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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雷烈

關(guān)中綠林大混戰(zhàn),九龍幫突遇橫禍(3)

風(fēng)雷烈 楚非圣 4541 2018-05-27 11:01:43

  藍(lán)田幫的幫眾看到幫主被殺,群情激憤,在幾個長老的帶領(lǐng)下沖了上來。九龍幫的頭目們也恢復(fù)了部分功力,他們看到藍(lán)田幫的人沖殺過來,自然不甘示弱,也帶著內(nèi)三堂的幫眾沖殺過去。

  終南派、驪山派、吳山派、關(guān)山派、藥王幫、鯨魚幫早已歃血為盟,看到藍(lán)田幫眾人被九龍幫圍住廝殺,立即也沖入了戰(zhàn)團。剎那間,殺聲震天,血肉橫飛。

  韓明德運起內(nèi)力大喊道:“住手,住手!”

  可是幾百號人都?xì)⒌醚奂t,哪里停得下來,廣場上頓時血流成河。

  秦通和無生道長互相對視一眼,突然對韓明德發(fā)起偷襲。

  韓明德猛聽得王夫人高喊:“老爺,小心……”

  韓明德急忙轉(zhuǎn)過身來,只見王夫人擋在自己身前,小腹和胸口各中一劍,血水染紅了淡黃色的棉襖。原來,當(dāng)王夫人發(fā)現(xiàn)秦通和無生道長偷襲丈夫時,已經(jīng)來不及解救,只有沖過去用自己的身體替丈夫擋住了致命的兩劍。

  焦義原本專心地護著韓武,此刻看到王夫人遇難,他虎吼一聲撲向秦通和無生道長。

  韓明德抱住王夫人,淚水一顆顆滴到她的秀發(fā)。他不停地呼喚著王夫人的閨名:“飛霞……飛霞……堅持?。 ?p>  韓武哭著撲向王夫人,大聲喊著:“娘,娘!”

  王夫人喘著粗氣,滿懷不舍地看著丈夫和兒子,說道:“老爺……我不行了……你要自己保重……”

  她用盡最后一點力氣,,輕輕撫摩著韓武的臉,氣若游絲地說:“照顧好……武……”

  一個兒字還沒說出,王夫人就香消玉殞。

  韓武伏在王夫人身上泣不成聲。韓明德面如死灰,緊緊抱著亡妻不肯松手,好像自己也跟著亡妻到了另一個世界。

  焦義使開“春霆劍法”力戰(zhàn)秦通、無生道長兩位高手。二三十招不到,焦義已經(jīng)險象環(huán)生,身上也受了幾處劍傷。他一邊與秦通、無生道長打斗,一邊還關(guān)心著韓明德父子的安危??吹絽巧脚烧崎T提斧從背后砍向韓明德,焦義慌忙叫到:“幫主,小心!”

  焦義話音未落,右肩立刻挨了秦通一劍。

  韓明德聽到焦義的叫聲,驟然清醒。他頭也不回,騰出右手,變掌為拳,狠狠打在吳山派掌門的小腹上。雖然韓明德只恢復(fù)了五六成功力,但是這一拳的力道也有三、四百斤,吳山派掌門慘叫一聲,當(dāng)即倒地而亡。

  韓明德輕輕把亡妻放在地上,對韓武說道:“武兒,照顧自己!”

  說完,他拔出九龍寶劍,一招“雙龍戲珠”刺向秦通、無生道長。

  秦通、無生道長聽得背后傳來嗤嗤的劍氣聲,立刻放開焦義,轉(zhuǎn)而全力對付韓明德。韓明德毫不畏懼。他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太乙心法配合著太乙劍法,轉(zhuǎn)眼和兩位高手斗了個旗鼓相當(dāng)。

  焦義正要上去助戰(zhàn),不料聽到韓明德大聲喝道:“焦兄,快帶武兒走!”

  韓武聽到父親的聲音,大喊道:“爹,我不走,要死也死在一起!”

  韓明德急了,罵道:“畜生,你要是死了,誰來報你父母的血海深仇!”

  韓明德說話之際,差點被秦通的劍刺中。

  秦通獰笑著說道:“一個也別想跑!”

  焦義猶豫片刻,馬上沖到韓武身邊,把韓武死死夾在左腋下開始往外沖。

  這一場惡戰(zhàn),九龍幫的余振風(fēng)、三位護法及八個堂主、二十多個香主已經(jīng)悉數(shù)倒在血泊中。內(nèi)三堂的兩百多名幫眾也只剩下不到一百多人。關(guān)中綠林其它幫派的情況也不樂觀。驪山派、吳山派、關(guān)山派、鯨魚幫、藍(lán)田幫已經(jīng)全軍覆沒,華山派、天臺派、終南派和藥王幫也只剩下不到一半的幫眾。雙方勢均力敵,都在苦苦支撐。

  韓明德畢竟功力大損,八九十招過后,也有點力不從心了。秦通大喜,發(fā)狂般叫道:“殺!殺!一個都別留下,《九龍訣》是咱們的啦!”

