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有什么計(jì)劃?”馬一諾坐在小板凳上,邊給白蒹葭捏腳,邊問道。
“還是拍戲吧!”白蒹葭享受著馬一諾的足療手法,舒服的哼唧幾聲,道:“年后有部古裝宮斗戲,大概要拍三個月,拍完剛好演你的戲?!?p> “時間倒是挺緊湊?!瘪R一諾笑了笑,道:“我這部戲簡單,半個月差不多就能拍完,這之前我還得把其他幾個主要演員找好?!?p> “咱們團(tuán)里有的是好演員,隨便找找就行?!卑纵筝缃ㄗh道。
“不好找?!瘪R一諾搖搖頭:“咱們團(tuán)里的演員基本是演正劇的,很難找到自毀形象演何三水、老板娘這類人物的演員,回頭我再找找吧!”
“用不用我?guī)兔??”白蒹葭道:“我這些年也認(rèn)識不少人,尤其是話劇界的,有不少演員的演技都很好,只是缺少進(jìn)入大屏幕的機(jī)會?!?p> “行??!”馬一諾道:“反正劇本你也熟,何三水、老板娘、朱遼、輪胎這四個人幫我找找,其他的那些配角就隨便了,哪都有?!?p> “好?!卑纵筝缤蝗惠p嗯一聲,道:“剛才那地方有點(diǎn)疼?!?p> “這兒?”馬一諾用力在白蒹葭腳底一個部分按了一下。
“對?!卑纵筝绨欀迹骸坝悬c(diǎn)疼呢?”
“你這是肝出問題了。”馬一諾眉頭一皺:“這段時間是不是經(jīng)常喝酒?還喝挺多的?”
“劇組拍完戲,導(dǎo)演或演員請吃飯,難免喝點(diǎn)。”白蒹葭嘶一聲,道:“沒事,喝的不多。”
“以后盡量別喝酒了?!瘪R一諾道:“肝是排毒器官,你才二十五歲就出問題,這不是要命嗎!”
“呵呵,馬上就二十六了?!卑纵筝缧Φ?。
大年初四是白蒹葭的生日,也就是明天。明天,白蒹葭就二十六歲了。
馬一諾的生日是龍?zhí)ь^那天,他比白蒹葭小了將近一個月。這也是白蒹葭為什么叫他‘小’馬哥的原因,因?yàn)轳R一諾真的比她小。
“不用提醒,記著呢!”馬一諾又給白蒹葭按了幾下,拍了下她的腳底,道:“跟你說正事呢!以后盡量別喝酒了,聽到?jīng)]有?”
白蒹葭眼睛一瞇,微笑道:“就怕別人以為我不給面子?!?p> “那些人的面子有個屁用!”馬一諾爆了句粗口:“聽我的,以后不許再上酒桌了,要是別人不給你拍戲,我給你拍!我這段日子還給你寫了十來首歌,回頭給你錄張專輯,在音樂圈混點(diǎn)名堂沒問題,以后再上上電視,名氣一樣起來?!?p> “……”白蒹葭身子一軟,淡淡的微笑著:“好?!?p> 聲音又柔軟了幾分:“聽你的。”
“這就對了?!瘪R一諾滿意的笑了笑,道:“你這段時間也是休息不夠,以后不管多累,盡量每天睡夠八個小時,該做保養(yǎng)做保養(yǎng),別怕花錢?;仡^咱們電影上映了,你怎么也是個千萬富婆,一點(diǎn)小錢不用省?!?p> “呵呵?!卑纵筝缧α诵?,道:“聽你的。”
馬一諾看了她一眼,有點(diǎn)詫異:“今天怎么這么聽話?”
