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句話之后,盧松就開始后悔了。
頂著眾目睽睽地攻擊,抄起身前一瓶啤酒就“咕嘟咕嘟”灌了起來。
何辰咳嗽了兩聲,對林詩詩說道:“我有個朋友最近會開影樓,要不你去他那兒幫忙?”
林詩詩愣愣地眨了兩下眼睛,把目光從盧松臉上移到何辰臉上。
“底薪不高,如果你勤奮努力,兩三千還是沒問題的?!?p> “我可以么?”林詩詩有些遲疑,“我才十六歲,我,我怕做不好?!?p> 何辰微微一笑:“放心,只要你愿意學(xué),就可以做好的?!?p> 林詩詩笑了起來,暗淡的眼神似乎又重新?lián)碛猩鷻C(jī),那個純凈的女孩兒似乎又回來了。
“好,我去!”
何辰點(diǎn)點(diǎn)頭,瞟了一眼身旁的盧松,一瓶啤酒已經(jīng)下肚,現(xiàn)在已經(jīng)抄起第二瓶開始狂灌了。
“最近我事兒多,到時候那邊好了,我叫盧松帶你過去,行嗎?”
林詩詩低下頭,右手大拇指搓著左手大拇指,考慮了兩三秒的時間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
此時,盧松第二瓶啤酒已喝了大半,摘下酒瓶的時候,身形左右晃了晃,“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一股濃烈而刺激的惡臭立時彌漫了整個房間。
坐在盧松旁邊的何辰和黃振也跟著遭了秧,何辰褲腳粘上了一些穢物,黃振的黑色膠鞋前半部分幾乎淪陷。
“我擦!”黃振跳了起來,驚怒的聲音一瞬間響徹整個包廂,滿臉心痛地看著自己的膠鞋。
而盧松卻盯著黃振傻笑個不停。
不至于吧!
攏共才見過兩次面,難道盧松搞了個一見鐘情?
何辰和黃振去洗手間的路上,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可是一看見自己的鞋,黃振就有些齜牙咧嘴:“辰哥,這是我昨天才去買的新球鞋,李寧的,兩百多塊呢?!?p> “洗洗還能穿?!昂纬綁旱吐曇粽{(diào)侃道,“要不讓盧松賠你一雙,他現(xiàn)在可是有錢人。”
“辰哥,這可是你說的??!”黃振一下子笑開了顏,“待會兒回去我就找他賠去!”
何辰笑著聳了聳肩。
從洗手間出來,何辰的褲腳是看不出來什么,只是有些水漬,而黃振皺著眉抱怨道:“只有回去洗才能洗干凈了!”
“何辰,是你嗎?”
從女洗手間方向忽然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
何辰轉(zhuǎn)頭看去,卻是身材火爆的金蓉,金姐。
“真的是你!”金蓉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沒錯,不是性感不是魅惑,而是明媚。
小跑兩步走到何辰身邊,何辰有些愣神,今天的金姐跟往常見她的幾次可不一樣,這次的風(fēng)格是韓式甜美風(fēng),讓他提不起一絲羞羞的想法。
淺藍(lán)色牛仔褲和白色的韓式遮臀大毛衣,看不出身體曲線,反而像一個乖乖女。
“金姐,挺巧??!”何辰笑道。
“這位是?”
“我同學(xué),黃振。”何辰看向黃振,“這位是金蓉,金姐?!?p> 黃振笑嘻嘻點(diǎn)點(diǎn)頭,叫了一聲金姐,而眼珠子卻不知道往哪兒轉(zhuǎn)了去。
“你好?!?p> 金蓉跟黃振打了個招呼之后,臉上便露出了幾許糾結(jié)之色。
何辰看出了她的情緒,但也沒有說話。
沒等幾秒,金蓉還是開了口:“能不能請你幫我一個忙?”
何辰推了推眼鏡,問道:“怎么了?”
金蓉咬著嘴唇,嘆了口氣,道:“家里的事,今天需要陪幾個人玩兒,我知道他們不懷好意,我想請你跟我一起過去?!?p> 何辰眉毛微皺,這不是把我當(dāng)肉盾使嘛。金蓉的麻煩,他何辰去只怕也是做炮灰的。
這種事兒,可千萬不能干。
看著何辰的猶豫神色,金蓉眼中有些慌亂:“如果我一個人,今晚可能就回不去了……”
“可是金姐,我又能做什么呢?”何辰有些無奈。
“你什么都不用做,陪我進(jìn)去就好了。”金蓉語速有些急切,“如果待會兒我喝醉了,你把我送回去就行。”
說完,一臉期待地看著何辰。
“你朋友比我多,為什么不找別人呢?”
金蓉摸了摸自己額頭,道,“如果叫其他女性朋友,那不是羊入虎口嗎?叫男性朋友,我們只怕都會吃虧?!?p> 看著何辰稚嫩而平靜的臉,金蓉也覺得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但,沒辦法啊。
“我也是剛剛看見你才找到一線生機(jī),因?yàn)槟惚任倚“藲q,我可以向他們介紹你是我表弟。”
何辰沉默了。
按理說,能讓金蓉欠自己一個這么大的人情,就如同天上掉餡餅。
但天上真的會掉餡餅嗎?答案是否定的。
從她剛才的話里可以知道,今晚她是抱著被人睡的覺悟來的。
能讓羅毅叫金姐的人物,會無計可施地過來獻(xiàn)身,那個人還能是一般人嗎?
何辰要是壞了他的好事,只怕會死無全尸的。
從腦海里大概過了一遍,何辰的后脊背都有些隱隱發(fā)冷。
這事兒沒法談。
收了她的情,怕是要獻(xiàn)出自己的命。
何辰果斷地?fù)u了搖頭:“金姐,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我真的無能為力,希望你能理解?!?p> “二十萬!陪我進(jìn)去走一遭!”金蓉哪能讓眼前的救命稻草溜走,竟一口報了個價出來。
何辰撇了撇嘴,心底有些惱怒。
看何辰無動于衷,金蓉繼續(xù)加價:“三十萬!”
旁邊的黃振悄悄拉何辰的衣角,聲音都在顫抖:“辰哥……”
“金姐,不是錢的事兒。”何辰依然拒絕道。
“五十萬!”金蓉再次加價,但眼睛里已經(jīng)噙滿淚水,感覺情緒隨時都可能崩潰。
“金姐……”
“何辰,算我求你了,可以么?”金蓉的語氣一下子軟了下來,語氣里滿是哀求,整個人感覺都崩了似的,就像一個手足無措的小女孩。
看著金蓉臉上的眼淚如雨落下,何辰心里開始游移不定了。
唉,幫,還是不幫。
對于女人,真狠不下這個心吶。
“金蓉啊,你說你去下洗手間怎么去了這么久,盛哥都等得不耐煩了?!币粋€尖細(xì)嬌柔的女聲不合時宜地插了進(jìn)來。
金蓉全身竟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忙拉起何辰的手。
何辰和從過道上走過來的女人同時皺起了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