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幾乎一人未少的無當(dāng)鐵騎,于夫羅張大了嘴巴,愣在原地,他舉起顫抖的手指,指著陳明說道:“你。。你不是人,沒有人可以這樣毫發(fā)無傷地?fù)魯∥业能婈?,你究竟是人還是鬼?”
陳明也不答話,帶著鐵騎繼續(xù)沖向于夫羅,于夫羅看著密密麻麻地騎兵向自己沖來,他感受到了恐懼,而他手下的騎兵們更是如此,有的腦子轉(zhuǎn)得快的,竟然一夾馬腹,掉頭就跑。
“跑啊!他們不是人!”
隨著先頭部隊的一聲吆喝,其余的士兵們也立馬跟著逃跑起來,于夫羅軍竟然瞬間就變成了潰散之勢,于夫羅大急,大聲呵斥逃跑的胡人,“你們給我站??!誰允許你們跑了!都給我站?。 ?p> 然而他的呵斥沒有一點作用,所有的胡人都被無當(dāng)鐵騎嚇破了膽,一次沖鋒便是三分之一的傷亡,這在冷兵器時代,任何一支軍隊都要潰散,更何況是一向以軍紀(jì)渙散著稱的胡人騎兵。
于夫羅手下的親兵哭喪著臉勸道:“大王,我們還是趕緊跑吧,再不跑,命就沒有了!”
于夫羅看了看戰(zhàn)場,發(fā)現(xiàn)陳明已經(jīng)沖到了極近的地方,當(dāng)下不再猶豫,帶著親兵也向后跑去。
陳明看著越殺越少的胡人,殺意正濃的他感覺非常不痛快,于是對于夫羅喝道:“于夫羅,你個無膽鼠輩,只會欺負(fù)手無寸鐵的百姓,碰見你爺爺我還不是只能屁滾尿流?我要讓你見識我們漢室男兒的可怕之處!”
于夫羅疲于逃命,根本沒法理會陳明的辱罵,于夫羅逃跑的位置正是陳明殺進(jìn)來通過的南門,此時南門早就被陳明派人封鎖,陳明想到了此節(jié),立刻分出一批人馬分別前往其他三道門,一邊繼續(xù)辱罵著于夫羅,吸引他的注意力。
“于夫羅,你殺我漢室子民,我陳明和你不共戴天,今天你別想跑走,我便是追殺到天涯海角,也要捉住你,將你抽骨扒皮,五馬分尸,剁成肉泥!”
于夫羅被陳明描述的場景直嚇得冷汗直流,在這并不算熱的天氣里,將整件皮甲都完全浸濕了,于夫羅此時方才開始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他不是反省自己所為對漢人造成的罪孽,而是反省自己腦子想不開,好好的河內(nèi)不待,為什么要跑到上黨來,惹上了這個殺神。
于夫羅之前在白波軍中也曾經(jīng)聽說過陳明,只聽說他配合張燕和王匡連打兩場大勝仗,大大挫敗了董卓的銳氣,但只以為是張燕和王匡的功勞,從來沒想到陳明居然如此可怕,于夫羅深深地將陳明記在了心中,以后碰見這個人,都要繞著走。
但是陳明今天根本就沒想放過于夫羅,他一邊命人加緊封鎖城門,一邊對于夫羅緊追不舍,終于,于夫羅帶軍跑到了南城門,于夫羅看著城門映入視線之中,大喜過望,對手下將士說道:“兄弟們,城門就在眼前,大伙跟我一起沖出去!”
于夫羅軍的將士們精神都為之一振,然而,當(dāng)他們沖到城門口,才發(fā)現(xiàn)城門早已緊閉,而且被加固了好多木板,一時半會兒根本打不開,于夫羅見狀,心中無比焦急,但是身為胡人首領(lǐng),他強(qiáng)壓下心中的焦急和恐懼,對手下說道:“大家不要慌,我們?nèi)|門,那邊肯定沒有人把守!”
于是于夫羅馬頭一轉(zhuǎn),又向東沖去,陳明在這么一會兒,已經(jīng)追上了于夫羅軍,如同虎入羊群,落在后面的胡人立刻就被無當(dāng)鐵騎刺落馬下,碾為肉泥。
陳明殺得興起,邊殺邊大聲吟起了岳武穆的滿江紅:“笑談渴飲匈奴血,壯志饑餐胡虜肉!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伴隨著漫天南匈奴人的鮮血和碎肉,這首詞頓時變得十分寫實起來。
于夫羅此時身后的人馬跑得跑,死得死,只剩下了不足千人,于夫羅悔得腸子都快青了,終于,在又交出了五百個人頭以后,他跑到了東門,東門此時已經(jīng)變成了于夫羅唯一的希望,他不停地在心中祈禱:“東門千萬不要有人,千萬不要有人!”
但是讓他絕望的是,東門此時上面被敲了無數(shù)條木板,已經(jīng)被徹底加固了,陳明手下的騎兵是沒有辦法這么快就做好這一切的,這都是城中百姓自發(fā)的將自己家的門板拆了下來,親手敲到城門上的,這些木條上面承載的,是百姓們對于于夫羅的仇恨。
于夫羅此時唯一的希望被熄滅,無比絕望,不用想,其他幾個門必然也已經(jīng)被釘實了,于夫羅見自己走投無路,陳明也不接受投降,心中居然生出了一絲勇氣,他對剩下的胡人吼道:“我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今天我們不跑了,就在這和陳明決一死戰(zhàn)!”
