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從地上又撿起一把弓,一連五箭,將巡邏隊射得四散逃跑,潰散而去,見對手如此不堪一擊,陳明叉腰站在城頭,宛如一尊戰(zhàn)神。
陳明正感慨自己武勇無敵,顧影自憐之時,忽見城中忽然冒出大量帶劍士兵,看樣子不像是正規(guī)軍隊,而像是府兵,這正是楊舒的府兵。
再過會一看,那些府兵已經(jīng)集結(jié)完畢,看上去竟有近一千人,往城墻這邊趕來,陳明見狀大驚,他特意選擇了里晉城軍營最遠的北城墻,就是為了讓晉城軍支援變慢,現(xiàn)在他才知道楊舒居然養(yǎng)了這么多府兵,看著遠處夏侯蘭的軍隊,陳明十分擔(dān)憂,不知道夏侯蘭能不能及時趕來。
陳明將手中所有的信號都發(fā)射了出去,以催促夏侯蘭,他留下了二十人守在城墻上,居高臨下射箭,自己則走下城墻,對剩下的士兵說道:“兄弟們,能不能攻下晉城,就看我們能守住這道城門多久了,我們沒有退路,一旦讓他們關(guān)上了城門,我們就只有死,所以,黑山的好男兒們,何不跟我奮勇殺敵!”
“殺!”
“殺!”
“殺!”
陳明喊道:“結(jié)陣!”
他手下的士兵們立刻三五一組,結(jié)成陣型。
此時,一千名集結(jié)完畢的府兵慢慢靠了過來,為首一人乃是楊舒所聘請的教頭,姓羅名孚,他接到消息,知道事情緊迫,立刻集結(jié)了太守府的所有府兵趕了過來,他此時見到城門處竟然就百來人,頓時感到非常興奮,心覺立功時機已到。
見羅孚靠近,陳明對城門上的二十人下令道:“射箭!”
十來枝箭枝射去,射傷了羅孚幾名手下,羅孚心疼不已,吼道:“我們立功的時候到了,給我沖!拿下城門!”
“沖?。 ?p> 陳明握緊了奔雷劍,他們此番前來只帶了刀劍等短武器,更無論盔甲戰(zhàn)馬,這在戰(zhàn)場上是非常吃虧的,好在羅孚的府兵也沒什么裝備,大多數(shù)人手里也就拿了一把劍,不然他們要是裝備了弓箭,一人一箭也能將自己這方射成刺猬了,陳明對此稍稍松了口氣。
“弟兄們,勝敗在此一舉,跟我沖!”
陳明為了守住城門,根本無險可守,只有沖起來,才能不被立刻沖散。陳明作為陣核心以及先鋒,一人一劍沖在前面,殺了上去。
陳明沖到府兵陣前,“唰唰”兩劍,就奪走兩條性命,直接殺入了人群之中,就如同虎入羊群,對于這些身穿布衣,手拿短劍的普通府兵,他殺起來毫無阻礙。
殘肢橫飛,血液亂濺,陳明滿身鮮血,基本都是敵人的嗎,而他身后的黑山士兵,在他神勇表現(xiàn)的激勵下,紛紛以一當(dāng)十,極為悍勇,但總有人被砍中倒下,或者不小心跟不上掉隊,只要一離開陳明的十丈范圍,那些被砍中或者掉隊之人就會被亂劍剁成肉泥,非??刹?。
陳明越殺精神越足,整個人全身浴血,面目猙獰,就如同一尊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眼見一千人的府兵軍隊就要被自己洞穿,而兩翼的敵人見陳明勢不可擋,竟然直接朝城門奔去,要關(guān)門打狗。陳明繞了一圈,又向后殺去。
奔雷劍不斷在血肉中劃過,又或是碰到了敵人的刀劍,只不過是稍稍的停滯,奔雷劍就繼續(xù)向前,將刀劍劈成兩斷,此時陳明身后的黑山士兵越來越少,也有少許的兵器刺中了陳明的身軀,但都被陳明穿在里襯的鎖子甲擋住,刺中陳明的那人只要一發(fā)愣,立刻就會被身后的人亂刀砍死,一時竟無人發(fā)現(xiàn)陳明的秘密。
“祭酒,城墻已經(jīng)被攻下了。”
陳明擦了擦有些被鮮血糊住的雙眼,看向城樓,果然城樓上的黑山士兵已經(jīng)全部倒下,旗幟也被砍斷,城樓,失守了。
注意到身后的士氣低落,陳明發(fā)出了怒吼,猶如猛虎在咆哮,“殺!”
