面。
……
沁悠園后院的一處閣樓,古典雅致,布局精巧,盆景花草,俱有獨特規(guī)律,一則令人賞心悅目,一則令人清神寧氣,容易陷入某種感悟之中。
此時閣樓闊臺處,一位風(fēng)度翩翩,一襲長衫及身的青年男子與一位長須白面老者對坐青鑠圓木桌邊,桌子渾然一體,完全是一整棵樹雕刻而成。
“因果律是存在的啊。”那名青年男子淺笑低嘆,“祁云葉很不簡單,吾招惹頗多因果,祁云葉這一條因,今日卻是產(chǎn)生了果,不管有意無意,皆是天意啊?!?p> 老者撫須,瞇眼道:“純懷,你的意思是,祁云葉察覺到了你的所作所為?”
王純懷搖搖頭,“祁云葉并無此能,他卻能尋來釁事,這便是因果律,便是天意?!?p> “那你要如何處理?”
王純懷沉吟片刻,怎么處理,這是個問題,私了即可,可萬一私了不掉呢?犧牲華絮情是萬萬不能的,那便只能暴露一些底牌了,兩相權(quán)害取其輕,唯有如此。
嗡嗡嗡!
案桌上,一枚符印嗡嗡震動,王純懷眼眉微挑,一指隔空點去,落到符印中,便有聲音從中傳出。
“不好了!公子!幽月公主闖門鬧事了!”
“不好!闖到后院廂房見到葉皇子了!”
……
“洪前輩,有勞您出面一下?!?p> 王純懷彬彬有禮的朝長須白面老者微微一禮。
“可以?!崩险唿c頭,起身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
沁悠園后院廂房。
祁云幽月一腳踹開房門,冷著臉,快步進門,目光一掃,落在了祁云葉身上,眼中頓時爆發(fā)驚人的殺氣,她轉(zhuǎn)頭瞪向跟進來的凌珠,喝問道:“是誰傷小葉至此?!”
“她!”凌珠直指面色深沉的華絮情。
“你祖母的!”祁云幽月拔劍一抖,人劍合一,化作一道光虹,鉆向華絮情的心口。
華絮情面色大變,縱起暴退的同時,口中喝道:“幽月公主,請聽我一言!”
“砍死你再說!”
祁云幽月一臉兇悍,寶劍一撩,劍氣化作一道弧光,追向華絮情。
華絮情側(cè)身閃避,卻不能完全避開,雙手交錯,一只火鳥從指尖漏出,撞上祁云幽月的劍氣。
劍氣超乎尋常的鋒利,火鳥直接被切開,劍氣依舊,奔向了華絮情。
華絮情大驚失色,玉掌凝聚靈力,形成一層極度凝聚的火焰之力,一掌推出,將劍氣擊碎,然而,下一瞬,她就毛骨悚然,祁云幽月舟持劍殺到了!
不行!再有保留,不會被殺掉,也會斷手?jǐn)嗄_。
“轟!”
華絮情的靈力如巖漿一般沸騰,雙掌一合,焰火沖天膨脹,形成刀狀,“湮火刀!”
砰!刀劍交擊,轟鳴聲起,火焰刀被斬出一道缺口,華絮情整個身體都受到巨力沖擊橫飛出去。
“嗯?”祁云幽月一愣,隨即面容森冷,長劍一挑一轉(zhuǎn)猛揮,咻咻咻,劍氣卷起風(fēng)暴,乘勝追擊,向華絮情殺去。
華絮情擋了三兩招,感覺快要擋不住的時候,一只老手伸出來,握住了祁云幽月的長劍,一個蒼老的聲音輕咳道,“幽月公主,劍下留情。”
“留你大爺!”
祁云幽月卻不管不顧,竟爆發(fā)了血脈之力,猛然橫拉,意欲抽出長劍,這爆發(fā)的力量,神附境巔峰境以下,都擋不住,更何況握住劍中之力?
可是,祁云幽月這一抽,長劍卻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