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北方小城，氣候正十分宜人，不冷不熱。在這種氣候下，燒烤擼串是最理想的聚餐方式了，再配上一大扎哈啤，滋味自然不必多說。老楊選了一處環(huán)境不錯的燒烤餐廳，要了個大包間，有專門的燒烤師傅，說話也安靜和方便，與包間外喧鬧糟亂的情境截然不同。何峰走進包間時，陳軒和何峰對視了兩秒鐘，并很快握手寒暄。何峰的身材可以稱得上高大了，不知道的會以為是地道的北方人。
“看您這高大威猛的身材，就知道酒量一定很厲害！”陳軒不太會恭維人，今天卻必須要豁出去了。
“還好，還好?！焙畏寤貜椭愜帲捯膊欢?，說完便去拿老楊遞過來的煙，不再理會陳軒。陳軒也接了一根煙抽了起來。三人開始吞云吐霧的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氣人文和風景。很快，燒烤和啤酒就上桌了。
一邊吃，三人一邊閑聊，何峰的話倒是一直不多。陳軒心想，要不是老楊在場，場面可真有些尷尬了。老楊提到提說附近又一座古寺，卻從沒去過。
“我倒是去過幾次，周末一個人沒什么事就愛到處轉轉。不過實際上并不是所謂的古寺，東北佛教四大叢林的始建年代都不算久遠?！焙畏褰Y果話頭。
“何總對這方面有研究啊。”陳軒趕緊抓住了這個話題。
“其實我了解的也不多。要說古寺，實際上很多古寺的傳承或多或少都遭遇了一些災難，戰(zhàn)亂、火災等等。要想完整保留歷史上的原貌的少之又少?！焙畏逭f道?！熬驼f壁畫吧，大家知道最多的就是敦煌壁畫了，在近代遭遇的破壞也極大。像敦煌壁畫這樣的民族瑰寶都受到了這樣的損毀，更不用說其他一些小寺廟的歷史古跡了。我去過一家古寺，叫梵音寺，它的壁畫在中國繪畫史上都是十分有影響力的，號稱‘仙畫’，很多書畫大家都贊不絕口，當地政府也是賣力宣傳，但所遭受的損壞仍然十分嚴重?！?p> “梵音寺？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标愜幷f道。
“這座寺廟據說始建于北宋時期，還是皇帝下令建的，歷史悠久。梵音壁畫和敦煌壁畫是齊名的。但知道的人卻甚少，地處偏僻，交通、信息不暢，鮮為世人所知，更談不上保護了?！焙畏謇^續(xù)說道。
“太可惜了，這么好的瑰寶！”
“是啊，倒不是說政府不保護，我覺得可能更多的是因為缺少保護的資源和人才，況且現在人心浮躁，也很少能靜下心來關注這些歷史傳承的東西?！焙畏甯锌馈?p> “就如企業(yè)一樣，規(guī)模大、知名度高、納稅多的自然更受關注，規(guī)模小、沒有知名度、納稅少，就算是民族工藝，也不會有太多關注。就算政府關注，愿意大力扶持，但畢竟資源和投入有限，難以和發(fā)達地區(qū)相比?！标愜幰騽堇麑У奶岬搅似髽I(yè)上來。
“是啊?！?p> “說句不該說的，就說佳靈集團吧，如果是在發(fā)達地區(qū)，相比發(fā)展速度和知名度也會遠遠高于現在吧?！标愜幱痔岬搅思鸯`集團?！皩α?，我聽說您是廣州人，那里大企業(yè)那么多，怎么會到佳靈集團來工作呢？”陳軒故意發(fā)問。
“都是歷史造成的?！焙畏宀]有直面這個問題。
“何總是要為廣大不發(fā)達地區(qū)企業(yè)的信息化做貢獻，企業(yè)信息化建設需要一以貫之的長期規(guī)劃和積累，我見過許多企業(yè)的信息總監(jiān)，能像何總這樣沉下心來這么多年的，確實不多?！崩蠗钸m時的補了一句。三人因為這句玩笑，一起笑了起來，繼續(xù)推杯換盞，氣氛融切了許多。
