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冰冷,風如破竹來勢兇猛。山路捷徑偏野成荒,只聽漫漫黑夜夾雜著風聲傳來一抹無力的喘息。
“救命,救命......”
一道沉重的腳步掀開野草踏步而出,纖瘦的身影在夜色里已經(jīng)看不出她面色的表情。
“救命,救命啊.......”
少女蹣跚著無力的步伐,一雙驚恐的眸子在黑暗里閃著求救的光澤。
她就快要沒力氣了,可是身后的東西......
“滋......”
彷如利器劃著玻璃的聲音,又彷如地獄厲鬼的嗤笑聲。
“??!”
尖叫聲劃破夜空,滿腹的驚恐到達上限,少女當即暈了過去。
一抹黑影快速的追隨而上,趴在她的身上再次發(fā)出了滲人的聲音,一團黑影一分為二看似清晰卻又神秘,彷如兩道小小的人影財狼般啃食著她的血肉。
黑暗里,唯獨留下了那兩雙泛著幽幽綠光的眼睛,尤為嚇人。
陽光三月,春意盎然萬物復蘇。
新年以后程羽足足休息了一個月,今天她本想睡個日上三竿,因為昨晚小裘硬是要拉著她宵夜為了感謝幫助齊淑梅找女兒一事。
這件事程羽說來是慚愧的,那件案子破獲至今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月時間,十二個受害人無一幸免,但好在何梓檬命大在找到時一息尚存這才被搶救了回來。
何梓檬被胡亮遂意折磨,已經(jīng)患上了嚴重的精神疾病。
少女失蹤案,除何梓檬外還有四個女孩被搶救了回來,但這些人的身體以及精神多多少少都受到了嚴重的創(chuàng)傷。
齊淑梅知道了案情,女兒被救回一命已是萬幸,所以她重謝了程羽也重謝了小裘。
昨晚小裘帶著她與一眾單位同事吃完了宵夜后,又夸大其詞對同事講述了程羽整個查案的經(jīng)過,大家對程羽那是崇拜的不行,所以硬是將她留下。
叮叮叮......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了程羽與周公相會。
“誰?。俊?p> 慵懶的聲音帶著極致的疲憊。
“小羽姐,是我?!?p> 程羽皺了皺眉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小靜你有什么事?。课艺?。”
“姐,你可別睡了,特案組火燒眉毛了。”
“火燒眉毛不是還有你哥在的嗎?”
“我哥說了,這件案子挺邪乎,只能找你幫忙?!?p> 程羽頓了頓,她的困意漸漸消散,腦袋開始清晰起來。
“邪乎?什么意思?!?p> 接下來田靜從頭到尾羅里吧嗦的給說了一大通,簡略的說就是特案組現(xiàn)在接手了一件案子,他們展開調(diào)查已經(jīng)一個多星期,可是一點進展也沒有。
現(xiàn)在情況越加嚴重,基本每天都會死上一兩個人。
這些死者死狀特別的慘,被咬的面目全非血肉模糊,有的甚至被吃去大半只剩下殘肢斷臂。
特案組接手這案子已經(jīng)有八天,不算之前從他們接手以后就已經(jīng)死了十幾個人。在前天特案組找到一個受害者,受害者聲稱殺害那些人的是鬼魂。
聽完田靜的一敘述,程羽深呼吸。
基本每天都會死上一兩個人,這是一種怎樣的概念,這個殺人兇手殘忍至極。
“聽你說的,案發(fā)現(xiàn)場好像是在特別偏僻的地方,你們這是到哪里去辦案了?!?p> “在山區(qū)啊,這里延綿的都是大山,風景相當?shù)牟诲e,就是發(fā)生了這件棘手的案子?!?p> “還是在省內(nèi)嗎?我怎么沒見到這么兇殘的新聞?”
“哎喲,我的老姐你可別說了,這件案子政府哪敢放出去,要是我們特案組再不破案,估計這就瞞不住了,到時候肯定會弄的人心惶惶的?!?p> “你們在哪?”
