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江南郡
陸信身形站定,莞爾微笑,道:“臨行急促,到是忘了知會于你!”
望著冷無歌手持九弦琴與陸信隨行,白驚鴻心情復(fù)雜,道:“先生,您這是要去哪?”
“江湖,武林!”陸信遙望遠方,給出如此答案!
完全能感受到白驚鴻挽留之意,陸信輕笑,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有些話驚鴻不必說,先生也能知曉你的心意!”
“殺神訣乃血戾之術(shù),我知曉你不會放棄這部功法,但驚鴻想要如白起當(dāng)年一般,將殺神訣修煉圓滿,你的前方便是天下戰(zhàn)場,只有以殺止殺,以萬千尸骨鋪路,才能將殺神訣隱患祛除,這看似乃是飲鴆解渴,卻也是唯一的辦法!”
“虎狼衛(wèi),你為虎,手下兵士為狼,你們此刻已然覺醒虎狼之魂,先生也相信你可以如白起當(dāng)年一般,在歷史洪流當(dāng)中留下自己濃重的一筆!”
陸信款款而談,足下也在此刻發(fā)光,他一步踏出,便立身虛空,隨著九步踏出,陸信越過城門,消失在遠方天際當(dāng)中!
虛空踏步,宛如月下仙人,如此神跡直讓守城兵士驚呼出聲,而白驚鴻卻是苦笑不止,嘴角勾起一抹自嘲之意!
他們這些人都將先生小看了,光是此種虛空橫渡之法,便已然千年沒有出現(xiàn)在江湖武林當(dāng)中,只怕先生的修為絕非自己等人可以想象!
“白將軍,告辭!”冷無歌拱手對白驚鴻一禮,不敢有絲毫遲疑,迅速翻過城墻,朝陸信追尋而去!
“先生游走紅塵,心性淡泊,不愿與人爭斗,但江湖中人皆為草莽之輩,冷兄為先生持琴之人,若江湖當(dāng)中有人對先生不敬,冷兄當(dāng)傳信于我,哪怕白驚鴻遠在戰(zhàn)國邊疆,也定然帶兵踏平他們!”
“主辱臣死,誰若對先生不敬,便要問過冷某手中之劍!”遠方傳來冷無歌堅定之音!
……
天下震動,舉世皆驚!
大秦十萬鐵騎,將少林寺團團圍攏,發(fā)生激烈碰撞,更在嵩山腳下發(fā)生小規(guī)模的戰(zhàn)斗,兩方皆有人員死傷,可大秦十萬大軍不曾有絲毫退去,也讓少林寺急招羅漢堂玄苦回寺,自此天山派被滅之事不了了之!
十萬秦軍退走,大秦隨之昭告天下,譴責(zé)天下武林莫管朝歌中事,否則大秦雖然勢弱,但卻絕不缺玉石俱焚的勇氣!
兔子急了還咬人,大秦不是兔子,而是一只垂死的猛虎,當(dāng)這個告示一出,天下各大門派心有忌憚,誰也不想做那出頭鳥,真的與大秦玉石俱焚,白白便宜了其他各派!
大秦此舉,讓天下正道武林略顯收斂,整個江湖當(dāng)中,盡皆議論大秦為何會一改懦弱,做出如此瘋狂之事!
得出的結(jié)論是,大秦此刻便是破罐子破摔,已然有了亡朝的覺悟,乃是最后的瘋狂!
……
江湖,何處是江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江湖紛亂,人心浮躁,在今世大秦衰落之時,整個中原大地可以說被天下武林掌控,他們與大秦不同,他們要的是修煉資源,要的是根骨上佳的弟子,以此來壯大自己的門派!
至于百姓的死活,這些江湖門派卻是毫不關(guān)心!
長江滾滾,江水浩瀚,一只竹筏在江面當(dāng)中隨波逐流,有浪花不時翻涌,好似隨時就會將竹筏吞沒一般!
只是這竹筏看似不穩(wěn),但卻如離弦之箭在江面上急速前行!
而這還并非讓人震撼的,讓人震撼的是,竹筏之上一白袍青年盤膝而坐,他雙膝之上擺放一架九弦琴,白袍青年后方,一位黑衣青年手持竹竿,在操控竹筏前行!
觀群山,踏江河,陸信雙手撥動琴弦,道道琴音以九弦琴為中心向八方擴散,江水在平息,群山在回蕩,此情此景,絕非凡俗之人可以想象!
“先生,過了這條江道,便要進入江南郡,如果一直按照這條江道繼續(xù)前行,我們便會進入江南郡的碧波湖,那可是中原大地的一處美景!”冷無歌在后方出聲道!
琴音戛然而止,陸信遙望水天一色的江面,一縷微笑在他臉上浮現(xiàn),道:“無歌卻是忘了說,才子佳人出碧波,紅粉畫舫動人心,這碧波湖不僅湖水清澈,也是一處紙醉金迷之地吧!”
耳聞陸信話語,冷無歌尷尬一笑,諂諂道:“這大好的碧波湖,到是讓這些凡人弄的庸俗不堪,先生乃謫仙之流,自然不會與他們共舞,無歌這就改道,只是不知先生要去哪里?”
“碧波湖上泛輕舟,古潭清影似佳人,他年若往青冥路,不見太白非良人!”
“劍埋人故,既然到了這里,不知當(dāng)年那壇美酒是否依然留存!”
陸信輕語出聲,道:“青蓮山便在碧波湖八百里外,豈有舍近求遠的道理,你我借道碧波湖,也正好看看這中原美景之一!”
“好嘞,先生!”
陸信發(fā)話,冷無歌應(yīng)答出聲,腳下的竹筏迎風(fēng)破浪前行,逐漸消失在這條江道當(dāng)中!
出江道,入內(nèi)河,竹筏的行進速度慢慢平穩(wěn),而這也是冷無歌有心為之,如若再如江河當(dāng)中那般行船,定然引來有心人的矚目,這對喜歡安靜的先生來說,那可就是自己的大罪了!
江風(fēng)徐徐,兩岸楊柳依依,隨著竹筏進入內(nèi)河當(dāng)中,大大小小船只呈現(xiàn)在陸信眼中,而兩人乘坐一葉孤舟,自然也引來一些漁民的側(cè)目,不知這是哪家公子,有此閑情逸致在河道當(dāng)中游玩!
“爺爺,那位大哥哥乘坐這么小的竹筏,難道不怕出現(xiàn)危險嗎?”
稚嫩的聲音在一艘漁船當(dāng)中響起,只見一名年約六七歲的小姑娘,將捕來的魚蝦從網(wǎng)內(nèi)撈出,望向陸信的眼神顯的好奇至極!
“丫頭,旁人之事莫要去管,趕快將魚蝦清點好,時間長了魚蝦不新鮮了,就賣不上好價錢了!”一名年約六旬的老人輕聲道!
“爺爺,丫頭知道了!”耳聞老者的叮囑,小姑娘再次埋頭清點魚蝦的數(shù)目,稚嫩的小臉上顯得極其認真!
“老朽這孫女沒見過世面,言語之中若讓公子不滿,還請您勿要與她見識”老者立身船頭,朝陸信一拜,顯得卑微至極!
爺孫二人都是窮苦人家,在這內(nèi)河當(dāng)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日以捕獲魚蝦度日,陸信穿著雖然看似簡單,但老者活了六十余載,自然能感受到陸信有著一種異于他人的氣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