酒過三巡，何峰也臉已微醺。陳軒酒量不大，自然也有些頭暈乎乎的了，自感得趕緊進入正題，不然就真醉了。陳軒朝老楊是了個顏色，老楊借口去選食材，拉著燒烤師傅出去了，包間中只剩下陳軒和何峰。
陳軒從包里掏出了一本雜志，遞給了何峰，雜志中夾著一張鼓脹的信封。何峰結果雜志，翻開變看到了信封，當下便什么都明白了。“陳經理，你這是干什么，不用不用！”說著就要退還給陳軒。
陳軒忙又推到何峰手中，說道：“何總，這是我個人的一點點心意，沒有別的意思。這次客戶參觀，都是您在幫我協調安排。你我在此之前素昧平生，您能這么幫我，實在是讓我非常感謝，實在想不到其他感謝方式了，您笑納就是了。以后還有許多需要您指點的?！?p> “陳經理太客氣了！咱們來日方長，這次就算了！”何峰說著，便把雜志放到了陳軒的一側，又推還給了陳軒。
陳軒一看何峰態(tài)度堅決，也不好再做勉強，便舉起酒杯來二人碰杯?！百I路錢”這條路算是堵死了。這時，老楊嬉笑著領著燒烤師傅進了包間。老楊默默的看了陳軒一眼，陳軒趁機朝老楊使了個遺憾的臉色，算是回應和說明。老楊一看也就明白了。
此時的陳軒心內五味雜陳，原本想簡單粗暴的來這一招，希望能打通何峰這個環(huán)節(jié)，但卻被拒絕了。陳軒對何峰的決絕，又感到十分能理解，畢竟是初次見面，毫無信任可言，很難越雷池一步。如果這樣，那該如何是好呢？陳軒心中快速思索，他預感還是自己不夠了解何峰，不清楚何峰內心的真正所需，今天貿然出手，所以才碰壁。與其如此，不如沉下心來加強了解何峰的內心所需。但現在已就過三巡，想做深聊已是十分倉促，況且對方也不一定愿意露出心扉。陳軒決定用排除法，人生在世不過名利二字，既然何峰不愿拿小利，那就是要大利、要聲名。心下生出一計。
“何總剛說梵音寺的事，再好的壁畫也會受限在狹小的地方，想得見天日何起難。并非壁畫本身不精美絕倫，而是環(huán)境如此。何總在佳靈集團這么多年，就從沒想過要離開去更大的企業(yè)施展拳腳？”陳軒問道。
“陳經理似乎話里有話啊?！焙畏宀]有回答陳軒這個問題，卻用另一種方式讓陳軒繼續(xù)說下去。
“既然何總問道，那我就姑且胡說了，說錯了何總您就當我說了個笑話。何總是廣州人，北方佳靈集團在東北這‘嘎噠’，雖然佳靈集團的規(guī)模還不錯，但也談不上全國知名，能讓何總離家千里的一呆就是這么多年，會是什么吸引著何總呢？我猜想無非是兩種，一是可觀的工資報酬，二是公司器重有發(fā)展前途?？墒?，從我合作過、走訪過的這么多企業(yè)來看，北方佳靈集團的工資報酬并不算高，而且信息總監(jiān)雖然十分重要，不過也不能算是高層管理，說是中層管理更貼切一些。所以想來想去，可能是佳靈集團對何總十分器重，才另何總這么不離不棄吧，特別是這幾年乳業(yè)又處于低谷期?！标愜幐纱喟言挃[明了說，希望能戳到何峰心中的痛處。對于如何峰這樣的信息總監(jiān)，大多已經過了而立之年，有些甚至年逾不惑了，但在企業(yè)內也只能算是中基層管理人員，遇到重視信息化的企業(yè)，自然受重視，可如果遇到不重視信息化的企業(yè)，其實地位十分尷尬。這一點，從企業(yè)每年在信息化上的投入規(guī)模便可以看出端倪。
“何總原來是廠商的資深項目經理，又全程主導了佳靈集團的信息化規(guī)劃和項目落地。我記得前幾年佳靈集團的項目還入選過普思的全國案例。從這些方面看，何總都是有非常充足的企業(yè)信息化規(guī)劃與管理經驗的。如果有合適的機會，我個人真的建議何總不妨多考慮考慮。畢竟去一些規(guī)模更大更知名、發(fā)展更快的企業(yè)，才是我們這個年紀應該考慮的事啊。而且，如果能離家近一些，也能照顧家庭?！北M管陳軒比何峰要年輕很大，但還是把自己擺到了對方一樣的年紀去說話。
“機會倒是也在看，不過要遇到合適的，還是得看緣分。”何峰回應道。
