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真假‘吸血魔’(上)
“不可能倒在井里。土會把井堵住,還不立刻就被人發(fā)現了?!?p> “要是沒人住的地方,或者廢了的井就不怕?!?p> 鐘馗忽然身體僵在了那里,慢慢轉頭看向司馬郁堂。
“王家大宅里就有廢了的井?!?p> “前兩天,梁柔兒還抱怨說她房中不知道被誰踩了好幾個泥腳印?!?p> “這兩天,棉花糖也不在?!?p> 司馬郁堂立刻掏鑰匙去開牢房的門,鐘馗卻已經直接穿過墻跑出去了。
“該死,原來這家伙能穿墻?!彼抉R郁堂郁悶地罵了一句,轉身跟上了鐘馗。
兩個人騎著馬飛奔回了王家大宅。
還沒進門,便聽見里面?zhèn)鱽砹喝醿旱募饨新暋?p> 鐘馗直接從馬上飛過圍墻跳到院子里,而司馬郁堂則一個旋身利落下馬,從門口閃電一般沖了進去。
梁柔兒的房間房門大開,地上到處都是鮮血,梁柔兒卻不見了蹤影。
沒有人能逃得這么快,一定是這個院子里有暗道。
鐘馗和司馬郁堂越發(fā)肯定了剛才的猜測。
司馬郁堂從刑部調來了幾乎所有人,把王家大宅幾乎要翻了個底朝天。
什么都沒有找到。院子里的鮮血味道太濃重,無法用氣味追蹤,也讓鐘馗根本沒有辦法靜下來思考。
越是找不到,越是焦躁。因為時間拖得越久,梁柔兒的危險越大。
如果說昨夜鐘馗還懷疑三王爺就是‘吸血魔’或者包庇‘吸血魔’,現在他已經完全打消了這個念頭。
作為王位繼承人的最有力競爭者,三王爺絕對不會蠢到青天白日在鐘馗和司馬郁堂面前下手。
“司馬郁堂。梁柔兒剛住進來的時候,是不是總說她的屋子里鬧鬼,有老鼠之類的?!?p> “嗯,她是總說有怪聲。”
兩個人一問一答地,同時有了一個大膽地猜測。
鐘馗用眼睛瞟了瞟梁柔兒睡的床向司馬郁堂示意。司馬郁堂輕點下頜,暗暗拔出刀,慢慢靠近。鐘馗用一只手扣著床底試了試,發(fā)現原本對他而言應該輕飄飄的床竟然如有千斤重。
下面一定又機關!
鐘馗用另一只手掏出千刃扇,等司馬郁堂擺好姿勢,便猛地一掀床。
里面的人大概沒有想到,這么重的床能被鐘馗一手掀開,所以呆楞了片刻才哇哇大叫起來。
那個人掐著梁柔兒的喉嚨,兇狠地瞪大了眼睛。
鐘馗忙張開手:“別激動。有話慢慢說。不要傷害她?!?p> 那人從地窖里走了出來,身后跟著一群毒蜂。
鐘馗努力從對方骯臟雜亂的頭發(fā)滿臉胡須掩蓋下辨認他的容貌,然后赫然發(fā)現這張臉好熟悉。
“王富貴。”鐘馗瞇眼一字一頓地從嘴里擠出這個名字。
司馬郁堂一聽,也仔細看了看。
沒錯,就是那個被‘吸血魔’殺死,然后尸體被啃壞以至于無法辨認草草下葬的王富貴。
“放我走!不然我殺了她?!蓖醺毁F用嘶啞的聲音含糊地叫著。
梁柔兒毫無知覺,像個布娃娃一樣任力氣大得詭異的王富貴拖著走。
“你是‘吸血魔’?”鐘馗有些不肯相信。
聽見‘吸血魔’這三個字,王富貴忽然大笑了起來,得意而有猖狂。
這笑聲無疑等于默認了這個名字,也惹怒了司馬郁堂和鐘馗。
只是,梁柔兒在他手上,他們兩個都不敢輕舉妄動。更別說還有一群毒蜂。
王富貴的眼神冷酷而又瘋狂,跟鐘馗曾數次交手的‘吸血魔’一模一樣。
“給我一匹馬,不準跟著我?!?p> 王富貴努力躲在梁柔兒的身后,背后有毒蜂為他防御進攻,讓藏在暗處的司馬郁堂的手下,無從下手。
司馬郁堂立刻命人牽來一匹馬。王富貴把梁柔兒扔上了馬。
鐘馗暗暗從袖子里掏出玉玲瓏。玉玲瓏縮成一個球悄無聲息地滾到了王富貴腳下。王富貴轉身抬腿剛要上馬,玉玲瓏忽然又變成細條狀飛了起來一口咬在王富貴襠下。
王富貴立刻痛得彎腰滾了下來。司馬郁堂毫不猶豫扔出一個石子,打在馬屁股上。
馬兒一驚,撒腿駝著梁柔兒就這么跑了。司馬郁堂立刻派了幾個手下去追那馬兒。
坐在地上的王富貴抬頭,帶著恐懼地看著鐘馗陰森森地靠近,起身一點,想要飛上樹梢逃走。
鐘馗一伸手,原本灑滿一地的鮮血忽然全部飛起,朝王富貴飛過去,最后在他身邊變成了一張猩紅的網。那萬相網如影隨形,王富貴左沖右突都掙脫不開,只能下令毒蜂去沖撞。果然是‘吸血魔’,上一次,紅綾幫他打開了一個口,他以為這一次還可以一樣沖出重圍。
毒蜂沖到了血點上,好像飛蛾撲火一般,滋滋燒成了小火球落在地上。不一會兒萬相網就破了一個口。
只是鐘馗早有防備。地上的沙土飛了起來組成了灰蒙蒙的第二道萬相網,接著樹葉上的水滴又飛了起來在塵土外圍城了第三層。
一層一層,密不透風。如果需要,他還可以弄出更多層。
此刻他閑閑背手看著,就好像他正坐在戲院里端茶嗑瓜子看戲一般超然。
那些毒蜂闖過了第一層第二層,看得刑部的捕快們驚呼不已。只是到了第三層,毒蜂終于不濟,全部化成了青煙。
“你好狠毒,一定要逼我入絕境嗎?”王富貴狠狠地說,聲音卻忽然變了。
鐘馗冷冷一笑:“終于肯露出本身了?你已經不錯了。這幾百年,能闖到我這萬相網第三層的人屈指可數?!?p> 王富貴還要掙扎,鐘馗卻不耐煩跟他玩了,手指一握,那萬相網立刻收攏,顆顆血珠如滾燙的鋼球直沖王富貴而去,‘啪啪’打入他的身體。傷口處血流如注,‘滋滋’冒著輕煙。
鐘馗特意避開他的要害,讓他痛苦萬狀,鮮血淋漓,卻不至于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