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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刀

第二十五章 一個接一個的讓人無語

奇怪的刀 八寸小刀 2768 2018-02-22 14:18:09

  在連赤這位金主的陪同下,路小石終于愉快地耍完了京城,不僅逛了城內(nèi)的玄武湖、觀天臺,就連京城周邊的棲鳳山、大業(yè)寺等等,都被他們一行人的足跡踏了個遍。

  雖然這期間他又察覺了一些或明或暗的目光,但這些目光并沒有導(dǎo)致什么事情發(fā)生,倒也不影響他耍得愜意。

  愜意的日子過得很快,一個月的時間就像揮霍銀子一樣被他們揮霍完了,眨眼就到了王朝虞樂十七年四月初八。

  這是稽考文試的日子。

  一早起來,老張就婆婆媽媽地開始操心,一會幫著路小石整理新買的藍布衣衫,一會又去擦拭人家腳上黑布新鞋上并沒有的灰塵。

  路小石嘀咕道:“又不是高考,用得著這樣上心嗎?”

  “什么高考,是稽考!”

  老張面色忡忡,道:“按理說文試是難不住你的,但你不能犯糊涂??!要不要再洗把冷水臉?”

  “老張,你真不是我爹?”

  “咳咳,時辰不早了。”

  老張干咳幾聲,催著路小石下樓,見連赤已在大門外候著,便笑瞇瞇地作揖道:“今兒又麻煩連公子了,還望你和小石都順利過關(guān)。”

  他說的麻煩是指路小石搭乘連赤的馬車一事,過關(guān)則是他知道連赤也要參加稽考的文試。

  “老伯客氣!”

  共處了一個多月,連赤當(dāng)然已經(jīng)知道老張并不是路小石的爹,但更知道老張是路小石不是爹而勝似爹的人。

  他記得可是清楚,就在路小石痛宰了他二十多尾東海雪花魚后的第二天,他二人在玄武湖邊閑聊,無意扯到張老時,明明是路小石自己說的“老家伙”三個字,他只不過是重復(fù)了一下,結(jié)果路小石張牙舞爪地就撲上來了,完全不顧他自己只是個化氣境的小角色。

  此時見老張作揖,他趕緊還禮,笑道:“不敢不敢,其實要說麻煩啊,還是我麻煩了小石才對。”

  “連公子總是這么小意?!?p>  “哪里哪里,倒是老伯禮數(shù)重……”

  “嘖嘖嘖……”

  路小石看著眼前二人,笑道:“要不要給你們半個時辰,客氣過癮了再走?”

  “那可不能!”

  老張連連擺手,率先向小巷子走去——連胖子的馬車太大,只能停在東大街,須得從小巷子向北面穿過去。

  “老伯您慢點……”

  連赤小意地跟了上去。

  路小石笑了笑,心想就沖胖子一大早這番表現(xiàn),今天的文試也要實實在在地幫他一把,腳下也趕緊加快了步伐。

  但剛剛走到小巷子口,他又停了下來,看向了對面的夏府。

  在天賜客棧住了一個多月,他從沒見過夏府有人進出,但此時卻從夏府大門出來三個人。

  三個年輕女子。

  后面兩個女子不用說,看衣著便知道是侍女,而看到前面那個女子時,他不由得感覺心中一緊。

  準(zhǔn)確地說是一窒,窒息的窒。

  女子美得讓人窒息。

  小巷子里的空氣似乎都明亮了許多,而女子則像是春風(fēng)里的一枝花兒,迎風(fēng)而自舞……疊香撲面來。

  女子還在十步之外,路小石便聞到了撲面而來的香氣,這種香氣顯然不是胭脂水粉之類的味道,而是一種難以言明但絕對沁人心脾且又撩撥心弦的氣息,仿佛是她身上天然就帶有的。

  女子和路小石迎面而行,卻始終沒有看他一眼,到了巷子口時,又如一陣春風(fēng)般,轉(zhuǎn)向北邊飄去。

  路小石一直停在巷子口,直到那陣春風(fēng)消失在巷子最北邊,才慢慢踱上去。

  “怎么才來?”

  連胖子和老張同時問道。

  路小石嘿嘿一笑,也不說話便率先鉆進了大馬車,等老張去給車夫套近乎的時候,他笑吟吟地看著連赤,一臉的玩味。

  他知道老張這么著急,那是生怕他誤了文試,但連胖子這么問,則一定還有話要說。

  果然,連胖子瞟了眼老張后,臉上馬上堆出一大堆遺憾,甚至痛心疾首,低聲道:“你錯過了一個億!”