胡人們見確實已經(jīng)沒有了退路,絕望的他們無可奈何,只得聽從于夫羅的指揮,在城門處列開了陣法。
陳明趕到,見于夫羅居然不跑了,露出一絲獰笑,說道:“不跑了?知道跑不掉了?你三千人都抵擋不了我,你不會以為就憑這幾百雜毛,能抵擋得住我的鐵騎吧?”
于夫羅見陳明沒有立刻就攻上來,以為有了商量的余地,于是他鼓起勇氣,問道:“陳明!你究竟想要什么?能不能商量一下,我愿意帶著我的族人投靠你,我現(xiàn)在雖然只有幾千人,但是只要我當(dāng)上單于,弄個幾萬兵馬都不是問題!到時候這些人馬就都是你的,只求你能放我一條生路?!?p> 陳明打馬走出陣列,舉起馬鞭對著于夫羅說道:“如果你沒犯下這滔天大罪,你的條件我可以接受,你也會成為我們黑山的貴賓,但是,你今天犯下這等大罪,我陳明即使能原諒你,這全軍將士也不能放過你,即使全軍將士都放過了你,這全城百姓能放過我陳明嗎?”
陳明嘴上雖然這么說,但是心中有一桿秤,如果真的能得到幾萬帶著戰(zhàn)馬的戰(zhàn)士,那陳明完全可以憑著這個和其他諸侯斗爭了,要是如此,陳明也不介意頂著武鄉(xiāng)縣城百姓的不滿接受于夫羅的投降。但是陳明知道,在歷史上這個于夫羅就是個反復(fù)無常的小人,現(xiàn)在他一時迫于無奈投降了自己,心中肯定不會甘心,恐怕到時候一有變化就會立刻反叛,自己不僅沒有得到好處,反而還會被他坑害,于是陳明打定了主意,要將此人擊殺,以除后患。
“給我殺!”
于夫羅見陳明軟硬不吃,一咬牙,也下令道:“匈奴男兒,給我殺出一條血路!”
果然,他一聲令下,剩下的隨從發(fā)出一聲怒吼,向陳明殺了過來,于夫羅腦筋急轉(zhuǎn),見手下都沖了上去,沒有人注意到自己,他竟然偷偷溜下馬,獨自一人向城墻跑去,城墻上此時空無一人,正是逃跑的好機(jī)會,于夫羅爬到并不高的城墻上,看了一眼身后,便一躍而下。
就在此時,眼尖的陳明發(fā)現(xiàn)了于夫羅的去向,想要拍馬追趕,奈何緊閉的城門不僅堵住了匈奴人,也擋住了陳明的去路,陳明見一時半會打不開城門,當(dāng)機(jī)立斷,從馬上跳了下來,來不及叫上其他人,獨自一人也向城墻上爬去。
于夫羅繼承了胡人的良好身體素質(zhì),長得又高又大,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已經(jīng)跑出了百米,陳明見了,一邊追一邊將身上的槍、劍等裝備都扔在了地上,頓時速度大增。
于夫羅正在慶幸自己的機(jī)智,逃出了這個地獄般的地方,突然他聽到身后有人在追趕自己,大吃一驚,回頭一看,不是陳明還能是誰,急忙加快了速度。
但是他如何跑得過天天在虎牙山經(jīng)受負(fù)重跑步訓(xùn)練的陳明,陳明此時扔掉了武器,跑步如飛,一眨眼的功夫,已經(jīng)趕到了于夫羅的身后。
于夫羅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見陳明趕來,本來心中已經(jīng)絕望,但是仔細(xì)一看,陳明居然沒有攜帶武器,于夫羅大喜,索性站在原地喘氣休息,不再逃跑。
陳明見狀,也停了下來,看著于夫羅,有些好笑,問道:“于夫羅,你怎么不跑了?”
于夫羅見陳明問話,也不答話,反而露出了一絲得意之色,他深深吸了口氣,從腰間拔出彎刀,竟向陳明撲了過來。
陳明見于夫羅攻來,也不慌張,雙手握拳,臨空而峙,竟是要空手與之對戰(zhàn)。
于夫羅和陳明差不多高,肌肉也很發(fā)達(dá),此時手中握刀,以為自己占了很大的便宜,上來便是一招重劈,狠狠砍向陳明的頭顱,陳明雙腿半彎,身子往下一矮,接著往旁邊一偏,便輕松躲過了于夫羅的攻擊,于夫羅見一刀劈空,調(diào)整中心,再次舉刀向陳明劈來,陳明皺了皺眉頭,說道:“你就這點本事?太弱了!”于夫羅的招式雖然勢大力沉,被其砍中的話后果自然是非常嚴(yán)重,但是在走敏捷路線的陳明看來,于夫羅實在是太笨重了,根本不可能砍中自己,而且用力過猛的副作用就是于夫羅的全身都是破綻,要是有亮銀槍在手,陳明只需要幾招就能將于夫羅挑落馬下,但是現(xiàn)在陳明手中并沒有武器,只好用笨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