果然,身后士兵的士氣見陳明勇力猶在,士氣一下子又高了起來。
“殺!”
“殺!”
陳明又殺穿了府兵,回到了城門,將那些欲要關(guān)門的府兵殺了個干干凈凈。
一時間,府兵被陳明的殺戮震懾到了,竟不再敢上前。
羅孚見自己擁有十倍的優(yōu)勢竟然殺不死陳明,心中大急,忙喊道:“殺,將他們堵在墻角,統(tǒng)統(tǒng)給我上!殺人者,賞白銀百兩,殺為首者,賞黃巾百兩?!?p> 府兵原本低迷的士氣一下子又振作了起來,再次如潮水般涌來。
陳明此時已經(jīng)殺得興起,見羅孚居然敢發(fā)號施令,要將自己堵在墻角,心頭火起,向羅孚殺去。
羅孚被府兵重重包圍著,正因如此,他才敢在陳明這個殺神面前發(fā)令,此時見陳明竟然完全不顧忌自己這邊人多,向自己殺來,不禁雙股發(fā)顫,后悔不已,他心想道:“天吶,黑山軍什么時候出了這么個殺神,張燕也沒這么恐怖吧。”
“擋住他,別讓他過來!”
陳明面對著重重人群,咬牙殺了上去,他經(jīng)過在虎牙山的訓(xùn)練,耐力確實增長了許多,但是他的腿部由于沒有鎖子甲的保護,已經(jīng)中了好幾刀,鮮血直流,耐力也有所下降。
“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只有把眼前這個府兵頭目給殺了,才能將敵軍徹底擊潰?!?p> 陳明心中這么想著,手上一點沒閑著,他左手拿著一把搶來的劍,格擋著往自己下盤攻來的兵器,右手中的奔雷劍速度毫無影響,依舊在收割著府兵們的性命。
“可怕,太可怕了,簡直是殺神!”
“還是小命要緊!”
“是啊,我們沒必要為了教頭把性命搭在這里?!?p> 府兵有潰散的跡象,陳明大喜,回頭說道:“敵人快堅持不住了,大家跟我擊一起殺敵酋!”陳明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身后只剩下了十余人,此時都在勉力支持,顯然已經(jīng)快殺不動了。
陳明苦笑一聲,帶著剩下的人向羅孚殺去,眼看羅孚面前的人越來越少,羅孚驚慌的面孔近在眼前,陳明大喜,精神再次振奮起來。
突然,府兵中傳來驚呼:“敵人援軍到了!快跑!”
“天吶!城門淪陷了!”
府兵的潰散之勢更快。
陳明大喜,望向城門,果然,夏侯蘭騎著踏雪一馬當(dāng)先殺了進來。
夏侯蘭沒有辜負他的期望,終于來了。
“子遠,我來晚了!給我殺進去!”
陳明見局勢大好,對身后士兵說道:“兄弟們,我們的犧牲沒有白費,夏侯校尉來了,活下來的皆有大功,現(xiàn)在就是立下不世功勛的時刻,跟我一起殺死敵酋!”
