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左小川預料中的一樣,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個態(tài)勢,華清宗的修士即便想要揣著明白裝糊涂來對付他,也已經是不可能之事了。
除去這么多散修愿意站隊他這一邊之外,左小川手中的千里傳音符更是震懾他們的一件至關重要的東西。
千里傳音符價值不菲,尋常散修又怎會舍得花費那個財物去購買這等雞肋的東西?
如若華清宗修士真的一意孤行,左小川手中的千里傳音符一旦送了出去,那最終倒霉的還是王姓修士等人。
畢竟于撼山門這等排名前十的大門大派,華清宗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而已,面對人家的壓力,華清宗會怎么做呢?不用想也是棄車保帥!
屆時,王姓修士等人只會淪為權力對決的犧牲品!
如他這樣精明之人,又豈會冒險去做這樣的蠢事?
換上一副和藹可親的面容,王姓修士笑道:“誤會!一場誤會!呵呵,小兄弟,既然你是撼山門高徒,那這一切誤會自然真相大白。如今既然弄清了事情真相,不如此事就此揭過,還是讓我們來商議一下眼下的事情,如何?”
左小川將千里傳音符小心收好,點頭道:“洗耳恭聽?!?p> 見左小川也無深究之意,王姓修士不由松了一口氣,若左小川真要咬住事情不放,他還真有些為難,說不得最終還要讓出更多的利益出來。
“六階妖蟒,在這青澤湖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中階妖獸,價值自然不是妖魚妖蝦可以比擬的,不如這樣,妖蟒交由我們華清宗來獵殺,事后厘清價值,我們華清宗與小兄弟二一添作五,如何?”
二一添作五,左小川聽到都不由得心中一動,他不出力都能得到一半的好處,這也可以看出王姓修士確實是拿出了相當的誠意來談這件事情。
“不可啊小道友!”
年邁的散修老道聞言面色一變,急切道:“妖蟒絕不可以讓給華清宗的修士來殺啊,你想想,妖蟒真若交到他們手里,誰能保證事后他一定會分給道友好處呢?誰又能確定那好處真有一半呢?老道看小道友年輕,好心勸你一句,萬萬不可做那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事情?。 ?p> 左小川聽得好笑,老者的算盤他又怎會不知,也不戳破,肅然道:“不知老道有何高見?”
老邁修士見左小川有意傾聽自己的建議,不由興奮的說道:“妖蟒我們來幫小友殺,區(qū)區(qū)一條六階妖獸,我們這么幾個育靈境,還怕拿不下它不成?妖蟒死后,一應東西交給道友處理,我們只要三成即可!”
“我同意這位道兄的建議?!?p> 那提刀壯漢率先響應。
這個時候他們要再不積極一點,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事情可就得落在他們自個兒身上了,畢竟他們一開始就站隊左小川這邊,可不就是為了從妖蟒身上分得一杯羹么?
如果斬殺妖蟒之事落在華清宗手上,那他們不僅得罪了華清宗修士,到頭來還一點兒好處也撈不著,那才是真正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也同意。”
血染了白衫的中年修士話依然不多,態(tài)度卻很鮮明。
其余散修此刻也紛紛點頭,一臉殷切地看著左小川。
毫無疑問,此刻斬殺妖蟒的分配權,已經被左小川牢牢地攥在手里,誰讓他背后是撼山門這樣的龐然大物呢!
左小川把目光看向王姓修士,聳肩道:“你也看到了,人家愿意讓我拿七成好處,我怎么也不能跟錢過不去吧?”
王姓修士一臉陰沉,此刻他是肺都快氣炸了,平日里根本不入他法眼的散修,今日里卻來破壞他的好事,若非左小川的緣故,他真恨不得將這些人挫骨揚灰!
“你們最好知道你們這樣做的后果是什么?現(xiàn)在反悔還來得及!”
王姓修士壓制住自己的滿腔怒火,語氣極為不善的說道。
老邁修士縮了縮腦袋,不敢去看王姓修士的眼睛,卻也沒有搭腔,他可一點兒不傻,此刻前去搭腔,可不就是往別人傷口上撞么?
左小川也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他剛剛依仗了這群散修的勢才得以輕易壓制住華清宗的修士,如今尖銳的矛頭又指向了這群散修,左小川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畢竟,以他如今的身份,無疑是最適合吸引火力的一個人,只要他的假身份不被拆穿,華清宗修士對他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散修之人,雖然大多奸詐狡猾,貪圖小便宜,可這是生活磨練出來的秉性,這一點左小川已經是深有同感了。
若散修都不知道貪圖小便宜,不知道墻頭草的道理,他們的生存將還要艱難十倍百倍!
“王道友,你也知道,這條妖蟒是我最先發(fā)現(xiàn)的,當然,我肯定不是第一個與之交手的,因為最先與之交手的已經成了妖蟒的果腹之物,再之后,便是這些道友趕了過來,而你們,是最后一批過來的人,無論何處,自古有先來后到之說法,真要有人離開,我想不用我說大家心里也是清楚的吧?”
左小川頓了頓,又道,“若是道兄今日能賣我一個薄面,日后若有需要,我也竭盡幫你一次,如何?”
左小川后面的一句話讓王姓修士心中頓時好受了許多,也算是給他一個臺階下,畢竟左小川真要趕人,礙于他的身份,他們還真沒有什么辦法反對。
如今雖然結果一樣,可卻賺了一個撼山門弟子的人情,說到底也是不虧。
想到這里,王姓修士面色稍霽,拱手道:“既如此,為兄今日便賣小兄弟一個人情!這條六階妖蟒,我們華清宗不再沾手!”
言罷,王姓修士扭身,吩咐道:“帶上師兄,我們回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