“我什么時候不聽話了?”白蒹葭笑盈盈地道。
“隨你怎么說吧!”馬一諾懶得較真,用心給她做完足療,道:“好好睡一覺吧!晚上……算了,晚上還是在家吃吧!省得你還得起來化妝打扮,麻煩?!?p> “嗯?!卑纵筝缡娣牟[著眼睛,道:“小馬哥,給我唱首歌聽?!?p> “多大了,還給你唱歌?”馬一諾笑罵。
白蒹葭微笑道:“就唱你給我寫的歌,我想聽著睡?!?p> 見她上眼皮打下眼皮,馬一諾無奈道:“算我欠你的,我先把水倒了,一會兒給你唱?!?p> “嗯?!?p> ……
不久后,抱著吉他的馬一諾走回房間,在床邊坐下,見白蒹葭睜眼看著他,道:“我給你唱歌,眼睛閉上。”
白蒹葭微微一笑,閉上了眼睛。
馬一諾吸口氣,手指撥動著琴弦,一段略顯悲傷的前奏響起,讓白蒹葭心里一動。
前奏結(jié)束,略顯低沉的歌聲響起。
“當(dāng)你走進(jìn)這歡樂場
背上所有的夢與想
各色的臉上各色的妝
沒人記得你的模樣
三巡酒過你在角落
固執(zhí)的唱著苦澀的歌
聽他在喧囂里被淹沒
你拿起酒杯對自己說……”
聽到這段歌詞,白蒹葭的心被狠狠地觸動了。
這不正是曾經(jīng)的她嗎!
還記得去年上半年的時候,她依舊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為了演戲,不斷跑場的小龍?zhí)祝透柙~里描述的何其相似。
這首歌……
“一杯敬朝陽一杯敬月光
喚醒我的向往溫柔了寒窗
于是可以不回頭地逆風(fēng)飛翔
不怕心頭有雨眼底有霜……”
白蒹葭的眼睛漸漸濕潤了。
“一杯敬故鄉(xiāng)一杯敬遠(yuǎn)方
守著我的善良催著我成長
所以南北的路從此不再漫長
靈魂不再無處安放……”
回想著自己小時候的夢想,自己在故鄉(xiāng)的種種,還有過去這些年在京城的種種,淚水從白蒹葭眼中滑落。
“一杯敬明天一杯敬過往
支撐我的身體厚重了肩膀
雖然從不相信所謂山高水長
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寬恕我的平凡驅(qū)散了迷惘
好吧天亮之后總是潦草離場
清醒的人最荒唐
好吧天亮之后總是潦草離場
清醒的人最荒唐?!?p> 整首歌唱完了,白蒹葭早已淚流滿面,一雙手緊緊抓著被子,把臉埋進(jìn)了被子里。
馬一諾把吉他放在一邊,輕輕拍著她的背:“我說我不唱,你非要我唱,我唱,你又哭。到底讓我唱不唱???”
白蒹葭噗嗤笑出聲來,用被子擦擦眼睛,把臉露出來,道:“這是去年你唱的那首歌吧?”
“還記得??!”馬一諾笑道。
白蒹葭點(diǎn)點(diǎn)頭,還記得去年有一天,馬一諾在飯桌上唱了兩句歌詞,就是這首歌中的兩句:“一杯敬過往,一杯敬明天?!?p> 當(dāng)時馬一諾還說要弄個完整版,把這首歌送給她。但時間過去這么久,馬一諾一直沒說,她也漸漸忘了這件事,沒想到今天卻突然聽到了完整版,而且真的是寫給她的歌。
這首歌里的一切,都和她的經(jīng)歷那么吻合,完全就是在寫她的故事。
“這是我聽過的最好聽的歌?!卑纵筝缂t著眼睛說道。
“你喜歡就好?!瘪R一諾微微一笑,伸手擦擦她眼角的淚痕,道:“歌也唱完了,你是不是該睡了?”
白蒹葭看著他,輕嗯一聲:“再給我唱一遍。”
“過分了?。 瘪R一諾把手收了回來。
“呵呵?!卑纵筝缬州p輕拉著他的手,眼睛里帶著一絲祈求:“唱吧!求你了。”
馬一諾全身一抖,心噗通噗通直跳。
面對著她的眼神,馬一諾不動聲色地把手抽出來,道:“算我怕了你。”
重新彈起吉他,歌聲隨之響起:“當(dāng)你走進(jìn)這歡樂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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