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巋夜里得知堯相、沁水公主亦是奔走其間,想著辦法替蕭家脫罪,心內坦然,知道這事情十有八九算是過去了。
唐彥謙回到府內與二夫人商量,卻不想二夫人告訴他,“你可知那日打傷司空大人的惡女是誰?”
“誰?”
“就是你那不爭氣兒子生的好孫女?!倍蛉肃捅抢湫Α?p> 唐彥謙聽到此處,頓覺自己今日真是明智至極,于是把今日情形與二夫人詳說。
二夫人喜上眉梢,“虧得你聰明,這樣的禍種咱們還是少沾的好。”
“夫人所言極是,所言極是??!”兩人心下了然,對視而笑。
蕭后陪著景帝入了寢宮,立即跪下來,哭泣道:“陛下。當年伽洛與那唐時文私奔不知去向,我父遍尋各地,竟是無半點消息。況我對陛下傾慕已久,知道妹妹不見,想到自己終于有機會侍奉陛下左右,于是苦求父親,以死相逼,將妹妹私奔之事壓下,讓我代妹妹嫁給您,圓了我的傾慕之心。父親見我癡心,又終日不思飲食,竟是要絕食而去,于是就答應了我的荒唐請求。皇上,求您賜死臣妾,臣妾實在不該動了對您的傾慕之心。臣妾萬死……”說著磕頭如搗蒜,光潔的額頭滲出血來。
景帝看著蕭后美貌容顏,額間血順著眉心留下,想起這些年的恩愛,對自己百依百順,伺候得無微不至,心中怒氣稍緩,道:“你且起來吧,貴為一國之母,這般跪著成何體統(tǒng)。”
蕭后稍稍松了口氣,“罪臣不敢,求皇上賜死?!?p> “起來,起來,你既是傾慕于我,原不是你的錯,國丈亦是全了你的愛慕之心,朕不怪便是?!?p> 聽到景帝松口,蕭后才慢慢站了起來。
景帝不忍如花容顏被毀,“你且回太極宮,將額頭的傷治一治,別讓容顏受損,折了皇家威儀?!?p> 蕭后笑著應下,退了出去。
景帝雖是原諒蕭后,可對唐蕭的怨念卻是不散,連夜著堯相和劉司空入朝議事。
兩位大人你一言我一語,司空大人自是主張?zhí)幩捞剖?,堯相卻是不然。
“陛下,你不僅不能處死唐蕭,更應該給他選門好的親事,以彰隆恩?!?p> 劉宴怒道:“堯相,你這是作的什么心思?那唐蕭父母欺君罔上,早該處死。莫不是你那三兒與這女子關系曖昧,你偏袒于她?!?p> 堯仁基面色不改,笑道:“司空大人,怎會?小兒與此女子不過是萍水之交,如何會偏袒于她?”
劉宴怒道:“你可忘了我兒之事?”劉宴拜首,“皇上,那日打傷我兒的就是這個女子,堯相三兒為了這女子竟然自斷一臂?!?p> 景帝瞇眼怒目,問道:“堯相,可是真言,你所說的親事可是你的兒子堯君素?”
“確實如此?!眻蛉驶姓J道,“可臣給唐蕭指的婚事卻是七王?;噬夏四钠叩芰藛幔俊?p> “哦?”景帝愕然。
“唐蕭正是可堪用的一枚棋子?!眻蛉驶鶖]須道:“唐蕭是蕭后外甥女,我兒又對她有恩。您正可將她嫁給七王,一來可以彰顯您的胸襟,讓天下人誠服;二可以全了您與蕭后的恩情;三是正可安插一枚棋子在七王身邊,隨時隨地盯著他的舉動。而且以唐蕭如今的身份,將她指婚給七王,亦是身份相當,舉國上下自然不能有非議,您自是也全了兄弟之情?!?p> 景帝哈哈笑了起來,“深得朕意,深得朕意?!?p> 劉宴面色鐵青,只得附和道:“堯相果然好計謀?!?p> 出了紫宸殿,劉宴冷笑道:“堯相果然好計謀。在下真是自愧不如,既討好了蕭后,又為自己加了砝碼。只是不知道,你那個三兒子能不能接受佳人落入別人的懷抱?!?p> “劉大人,朝堂混了這么多年,女人的作用,您比我清楚?!眻蛉驶创较嘧I道。
“你……你……你堯仁基,看誰笑到最后?!眲⒀绶餍潆x去。
堯仁基卻是面色一凜,喟嘆道:“君素,你可得明白父親的苦心?!?p> 不過三日,景帝的旨意已經(jīng)到了蕭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