“洛長市宜豐鎮(zhèn)。”
掛斷電話,程羽快速收拾了行囊,然后出門。
自從賺到錢將寶馬5系的錢還給袁明浩母親以后,她便低價將車子轉(zhuǎn)手。
這么做,為的只是和過去做個了斷,未免看了那車再感懷。
兩年已去,她也該放下了。
到達宜豐鎮(zhèn),已經(jīng)是當天下午。
和田靜聯(lián)系過后,她直接去了醫(yī)院。
蘇婉玲,是案件發(fā)生以來唯一活著的受害者,也是現(xiàn)在唯一一個見證過殺人兇手的真面目。
“她在1101病房?!?p> 護士指了走廊里最里邊的一間病房,打開病房門,程羽不知怎的竟有一種特為壓抑的感覺直竄心頭。
偌大的一間病房里只有一個瘦弱的女孩坐在床頭,她抱著身子蜷縮成一團一動不動。程羽放輕了步伐緩緩的走了過去,房間里很安靜,這原本是一間三人病房,可唯獨住了蘇婉玲一個病人。
慢慢走近最里邊的一張病床,她定在床邊這才看清了女孩的樣子。
她的整個腦袋和脖子被紗布厚厚的包上了一層,只露出了一雙毫無生氣的眼睛。她的手上胳膊上以及大腿上都不同程度的包上了紗布,看來她著實是傷的很嚴重。
程羽向醫(yī)生打聽過,蘇婉玲最重的傷是在脖頸,兇手差一點就咬破了她的大動脈,雖然脖子上少了一塊肉,但好在命算保住了。
突然之間,那雙了無生氣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她,頃刻兇狠無比。
“你是誰,你走開?!?p> 嘶啞的咆哮聲,猶如一只發(fā)狂的烏鴉,咯咯叫的難聽。
程羽知道,她這是受到了嚴重驚嚇和抑郁的后果。
她的咆哮如同驚雷,過后又是陰沉密布安靜的可怕。
窗外的陽光緩緩移動,一束陽光赫然打在她的眼睛,蘇婉玲激動的用手去擋似乎是害怕陽光。
程羽走了兩步擋住了光束,她側(cè)頭眼睛正對陽光。
陽光刺眼無疑,但蘇婉玲的反應似乎有些太過。
兩人無聲對視,不知道多久,原本陽光瀲滟的大晴天一下子灰沉了下來。
這一刻,程羽覺得一股鋪天的戾氣將她包圍。
房間除了她倆再沒有其他人,她看著蘇婉玲,不知什么時候她的眼睛又恢復到那了無生氣的樣子。
如果不是蘇婉玲,那這股駭人的戾氣從何而來?
可是看她樣子又覺得不像。
索性程羽不在糾結(jié)這個問題,她來只是想問清楚蘇婉玲那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她看著蘇婉玲的眼睛,好似有一股魔力將對方吸引,蘇婉玲呆滯的目光漸漸變得好奇。
“你叫什么名字?”
她的聲音緩慢猶如磁場一般將蘇婉玲定住,她仿佛進入了一個虛無卻又奇妙的世界,這個世界沒有悲傷沒有痛苦也沒有恐懼,看著程羽的魔力的眼睛,她空白的大腦開始追隨程羽的思維。
“蘇婉玲。”
她回答的很慢,程羽能感覺得到她語氣里的緊張。
“真是一個漂亮的名字,我想你一定是一個開朗活潑的女孩子。”
“嗯,我的同事們都很喜歡找我聊天?!?p> 說到這里,蘇婉玲的情緒有了一些放松,為了待會不刺激到她,程羽只能耐心的讓她往開心的事情上去想。
“看來你很喜歡目前的工作,對嗎?”
“是的?!?p> “那你給我講一講你在工作中的樂趣好嗎?”
她講了許多,程羽很能感受到她情緒里的愉悅。從她的話里,程羽知道了她們公司正在實行一個旅游開發(fā)的項目,其項目的地方就在她出事的那座大山名為恬凰山。
“你去那里做什么?”
“我想去找我的朋友。”
她話語里多了一絲悲傷,程羽慢慢的指引。
“那你知道她去哪里是為了什么?”
“為了任務?!?p> 程羽的眼睛顫了顫,她記得田靜在電話里說過,恬凰山上多半的死者都是那家旅游開發(fā)公司里的員工,想必蘇婉玲和她的朋友都是那家旅游開發(fā)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