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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天亂世

第十六回 天下已變4

黃天亂世 光鶩 2011 2018-08-16 18:20:00

  袁術(shù)雖是嘴上如此言說,心中卻頗為得意,只是礙于維持賢主形象,讓紀靈當了惡人。

  至于云涯兒,既已將那酒喝了,而袁術(shù)業(yè)已讓步,自然不好追究。又因上次一事,以為袁術(shù)確實是那心胸寬廣之人,未能分辨出其客套言語,且仍怕暴露,一心要走。

  如此一來,自是掃了袁術(shù)興致,其終不悅,將碗擱于桌上,大呼:“不知我袁公路是身世卑微了,還是學(xué)識淺薄,竟連留賢弟吃碗酒之臉面也無?!彪S即,紀靈也將手按于刀把之上,伺機而動。

  看這陣勢,云涯兒終于明白過來,只得乖乖坐回,自斟一碗,向袁術(shù)賠禮,“袁兄如此英雄,小人又怎敢輕視,只是小人顛簸至此,仍……”不等說完,便見袁術(shù)抬手示意,于是又將話語咽了回去,將酒一飲而盡。兩碗下肚,云涯兒已有些不太清醒,為免說錯話,故意想些無關(guān)痛癢之事,以亂己思路。

  而那袁術(shù)見其微醉,果然套起話來,一邊詢問為何去了南陽,又來汝南,一邊示意紀靈準備繩索。

  結(jié)果云涯兒口中卻只念叨著楚闕名字,并緊握袁術(shù)之手,對其說道:“此行雖未把書帶回,不過你且……且放心,我絕不會令你如此死去,畢竟一切皆因我而起,若、若……”說至此處,居然撲倒在桌。

  為防其裝醉,袁術(shù)用力掐其臉頰,雖有反應(yīng),卻完全是那爛醉模樣。千算萬算,袁術(shù)不曾算到云涯兒竟真是如此不勝酒力,只得令紀靈將其縛之,背將回去。

  醒來之時,云涯兒已身處大牢之中,而其部眾亦三三兩兩,各在不同牢房之內(nèi)。見其醒來,其側(cè)部下忙上前詢問情況,云涯兒亦不知何故,便反詢問發(fā)生何事。

  原來其剛一離開,袁術(shù)部下便以流竄行竊為由,將眾人抓捕,并將隨身之物盡皆繳獲。只因眾人流民打扮,又非本地人氏,卻隨身攜帶兵器。那袁術(shù)便是以此保得地方平安,頗受愛戴。

  只是此事,卻令云涯兒松了口氣,既不是身份被識破,便還有一線生機,錢財之物,失了也就失了??善鋫?cè)部眾卻告知其,袁術(shù)為了隱瞞此事,早已將眾人定為黃巾,準備擇日處決。而于此亂中,能以數(shù)十人結(jié)伴而行,不是黃巾,也定是匪賊,袁術(shù)之為,也不無根據(jù),一旦定罪,恐難逃一死。

  沒想到自己奔走數(shù)月,九死一生,未死在那最亂之戰(zhàn)場上,卻要死在一介昏官手上。止云涯兒,眾人也是極不甘心,反倒理直氣壯,于獄中辱罵起袁紹來。

  聞得獄中吵鬧,獄卒慌忙趕來,喝其收聲,卻未見起效。于是惱羞成怒,執(zhí)起手中長鞭擊在欄上,喝道:“你等臨死之人,怎還如此張狂,怕是嫌這一死太過輕了?!倍箝_啟其中一門,將那罵得最兇的殘部頭領(lǐng)抓出,正欲鞭策,以束其威。

  哪知殘部頭領(lǐng)盡管手腳皆縛,用腳用力一登,僅憑肩力便將獄卒擊倒。想必那獄卒平日欺負百姓慣了,以為這些也是手無縛雞之力,結(jié)果吃了大虧。不等其反應(yīng),殘部頭領(lǐng)又奮力坐其身上,終將其擊暈。而后解了手中之縛,將牢門一一打開。

  待眾人皆解開束縛,準備簇擁云涯兒離開,云涯兒卻勸與眾人說道:“不可,此牢乃朝廷修建,非上次黃巾營帳可比。牢外定還有官軍把手,若就此擁出,你我恐怕性命皆失?!?p>  “那又如何?我等已是戴罪之身,黃巾身份亦不能得官軍饒恕,不如就此一搏,能將方將救出即可?!蹦菤埐款^領(lǐng)敢為人先,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只剩了這一心愿。而眾人也是應(yīng)聲附和,令云涯兒更加不忍見其遭不測。

  思來若是讓其保全性命,其定不從,反而令其心寒,于是云涯兒眼珠一轉(zhuǎn),朝眾人說道:“我知你等身經(jīng)百戰(zhàn),皆是不懼生死之英雄,只是廖某不才,若無諸位相助,恐怕離了此處,也會再落入官軍手中。如若那時,諸位早已與我天人永隔,我又如何得以脫身,諸位豈不枉死?故而諸位還且保全性命,助我平安歸去?!倍蟊嗑幢娙恕?p>  以此聽來本是極其貪生怕死之辭,只此時危難,眾人一聽便深知其意,故而不再拒之。聽從其言,仍裝受縛之態(tài),謀于官軍將其帶出牢房之時,再伺機反制,協(xié)同逃走。

  只是官軍并未急于處決眾人,反倒每日正常供應(yīng)餐食,比趕路之時所食干糧美味甚之。便有人懷疑飯中有毒,一人試之,卻無異樣,更為驚訝。終待袁術(shù)同幾名獄卒前來探望之時,向眾人說明了緣由。

  原來袁術(shù)亦非那甘于侍奉朝廷、碌碌半生之人,一直于暗中秘密尋找身世不甚清白之人,欲以恩情待之,而令其死忠跟隨。盡管袁術(shù)說時感慨萬千,極為打動人心。只是見過張曼成,又張梁,如此惺惺作態(tài),云涯兒只需一眼便能識破。

  不過得此大好時機,云涯兒自然不敢在加冒犯,知袁術(shù)好聽好言,便佯裝感激,與其說道:“我等流亡各處,結(jié)伴而行,本也思過入山為賊之事,幸得將軍提醒,日后我等必重新做人,追隨將軍,萬死不辭!”東拼西湊,將往日別人說與自己所聽之辭,盡皆用出,只求袁術(shù)相信。

  而那袁術(shù)既然身居此位,自然未少聽得恭維之語,似信非信差人將云涯兒帶回自己府中相談,而以其眾性命作為抵押,脅其莫逃。此番卻正合云涯兒之意,并更加裝出一副擔憂眾人生死模樣,以惑其心。而那袁術(shù)計劃如此順利,倒是盡顯得意之情。

  跟隨袁術(shù)來至一間大宅,此內(nèi)只有些下人服侍,并未見得佩刀之人。云涯兒只能暗自唏噓其心之大,幸好自己并無殺其之意。而后入了廳內(nèi),發(fā)現(xiàn)墻上所掛之物,盡是兵器,這才明白,原來此人自己便是精通各種武藝之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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