府兵潰散而去,陳明頓時覺得自己壓力大減,他腳程快,一鼓作氣沖到了羅孚面前,揮劍便向他砍去。
羅孚正在和手下府兵一起逃跑,見陳明一劍快如閃電般向自己刺來,他不愧是府兵教頭,心中雖然恐慌,但反應(yīng)還在,一個側(cè)身躲過了陳明快如閃電般的攻擊,但他用力過頭,重心不穩(wěn),一下子跌在了地上,羅孚見自己雖然躲過一劍,仍心有余悸,顧不上疼痛,在地上順勢翻了兩個跟頭,一骨碌爬了起來,便要繼續(xù)逃命。
“往哪里跑!”陳明怎么可能放他走,將左手長劍飛擲而出,長劍如同一道流星,向羅孚砸去,正中后心,只聽“噗呲”一聲,長劍入肉三尺,羅孚身體往前一撲,便不再動了。
“成了!”
“我們勝利了!”
陳明松了口氣,腎上腺素分泌稍緩,便感覺手和腿一陣疼痛,原來他的四肢皆被劃傷,細數(shù)竟有幾十道傷口,有的已經(jīng)結(jié)痂,有的還在往外流血。
夏侯蘭帶領(lǐng)大軍殺散了剩余府兵,趕到陳明面前,看著陳明滿身的鮮血以及剩下不到十人的先鋒部隊。
夏侯蘭滿臉歉意,幾乎是哭著對陳明說道:“子遠,我來晚了,弟兄就剩下這么多了嗎?你的傷勢要不要緊?”
陳明搖了搖頭頭說道“不怪你,我也沒料到楊舒有這么多府兵,這才吃了大虧,弟兄就剩下這么多了,你將他們的姓名都記下來,他們都立有大功?!?p> 陳明接著說道:“我只是受了些皮外傷,不礙事。這些目前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楊舒去調(diào)晉城軍了,我估計他們馬上就要到了,我們得趕緊做好下一場戰(zhàn)斗的準備?!?p> 夏侯蘭滿目悲愴,對陳明說道:“子遠,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們的血白流的,既然我們已經(jīng)到了城里,就要將楊舒殺個片甲不留?!?p> 夏侯蘭大聲下令道:“所有人,列陣,弟兄們的血不能白流,我們要給晉城軍迎頭痛擊,讓他們知道我們黑山男兒的厲害!”
陳明找到了自己的玉驄馬,撫摸著他的鬃毛,陳明想道:“玉驄啊玉驄,剛剛要是有你,我又怎么會損失這么多部下,這群人又如何能與我抗衡?!辈贿^轉(zhuǎn)念一想,如果他是騎著玉驄沖陣,恐怕玉驄沒一會兒就會受傷,那些府兵或許刺不到他,但刺馬還是能做到的。
陳明騎上玉驄馬,手握亮銀槍,感覺力量又回到了自己體內(nèi),心生豪氣,運氣在胸,仰天發(fā)出一聲長嘯,嘯聲洪亮悠長,宛如虎嘯,夏侯蘭聽著嘯聲,心中驚訝萬分,“師兄內(nèi)力什么時候如此深厚了,難道他在這次戰(zhàn)斗中突破了?這也太夸張了吧。”他要知道剛剛陳明經(jīng)歷的是怎樣的戰(zhàn)斗,就一點也不會驚訝了。
陳明確實覺得自己的實力得到了極大提升,他之前雖然跟隨童淵和趙云將學(xué)了不少功夫上的理論知識,也一直在刻苦練習(xí),但這種真刀真槍隨時危急生命的戰(zhàn)斗,他卻一直未經(jīng)歷,如今殺了近百人,他感覺自己的殺氣在慢慢形成。
不多時,楊舒帶著五千郡兵趕了過來,楊舒見羅孚被一把長劍穿胸而過,尸首跪在地上,地上的殘肢鮮血更是無法計算,楊舒心中大痛:“一千人,我的一千府兵就這樣沒了?”
楊舒痛苦的眼神在看向陳明后變成了猙獰,他吼道:“好一個黑山賊,你們好大的膽子,敢攻破城門,殺我家臣,我要將你們統(tǒng)統(tǒng)殺光,我要將黑山夷平,讓你們知道我楊舒,不好惹!”
“給我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