  “哈哈,哈哈……”

  一個無比高亢的聲音在聚義廳前面響起,震得廣場上的人心驚肉跳。眾人不禁停止廝殺,都朝著聚義廳望去。

  從聚義廳里走出一個身穿藍(lán)袍、頭戴面具的男人。那面具色彩斑斕、神情猙獰,顯得格外丑陋可怕。

  藍(lán)袍男子才走出來,立刻從聚義廳兩旁沖來五隊人。一隊金衣金褲,裹著金色頭巾,都提著大刀;一隊青衣青褲,裹著青色頭巾,都拿著長棍;一隊白衣白褲,裹著白色頭巾,都握著長劍;一隊赤衣赤褲,裹著赤色頭巾,都抓著長槍;一隊黑衣黑褲,裹著黑色頭巾,都是右手拿短斧、左手持鐵盾。每隊二十四人,整整齊齊地在藍(lán)袍人面前列陣。

  秦通興奮萬分,一邊沖向韓明德一邊大喊:“弟兄們,繼續(xù)殺啊,咱們的援軍到啦!”

  看到秦通、無生道長又和韓明德殺成一堆,廣場上的人也開始叫著廝殺在一起。

  藍(lán)袍人從一個赤衣人手里取過一桿長槍。他暗運神功,猛然朝前方投擲出去。那桿槍夾著風(fēng)雷之聲,宛如一道長虹射向韓明德。

  韓明德聽到身后傳來利器破空的聲音,暗叫不好。他想要躲避,卻被秦通、無生道長纏住。韓明德無奈,只有集中全身功力使出“祥云滿地”以求自保。

  九龍寶劍舞出九朵劍花,不斷盤旋在韓明德身邊。但是藍(lán)袍人的那桿槍力道絲毫不減,鉆進劍花當(dāng)中與九龍寶劍發(fā)生碰撞后,竟然沒被削斷,反而把韓明德的寶劍震飛,呼嘯著扎進了韓明德的胸口。

  韓明德如見鬼魅。他雙目圓睜,似乎不敢相信。

  韓明德緊緊握著槍桿,由衷地贊嘆:“好……功……夫……”

  韓武看到父親倒地,悲痛萬分。他在焦義的腋下拼命地掙扎,聲嘶力竭地喊著:“爹,爹!”

  焦義強忍熱淚,知道生死只在瞬間。他奮起神威,以極快的速度刺倒十幾個擋路的敵人,終于殺出重圍。

  藍(lán)袍人并不追趕焦義,他右手一揮,只是冷酷地說了一個字:“殺。”

  五隊人聽到命令,立刻如狼似虎般沖向廣場上的眾人。他們見人就殺,根本不分?jǐn)秤选V場上的眾人經(jīng)過大戰(zhàn),早已筋疲力盡,哪里還有力量抵抗。只聽得到處是咒罵聲、慘叫聲、叫喊聲,不到多時,廣場上就變得寂靜無聲。

  焦義夾著韓武一路狂奔,半點不敢停歇。街道上的人看到他渾身是血,驚恐不止,紛紛避讓。此時,關(guān)中綠林火并的事情也已經(jīng)驚動了官府,兵馬司正官調(diào)動全城一千多人馬心急火燎地趕往九龍幫。

  西安城里雞飛狗跳、人仰馬翻,先前的那種喜慶氣象一掃而光。百姓們心驚膽跳,生怕牽連到什么禍?zhǔn)隆=沽x擔(dān)心仇家追蹤,穿過永寧門以后,不再走大路,只是在荒郊野外飛奔。

  離開西安城二、三十里之后,焦義看到周圍荒無人煙,這才稍微松了口氣。天色昏暗,風(fēng)雪驟起。焦義放下韓武,帶著他穿行在夜色之中。

  韓武不再哭叫,也并不說話,只是緊緊跟著焦義。焦義也沒有說話。任何話語都是多余的,兩人心中只有刻骨的疼痛和仇恨。

  凜冽的北風(fēng)嗚嗚作響,雪花漫天飛舞。

  來到一座殘破的山神廟,焦義用廟里的木料生起了一堆大火。他扶著韓武在火堆旁坐下,說道:“少爺,我去弄點吃的來,你先烤烤火,不要亂走?!?p>  韓武又悲又累,低聲答應(yīng)了,說道:“焦叔,你快點回來。”

  焦義應(yīng)了一聲,飛身出了山神廟。韓武身心俱疲,不由自主地倚在草堆上睡著了。

  一個時辰左右,焦義回到山神廟。西安城已經(jīng)戒嚴(yán),他只有在附近農(nóng)戶家中買了兩只雞。等到把兩只雞都烤熟了,焦義這才叫醒韓武。焦義把大的一只給韓武,自己啃著那只小的。主仆二人吃完烤雞,立時恢復(fù)了不少體力。

  韓武緊悲傷地說道:“焦叔,我爹、娘的遺體……”

  焦義心頭一酸,說道:“少爺,今天的事情已經(jīng)傳得沸沸揚揚,西安城到處戒嚴(yán)了,官府也派兵包圍了咱們總堂。你放心,明天我一定把老爺、夫人的遺體搶出來!”