  路小石低聲笑道:“看見了,確實極品?!?p>  連胖子怔了一下,然后又會意一笑,再低聲道:“厲害??!我就說嘛,你快得跟猴子似的人,怎么會慢得像頭豬?!?p>  路小石雙眼一瞪。

  連胖子趕緊將身體后仰,委屈道:“我是贊美你!”然后又嘆道:“真正懂得欣賞美的人,都得像你這樣,遠遠綴在后面看著背影,那樣才能深刻體會到那種銷.魂的美感。”

  “說重點!”

  路小石再瞪上一眼,問道:“她是誰?。俊?p>  “南??ざ偶掖笮〗?,杜薇?!?p>  路小石有些無語,囁嚅道:“那她怎么從夏府出來?”

  連赤有些詫異,問道:“你不知道?”

  “我哪知道?”

  “在天賜客棧住了這么長時間,你總該聽到點什么?!?p>  “在天賜客棧住了這么長時間,我就沒機會單獨出去溜溜,這事兒你還不清楚?”

  “哈哈,是這回事兒!”

  “跟你說話怎么這么費勁兒!拉誰漏誰!”

  “什么意思?”

  “前前前前朝的話,意思就愛說不說!”

  “看看你這態(tài)度……哎哎你別動手啊,其實很簡單,南??ざ欧蛉撕途┏窍姆蛉?,她們是親姐妹啊?!?p>  路小石恍然。

  …………

  國子監(jiān),門庭若市。

  稽考由兵部主持考核,但因參加文試的人太多,便借用國子監(jiān)的場地。當(dāng)路小石等人到了國子監(jiān)時,大門外已經(jīng)擁簇了數(shù)百號人。

  此時,太陽才剛剛出來。

  路小石好說歹說讓老張先回客棧,然后與連赤遠遠地尋著一塊能曬太陽的空地,蹲了下去。

  連赤試了幾下,發(fā)現(xiàn)蹲著很是困難,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

  路小石好心提醒道:“注意形象啊,萬一被你那位青大將軍瞧著不雅,到時可不能怨我片綠葉兒不夠綠?!?p>  連赤哈哈笑道:“青大將軍是何等人物?這種閑得蛋.疼的文試,她根本就不會到場。”

  路小石點點頭,想起剛才在國子監(jiān)大門口看到的那些官員,確實都是一些其貌不揚的男性文官。

  陸陸續(xù)續(xù)又有人來,聚集在國子監(jiān)門口的人看著快上千了。

  路小石百無聊賴,看著手里的考簽——上面是他的名字、座號什么的,思考著到底是老張真有什么混得開的朋友,還是身邊這胖子手眼通天,竟能讓他們的座號緊挨在一起。

  但這個問題并不值得真正思考,所以他更無聊,又抬起頭四處瞟著,看能不能瞟著些有趣的東西。

  東西沒瞟著,他瞟著了一個人,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

  那男子不知是何時來的,但也和他們一樣,遠遠地站在人群外圍。別的人都是三五成群,相互聊著等著,只有他是獨自一人,將雙手背在身后,靜靜地站著,身形像鐵槍一樣筆直。

  偶爾也有人上前作揖,看動作和表情應(yīng)該是向他問候寒喧,但他始終沒有任何反應(yīng),好像是個看不見、聽不見的聾啞人,令所有上前的人都無一例外地悻悻而返。

  “果然,穿白衣服的都很會裝.逼啊!”

  路小石覺得那人很有趣。

  “裝什么逼?”

  連赤不知道路小石在嘀咕什么。

  路小石指了指白衣男子,解釋道:“就是作做、矯情、顯擺、死要面子、臭不要臉……”

  “許吾浪!”

  連赤看到了白衣男子,先是有些驚訝,緊接著顯得有些悻悻或者恨恨,點著腦袋說道:“唐河許家的三公子,從來就很……裝.逼。”

  “唐河許家?”

  路小石又有些無語。

  這時,前面的人群忽然有些小小的騷動,卻是又一行人來了。他們所過之處,引起不少人的不同反響,但反響的原因卻都一樣,就是仿佛他們都看到了一道驚為仙境的美麗風(fēng)景

  路小石也看了過去。

  那道風(fēng)景中最顯眼的,竟然是如春花般的南海郡杜家大小姐杜薇,而她身邊的幾位青年男子,也是或英俊或雄壯,格外地引人注目。

  西蜀郡卓家的大公子卓偉,赫然在列。

  卓偉沒有穿那件白狐長裘,但依然顯得英氣逼人,緊靠他身邊的則是一個濃眉大眼的男子,但他的嘴似乎更顯眼——路小石在這么遠的地方都能看得出來,那是一張大嘴。

  “那大嘴是誰?”

  “哦,宋且德,東臨郡宋家的庶子。”

  “東臨郡宋家……”

  路小石徹底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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