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松娘被一陣陣飯菜的香氣所吸引,這是人家做菜的味道。隱隱的似乎還能聽見菜品入鍋,滾得熱油發(fā)出刺啦的聲音。
宴會之上自己也沒吃什么東西,酒倒是喝了不少。她迷迷糊糊從床上爬起來,一只手撐著床,一手捂著胃。倒也說不上是餓的,還是醉酒的問題,只是覺得胃有點不太舒服,而這空氣中飄散的食物的香氣就是她的解藥。
她循著食物的味道夢游一般向食物的所在走去。就連路上的景致也都被忽略。什么桃花落,煙紗帳,一影驚鴻夢一場。紗幔后有一“女子”長發(fā)垂肩,輕解衣衫······
終于尋到廚房,松娘掀開鍋蓋,原本迷糊的眼睛,在鍋蓋拿起來的一瞬間被熱乎乎的蒸汽濕潤,鍋里的食物漸漸清晰,自己也漸漸清醒過來。
上面一層是嫩黃彈滑的雞蛋糕,還有一疊翡翠白玉豆腐,這兩樣?xùn)|西都不可久蒸。雞蛋糕久了太老,失去了彈滑的口感,同時出現(xiàn)蜂窩亦影響美觀;翡翠白玉豆腐放在鍋里微蒸些許,這樣出來的豆腐不僅軟嫩,還能去除豆腥味,也能激發(fā)出食物原本的香氣。再向下一層,鍋里熬著清粥,清粥小菜,營養(yǎng)美味實乃宿醉解酒之佳品。
松娘盛了一碗清粥,又吃了一點小菜,整個人也因為食物帶來的滿足變得清醒。吃到一半的時候,她忽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迷迷糊糊的時候明明聽到熱油滾著菜品發(fā)出刺啦刺啦的聲音,空氣里飄散的更多的是川菜椒香麻辣的味道,她又在空氣中吸了兩下鼻子,仔細(xì)嗅著,竟還有魚肉的鮮味兒。
“——嗯,”她一副了然的模樣,一邊點頭,一邊發(fā)出“嘿嘿”的笑聲。頓時在鍋灶邊翻找起來。
一盤青椒翠竹水晶肉,一碗白玉五福酸辣魚,看見這樣兩食物的松娘眼里閃爍著星星。她夾起一片水晶肉放入嘴中,眉眼彎彎,又舀了一口湯,好吃地點了點頭,隨即吃了一口魚肉,嘴唇變得更加紅潤,滿足發(fā)出“嗯”的聲音,然后長出一口氣,“哇”,這不僅是好吃,更是辣的她不禁張大嘴巴,想要找點什么去解辣。
慌忙之中她從一個大缸之中舀了一瓢大口喝下,卻不想嘴里的味道更辣了。她心中迷惑,又想罵人,靠這都什么呀!雖然著急,但是還是看清這挨著的兩口缸的不同,一個寫著“甘”,一個則寫著“泉”。這次她學(xué)聰明了,只是拿起水瓢,舀了一小口,她用嘴吧嗒吧嗒,沒什么奇怪的味道,細(xì)細(xì)品來竟然還有一絲絲甜味,“嗯,這次應(yīng)該沒錯”,然后又重新舀了一瓢,大口喝了起來。摸著鼓起來的肚子,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吃飽了”。打了一個哈氣,竟然有些困了。不禁輕聲微笑“呵呵,還真是吃飽喝足,睡覺最舒服”。
抵住周公暫時的邀約,她利落的將廚房收拾干凈。然后又打了一個雞蛋在碗里,切好小蔥,拌好豆腐,將它們重新放進鍋里。
“等這兒的主人回來一定好好跟他道謝”
一頓收拾完畢,松娘撫過額上滲出的汗珠,只當(dāng)是忙活得熱了。她把衣服湊近聞聞,又活動了幾下,身上還真是有些粘膩。心道:要是能洗個熱水澡就好了。
回去的路上她看到有一個地方被帳子圍了起來,那地方又有熱氣蒸騰,“嗯,可能是有溫泉吧”,心中這么想著,腿也不由分說的向那邊邁了過去。
“嗯,湯白如牛乳,配上這一樹桃花妖嬈,花瓣散落其中,在來個美人出湯,”她不禁臆想起來,“嘿嘿,完美”
她一臉陶醉,略有些許自戀地調(diào)侃,“就是這樣的女子,我看了都心動”
看過了四周,松娘把衣服慢慢褪去,一只玉足邁進乳湯,然后把整個身子埋入其中,頓感通體舒暢。
“這會要是有個黃瓜可以敷臉就好了”她輕嘆一聲不免有些遺憾,但又瞬間釋然,美好的時光總是要來盡情享受才好。不然總?cè)ケ瘋?,到顯得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她抬起纖細(xì)白皙的手臂,肌膚上帶出些許花瓣,嘴角上揚不免心中有些得意,“哎呀,天生麗質(zhì)難自棄”然后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著,舒服的閉上眼睛享受這難得的安寧?;蛟S是太過舒服,松娘的眼皮開始打架,“這樣睡著,醒來大概是要感染風(fēng)寒”本著出門在外要照顧好自己不給別人添麻煩的原則,還是不太愿意從這溫暖的湯泉之中出來。但是為了自己也為了別人,還是戀戀不舍地從里面出來。
“哎,美人出浴,啥時候也能欣賞一下這樣的美景?!?p> 自己的衣服也臟了,這種黏膩感她實在不想忍受,“要是有一套換洗的衣服就好了”
她穿好衣裳向來時的房間走去,卻不想因為這些房間大多長得比較相似進了一間別的屋子渾不自知。
“應(yīng)該是這間吧”
她推門而入剛好見衣架上掛著一套青色服裝,心中思道:雖是男子服飾倒也好過現(xiàn)在這一身服裝太過繁復(fù)。
無奈剛吃完就躺下,胃里實在有些難受。只是這眼皮抗議的厲害,伴隨著胸前的一起一伏,松娘已經(jīng)沉沉睡去。
——“哎,我讓追風(fēng)放在此處的衣服怎么不見了?”
男子心中懷疑,于是叫了一聲“追風(fēng)”卻不見有人回答,他無奈一笑,“這孩子”,回頭一定讓嬌龍好好調(diào)教一下,還這般丟三落四。
他走到床邊眉頭微皺,隆起的被褥被胡亂堆在一邊,已然無語。心想發(fā)作,但眼下無人,自己又困。應(yīng)付了白天的一干人等,著實給自己累的夠嗆。此刻只想躺在床上夢會周公。竟也不察,這身旁隆起的一堆,竟然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