  第二天,天還沒亮,焦義就偷偷潛進了西安城。西安城里認(rèn)識他的不少,因此他不敢在鬧市招搖,只有在各個胡同、巷子里穿梭。

  九龍幫總堂被官兵們牢牢守住。焦義在一顆茂密的香樟樹上躲了一個多時辰,趁著守門官兵松懈的時候溜進了九龍幫。

  廣場上尸橫遍野,散發(fā)著濃烈的血腥味道。想起昨天的那場混戰(zhàn),焦義不禁心有余悸。他不敢耽擱,很快來到韓明德夫婦昨天站立的地方。王夫人的遺體還在原地。奇怪的是,周圍并沒有看到韓明德的遺體。

  焦義吃了一驚,急忙到處尋找。但是,整個廣場都找遍了,還是沒有找到韓明德的遺體。焦義滿腹狐疑,以為韓明德的遺體在聚義廳,于是偷偷進了聚義廳。

  聚義廳里靜悄悄的。焦義又吃驚地發(fā)現(xiàn),大廳里那塊巨大的九龍玉壁竟然不見了!焦義來不及多想,到處尋找韓明德的遺體。但是,他找遍了聚義廳的各個角落,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韓明德的遺體。

  廣場上突然傳來巡邏官兵的談話聲,焦義急忙躲在聚義廳的角落。等到巡邏兵離開,他這才悄悄從聚義廳來到廣場。

  焦義拿出一個事先準(zhǔn)備好的麻布袋,對著王夫人的遺體輕聲說道:“夫人,冒犯了?!?p>  說完,他迅速把王夫人的遺體裝進麻布袋中。他正準(zhǔn)備要離開九龍幫,忽然發(fā)現(xiàn)地上有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焦義拾起玉佩一看,正是韓明德視若珍寶、形影不離的九龍玉佩。

  這塊玉佩從來沒有離開過韓明德,此時出現(xiàn),大半是韓明德確實遇難了。焦義眼含熱淚,急忙把玉佩收到懷里,扛起王夫人的遺體匆匆離開了九龍幫。

  要扛著一個死人離開戒嚴(yán)的西安城可不容易。焦義在城里等了一個多時辰,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看看將近正午,焦義一咬牙,扛著王夫人的遺體公然來到永寧門。官兵們正要上來盤查,焦義突然發(fā)難,把他們打翻在地,然后奪門而逃。

  回到山神廟,焦義把王夫人的遺體安放在山神像前。韓武看到母親的遺體,傷痛欲絕,幾次哭得暈厥。焦義也落淚不止。韓武哭得眼淚干了,嗓子也啞了,終于不再痛哭,只是靜靜地跪在母親身邊。

  突然,韓武問道:“焦叔,我爹的遺體呢?”

  焦義從懷中掏出九龍玉佩,說道:“少爺,我在總堂找了遍,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老爺?shù)倪z體……只發(fā)現(xiàn)了這個。”

  韓武接過玉佩。焦義說道:“少爺,或許老爺福大命大,逃過了這一劫……”

  韓武說道:“焦叔,你不用寬慰我。我爹視這玉佩如同自己性命,從來都是形影不離?,F(xiàn)在只見玉佩不見人,肯定是……”

  焦義無話可答,只得低著頭沉默不語。

  良久,韓武問道:“焦叔,我們今后去哪里?”

  焦義思索片刻,說道:“少爺,咱們只有去洛陽投奔舅老爺了?!?p>  韓武說道:“好,我們盡快動身!”

  ……

  韓武把這些天的經(jīng)歷細(xì)細(xì)告訴了王嘯林。甥舅二人都沉默良久。韓武感到渾身燥熱,于是端過侍女手中的酒碗,咕嚕嚕喝了一大口。這次雖然還是感覺有些辛辣,但是已經(jīng)不咳嗽了。

  韓武問道:“舅舅,你怎么恰好在陜州城呢?”

  王嘯林說道:“大前天,一個從西安來的朋友告訴我,說是姐姐家慘遭不幸。我惦記著你們的安危,所以帶著弟子們連夜出發(fā),準(zhǔn)備到西安找尋你們。天見可憐,沒想到在陜州城外遇到了你。”

  說完,王嘯林盯著韓武問道:“武兒,你確定你爹已經(jīng)遇難了?”

  韓武想了片刻,先點了點頭,馬上又搖了搖頭。

  王嘯林略顯失望,又問:“這幾年你爹都教了你哪些功夫?”

  韓武不假思索,回答道:“我爹傳授了太乙心法、翠華劍法、太乙劍法,我娘傳授了百虎心經(jīng)、百虎嘯和百虎神拳。”

  王嘯林聽到王夫人把自己的家傳絕學(xué)傳授給了韓武,臉上露出十分不悅的神情。但是,瞬間即逝。他繼續(xù)問道:“你爹沒傳你九龍訣?”

  “九龍訣?沒有啊!九龍訣是什么?”韓武答道。

  王嘯林輕描淡寫地說道:“九龍訣是一本武功秘籍,你不知道就算了。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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