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鍋大會完成,完顏承裕的駐營巡查之權(quán)被剝奪,由完顏襄全權(quán)負責,胡沙虎不知道立了什么功,護衛(wèi)職權(quán)不變。
落酋長們傳令屬民退出狩獵區(qū),大軍繼續(xù)向會寧邊推進邊狩獵。
金帝請老僧與李非夢一同起行,原來這這老僧名叫虛照,是禪林中祖師爺一般的大德高僧。李非夢看不出虛照深淺,之間此人手持一黝黑禪杖,身體如同木石一般氣機全無,偏偏言語動作與活人無異,便知道此人確實是修士無疑。
虛照老僧早已留意李非夢許久,金帝介紹完,虛照連忙合十為禮道:“真人當面,中都天寧寺虛照幸甚,懇請真人賜下駐蹕之所,異日必登門求教。”
金帝從未見虛照對人如此謙虛,心中驚訝不已,李非夢回禮道:“大和尚客氣了,我是大漠俱盧洲部藥師,只需向牧民一問便知,此次中都行跡匆匆,不知大和尚修行之地,容后拜訪。”
敘禮畢,虛照騎馬,李非夢騎豹,跟隨金帝馬隊出獵,金兵將無數(shù)野獸驅(qū)出來,金帝隨手一箭便射倒野鹿、野羊,不知不覺進入一片山區(qū)石林。
剛進入石林幾步,忽然不見了虛照身影,李非夢急忙靠近金帝,道:“大汗止步,這里有古怪。”
話音剛落,忽見兩人之間地面上忽然冒出一塊石山,眼見就要將完顏璟隔離,李非夢催動黑豹,縱身一躍,從拔起的山石上方飛過,將完顏璟一把搶上黑豹,回頭便跑。
完顏璟卻看不到這些突然冒出來的石山,只發(fā)現(xiàn)周圍金兵將領(lǐng)一個不見,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急道:“天師,這是什么地方?”
李非夢邊向來路跑去邊道:“這是妖人布下的陣法,大汗不必擔心,這陣困不住我?!?p> 那石林不斷從地面冒出拔高,企圖阻止李非夢歸路,不料這豹子一躍數(shù)丈高,隨意在石頭上一點又拔高數(shù)丈,竟比石頭拔高的速度還快,到得石頭頂部竟不落回地面,直接在山石尖之上縱躍奔行,前方只剩一堵山石遮住視線。
豹子又一躍落在這堵山石上,山石忽然如人手一般向豹腿抓了過來。
這豹子四足上原本就有李非夢護體真氣鼓風(fēng)借力,這石爪抓過來首先就撞到這真氣上,兩相角力,這石爪就落不下去,電光石火間那豹子早就再次借力向石頭頂部沖了上去。
上半截石山忽然叢中折斷,整個向著李非夢和豹子壓了過來,李非夢嘆了口氣,連同豹子一起忽然從半空中消失,那石山眨眼之間就從原來李非夢所在處隆隆碾壓而過,煙塵之中,李非夢和豹子的身影重現(xiàn)顯出,豹子向前一躍便過了石山,金軍大隊人馬奔來眼底,豹子腳步不停,迅速沖入金軍護衛(wèi)之中。
那石林在最高石山折斷后,忽然迅速土崩瓦解,化為一片煙塵籠罩的廢墟,虛照和尚禪杖帶血一步一步從煙霧中走了出來。
金帝只覺經(jīng)歷了一次莫名其妙夢境,卻看不到其間的兇險惡戰(zhàn),還以為是什么中了迷瘴。
虛照和尚走上前來,才看清他面上有一層淡淡的烏黑之色,這是中毒之色,李非夢待要發(fā)問,虛照和尚暗暗搖了搖頭,向金帝合十道:“刺客有兩人,其中一人被我打了一杖,卻還是被他們逃了?!?p> 金帝不解,問道:“這是賊人施放的迷瘴嗎?”
虛照道:“阿彌托佛,此次雖出我意外,陛下卻不必擔憂,待把我凈土宗行秀師弟請來,這等手段自無用武之地。”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虛照避而不談法術(shù)之事。
金帝忙道:“大師只須把行秀大師住址想告,我立即派人去請?!?p> 虛照又對李非夢謝道:“此次幸得真人相助,否則兇多吉少,適才小僧中了賊子毒針,卻無大礙。”
李非夢用手指攢了一滴虛照禪杖上的獻血,問道:“這是哪一個賊人的鮮血?”
虛照答道:“使毒針那人的同伴?!?p> 李非夢從懷中摸出一粒銀針,問道:“大和尚中的是這中毒針嗎?”
虛照看了一眼,道:“正是,那賊子也用這毒針襲擊了真人嗎?”
李非夢道:“在直沽寨時被人用此針襲擊過?!?p> 這次的刺客必然就是耶律行和唐式之無疑,李非夢與耶律行斗了一場,連人影都沒見到,虛照和尚卻能打傷耶律行,破了土形陣,實力令李非夢刮目相看。
接二連三遇到刺客,金帝也不敢繼續(xù)出獵,整日與李非夢、虛照和尚形影不離,金軍又北行了一日,到達臨潢府,此地有歷代高僧重重陣法扶持,第二天下午行秀和尚也來到上京,在李非夢和虛照的勸說下,金帝才放了李非夢回營。
進入軍帳不久,陳功獨自來見李非夢。
陳功猶猶豫豫地道:“將主,昨天我?guī)熋脕碚椅?,求我營救她們被抓的十六位義士,我不敢答應(yīng),請將主定奪?!?p> 李非夢問道:“人在軍營嗎?”
陳功道:“路上遇到的,沒進軍營?!?p> 李非夢道:“你能聯(lián)系上她嗎?”
陳功道:“能?!?p> 李非夢道:“你讓她給畢再遇傳個話,就說李非夢想見他,如果她們愿意見我,讓她倆約定一個時間地點?!?p> 陳功道:“將主放心,我一定把人約到。”
陳功帶了一只隊伍出去小半個時辰,領(lǐng)了倆個士兵進來李非夢軍帳,陳功介紹道:“這就是我?guī)熋眯领o和畢再遇將軍。”
兩人摘下帽子,辛靜露出白皙的面容和一頭長發(fā),畢再遇仍如兩年多前一般俊朗沉穩(wěn),卻看著李非夢不敢相認。
李非夢起身給了畢再遇一個擁抱,笑道:“畢大哥,兩年前呂梁一別,我還惦記著你們的燒酒呢,你不認識我了嗎?”
畢再遇打量李非夢許久,才從臉型上看出點端倪來,不可置信地道:“你怎么變化這么大?你要不說我可真認不出你來了。小姐一直念著你呢,常常念叨你怎么不去臨安看她?”
李非夢奇怪地道:“我妹妹不是毒發(fā)身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