“我明白。對您來說，規(guī)模小的肯定不合適，薪酬低了也不合適，如果離家還是太遠，也沒有必要?！标愜幷f道。
“是啊。所以也不急，遇到合適的再談吧?！焙畏逭f道，語調不高，但能看得出是心里話。
“何總之前聽過彩云集團嗎？就是這次過來參觀考察的企業(yè)?！标愜巻柕?。
“彩云集團，倒是聽過，規(guī)模挺大的一家企業(yè)?！焙畏寤卮鸬?，但不置可否。
“彩云集團規(guī)模大，而且又是生物制藥行業(yè)，這個行業(yè)是朝陽產業(yè)、民生產業(yè)，發(fā)展速度也很快。更重要的是，這么多年彩云集團在信息化上盡管一直投入不小，卻沒有自己的成熟團隊?！标愜幪岬讲试萍瘓F信息化團隊的事，希望能引起何峰的興趣。
“彩云集團這個規(guī)模居然沒有自己的團隊？”何峰感到很詫異。
“團隊是有，但沒有成熟的規(guī)劃能力，對彩云集團未來信息化如何規(guī)劃布局的能力不夠。實際上，也就是缺少一位資深的信息總監(jiān)來帶領這個團隊。不瞞您說，我個人認為如果有何總這樣的專業(yè)人士帶頭，彩云集團的信息化一定不是今天這個樣子。”陳軒繼續(xù)說道。
老楊插話道：“陳軒，你小子這是要挖何總去彩云集團?。 闭f著便帶頭哈哈大笑起來，這一笑也引得何峰、陳軒跟著笑了起來。
“不敢說挖，我又不是獵頭，想必何總也不缺獵頭挖。我是今天聊了之后，想到彩云集團確實需要這么一位信息總監(jiān)。而且這次彩云集團選型，是老板王總親自關注的項目，十分重視。所有的事情，從前到后是由兩位副總裁級別的高層直接談?？墒撬麄內划吘共皇切畔⒒I域的專家，在整體規(guī)劃上還是得有專業(yè)人士的輔助。況且未來的實施階段，沒有信息總監(jiān)牽頭，這項目也不一定能成功。所以，我提出這個建議，是個三贏的建議。彩云集團得到一位信息總監(jiān)，信息化實現質的飛躍；何總能加盟彩云集團，規(guī)模大、工資高，離家也近；普思既幫助了彩云集團項目成功，又幫助了何總職業(yè)生涯實現發(fā)展。何樂而不為呢？您說呢，何總？”陳軒提出了一個三贏的建議。
“建議倒是好建議。當著老楊，咱們都不是外人，我也不妨直說。佳靈集團這幾年雖然對我?guī)椭艽?，但總歸是地處偏僻。我們搞IT的人啊，最怕和外界沒有聯系，不能及時學習吸收新知識。一旦中斷學習交流，很快就被淘汰。而且，我也是真想離家近一些了，早些時候老婆還不說什么，這一兩年經常抱怨?！焙畏逖缘酱颂?，真情流露。
“既然這樣，那我愿意做這個中間人來促成這件事。”陳軒就坡下驢，繼續(xù)說道?！斑@次過來參觀考察的兩位副總裁，都是彩云集團老板王總的心腹大員，其中一位會分管信息化領域。如果這次和他們的見面效果好，顯示出何總在企業(yè)信息化領域的專業(yè)度，這比什么面試招聘的效果都好。我們再從旁給些建議，事情很有希望?！?p> “彩云集團這事咱們就先說到這，我也是想想而已，至于會不會真動還是要看機會合適和緣分。退一步說，就算沒有這回事，這次的參觀也不可能給你們搞砸了，和老楊打了這么多年交道了，你們放心吧。”何峰回答道。
說到這里，陳軒心中大石落了地。隨后三人把這次參觀的過程做了些交流安排，特別是何峰站在佳靈集團整體信息化規(guī)劃和落地方面的報告作為重中之重，既體現普思在佳靈集團的應用價值，也充分體現何峰的能力和專業(yè)。
送走了何峰，陳軒和老楊也回了酒店。陳軒對今天和何峰的會面效果感到滿意，算是成功的將普思的參觀與何峰個人的成功綁在了一切。一切準備就緒，就等主角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