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王爺?shù)脑试S,林萌就天天的往西郊跑。
西郊校場現(xiàn)在已經(jīng)踏入正軌,第一批的學(xué)員就是眷城的守衛(wèi),“大家注意了,手抬高一點,用力刺出去。”
“喝,喝!”
帶著節(jié)奏帶著陽剛的喝聲在西郊校場的上空飄蕩著。
“不吃飯?。 币粋€教官大聲的呵斥,“用力刺!你們都不是娘們,給我使出最大的力。”
守衛(wèi)原本就是些身體素質(zhì)較好的當(dāng)?shù)厝?,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所以導(dǎo)致現(xiàn)在隊形不齊,刺刀演練不齊,聲音也越來越小,有點有氣無力的感覺。
在一旁偷偷觀看的林萌:……
這是怎么回事呢?
林萌歪著腦袋,她看回屋子里,正在對著折子看的王爺,他應(yīng)該早就知道現(xiàn)在的情況了吧。
“萌萌,你在看什么?”不知道什么時候,王爺抬起頭,看了看眼前的少女,從他第一次見到她,到現(xiàn)在,自己看到了她的蛻變,一個什么都不懂的鄉(xiāng)下小女孩,變成了個能賺錢能逗人開心還能出計謀的人,但是唯一不變的就是那顆心。
“王爺,這樣真的可以嗎?”林萌并不是懷疑王爺什么,她就是想知道,這樣真的可以嗎?為什么她心里越看越是沒有底呢!怕王爺再出了什么差錯,然后又被那高高在上的人貶到更加可怕的地方去。
是的,這個世界還有比寧甘更加可怕的地方,寧甘是苦寒之地,也就是苦和寒,但是那南蠻的可怕更是在寧甘之上,瘴氣隨時都可以讓人生病,直至死亡。
“萌萌看出來了?”王爺把手上的折子放了下來,把手留在上面壓了一下,這樣的情況一直他的計算之內(nèi),寧甘人的身體素質(zhì)確實是非常的棒,但是他們都是野路子,肯定不能適應(yīng)軍營的訓(xùn)練。
但是,一旦他們適應(yīng)了,將是一只勇猛之師。只是,他們好像很難適應(yīng)這樣的訓(xùn)練方法,得找一個適應(yīng)他們,激發(fā)他們潛質(zhì)的訓(xùn)練方法。
“嗯?!绷置鹊拿碱^緊鎖,她直視著王爺?shù)难劬?,把眼中的?dān)憂都放在表面上。
王爺伸出手,摸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無意識的就去摸了一下她,可能是她的擔(dān)心太重了吧。
“別擔(dān)心,會有辦法的。”王爺?shù)穆曇艉艹练€(wěn),像是鎮(zhèn)靜劑一樣安撫著林萌的內(nèi)心。
雖然這個時候,林萌被王爺安撫了。
林萌翻了下身,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是的,白天在西郊校場是被安撫了,但是她居然失眠了,她還是擔(dān)心,有什么可行的辦法呢?
林萌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著,外面的雞鳴聲已經(jīng)傳來了她才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陷入了睡眠當(dāng)中。
“林萌,把手上的豆包給我放下來?!笔歉赣H,那個聲音很是悅耳。
林萌看著一年多不見的父親,眼淚就掉了下來,哇啦啦的,“爹爹。”
她撲進了父親的懷抱了,“萌萌很想你?!?p> 她年輕了很多歲的父親,僵硬著手把林萌抱了起來,“爹就是不讓你弄豆包而已,哭什么?”
“嗯?”林萌看了下自己的手,捻著一個已經(jīng)扁了的豆包,這是怎么回事?再看看眼前的父親,很年輕、很年輕。
這是?
嫩嫩又胖乎乎的小手,不像是一個十四歲的孩子反而像是四五歲。
對了,她想起來了,很小很小的時候,父親對自己特別嚴(yán)格,還讓自己讀什么書的。
但是,那個時候開始,林萌就已經(jīng)被好吃的東西吸引住了,完全沒有學(xué)到什么東西,連字都沒有學(xué)會。
難道是夢到父親教自己的事嗎?
林萌狐疑的歪著腦袋看著自己的父親。
“你今天是怎么了?”父親摸了下林萌的頭,這是繼承了他血脈的孩子,注定要背負(fù)一個沉重歷史的人,但是,平時調(diào)皮得不成樣子,今天第一天開蒙,怎么就像是傻掉的樣子。
“爹爹,今天要學(xué)東西嗎?”林萌水汪汪的大眼睛,黑色的眼珠子,比黑曜石還要明亮。
“爹昨天不是說了嘛,今天要開始學(xué)習(xí)?!备赣H把林萌放在凳子上,“坐好了,爹開始講課了?!?p> 父親的聲音,就像是一個最安全的港灣一樣,給林萌營造了一個寬大而溫暖的地方,
林萌想了起來,自己以前似乎也經(jīng)歷過,但是那個時候的自己心思就是小孩子的心思,被美食蒙住了雙眼,每一次都在課堂上睡著,爹爹要打自己,被娘攔住了,爹和娘吵了幾次之后,后來不知道怎么了,爹爹就不再給自己講“催眠故事”了,反而解放了自己的天性,讓自己想怎么玩就這么玩。
林萌偷聽了幾次,好像是娘說什么,不能把什么壓在自己的身上,什么先人,什么教訓(xùn),什么不知道最好的。
反正她聽不懂,聽過了就忘記了。
再一次聽到爹爹的“催眠故事”,林萌是用著懷念的心去聽的。
但是,這是什么東西?
林萌越聽,眼睛睜得越大。
對,這是士兵訓(xùn)練的東西!
爹爹怎么會教自己這樣的東西?
明明只是一個鄉(xiāng)下封閉的小村莊的一個農(nóng)民而已!
“姑娘?!?p> 從遙遠的天邊傳來了一個很輕又很飄的聲音。
“姑娘,該起身了?!?p> 林萌不理之后,這個聲音又繼續(xù)出現(xiàn)。
“別吵?!绷置热滩蛔〉拇驍嗄莻€聲音,她在仔細的聽父親說的東西。
但是,隨著聲音的加大,父親的聲音卻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啊!”林萌睜開了眼睛,她迷茫的看著帳頂。
“姑娘醒了?”一個俏麗的丫鬟立在一旁。
“夏意?!绷置冉K于認(rèn)出了,這個人是自己的丫鬟夏意,而剛剛那個,是夢。
林萌摸著因為睡眠不足,而暈眩的頭,終于想起來了,在年紀(jì)很小的時候,她上過幾天的學(xué),內(nèi)容很雜很亂。好像什么東西都有,而學(xué)生,卻很奇怪,就只有她一個。
明明整個村子的人好像都不識字,卻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給林萌上課,父親給她講兵書,村長給她講管理,就連隔壁的叔嬸都給她來了幾招。
后面看她實在是不想學(xué),才各自做自己的工。
“對,兵法?!绷置壬焓?,讓夏意給她穿衣服,她想把那些兵法記錄下來。
林萌看過王爺書房里的兵法,和她依稀記得的兵法有著很大的不同,或許可以幫助王爺吧。
林萌不確定的想,因為她腦子里的,說是兵法,其實就像是玩耍一樣。
死馬當(dāng)成活馬醫(y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