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人家一向光明磊落,誰知會被你這其奸似鬼的小崽子拉下了水,這自然是頭一回!”
天葵的罵聲中,炎北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氣血逆沖全身,無比的難過。他知道此行非比尋常,咬著牙苦苦的堅持?;秀敝?,眼前一片的朦朧,當(dāng)景物變得清晰,豁然已經(jīng)進(jìn)入了五壤殿。
炎北能夠感受到身后云紫衣的氣息,卻沒有絲毫天葵的知感。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天葵果然在他的身后,整個人卻沒有半分氣息外露。
“果然是高人吶,也不知道這老東西修為達(dá)到了什么境界,以前倒是忘了問!”
炎北不敢再有雜念,閉眸仔細(xì)感應(yīng)。五壤殿太巨大了,他的識念做不到遍及整座五壤殿,只能挑一些疑似的位置來查看。查了幾處地方,他的識念落在了那座巨大的凈魂碑上,一絲若有若無的道韻氣息極其隱晦,但仍被他小心的捕捉到了。
就在這時,炎北手腳一陣冰涼,他眼睜睜的看到兩道黑影來到殿內(nèi),四下打量。
完了!
炎北有些絕望,旋即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因為一道黑衣身影就在他的面前十丈的位置對他仿若不見,直接走了過去,往另一側(cè)的殿角查看。
這是怎么一回事?
他忍不住看了天葵一眼,這個老東西朝著他得意的挑了一下眼眉,顯然對這一幕早有預(yù)料。
“地明,好生奇怪,剛剛明明有靈氣波動的?”一個黑衣有些疑惑的站住,仍在四下探看。
“也許是五壤殿的禁制時間久了,產(chǎn)生的靈爆波動吧?”
叫地明的黑影與云紫衣甚至是擦肩而過,令后者俏臉一陣煞白,緊張到了極點。
“會不會是破禁符?”,地極監(jiān)執(zhí)也不白給,猜測著每一種可能。
“破禁符自然可以做到,但卻不可能令人藏匿起來,你要知道,凈魂碑前,萬物顯化,真的有人進(jìn)入,肯定會無所遁形的?!?p> “也對,看來是我小題大作了,走吧!”
“走吧,學(xué)宮大比,誰會沒事閑的闖到這里來?就算是想去秘境,也沒必要從這進(jìn)去啊,你說對不對?”
“你說的自然是對的,我可不想和你這個倔鬼口舌戰(zhàn),耳根清靜很重要……”
……
見兩個人離開,炎北和云紫衣終于長長吁了口氣。天葵則扯了一把炎北,“怎么樣?找到了沒?”
炎北疑惑道:“老葵頭,你修為這么厲害,難道找不到那一絲的道韻么?”
天葵苦笑,“你這么說,是不明白道韻的概念。以我老葵的修為,想要感受到這一絲的道韻自然極簡單。”他的手一指,“但這里有凈魂碑,這種碑凈化一切神識,會封閉我老人家的五感六識。你剛才沒聽那兩個老家伙說么,凈魂碑前,萬物顯化,這道韻本身,是天地的規(guī)則所化,不具神識是察覺不了的,我老人家雖然不明白你是怎么感知到的,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自然擁有一種了不起的本事。”
“那你是怎么做到隱身的?”,剛才的一幕太嚇人了,他們?nèi)魏我粋€弄出動靜,簡直就是自投羅網(wǎng)。
“這個可是天機(jī),等你能習(xí)得我葵陣道的一二成,同樣也可以做到的?!?p> 見炎北在消化他的這番話,他苦笑道:“事實上我老人家對你這小崽子說的道韻,是半信半疑的,我老人家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就跟著你來了。我也怕啊,萬一是真的呢?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機(jī)緣,我老人家自然也不能免俗,就算是學(xué)宮其它人見了,同樣和我老葵一樣,不管厚土道院下的至寶是什么,先搶得先機(jī),利用道韻修煉一番才是最實惠的,其它的道義和責(zé)任,那都是滿足自身之后的事。”
炎北撇了撇嘴,沒有說話。他指向凈魂碑,“道韻就是從碑里逸散而出,這種感覺很微弱,若有若無的,但我很確定!”
天葵皺起眉頭,他應(yīng)該也在查看,但炎北很快發(fā)現(xiàn),這個老葵頭似沒有任何的感應(yīng),目光里盡是疑慮。
云紫衣自然也在嘗試,天葵的一番話讓她對炎北的判斷產(chǎn)生了動搖。她一次次的嘗試,可識念所至,真的沒有任何道韻的氣息。
天葵略一沉吟,“如果你小子真的確認(rèn)道韻就是從這里逸散的,我們就試一試?!?p> “葵老,怎么試?”
云紫衣深知天葵陣道高深莫測,眼力更是高明,自然以他的想法馬首是瞻。炎北的見識比起云紫衣還差了一大截,但對天葵卻有著莫名的信心,索性在一旁觀看。
天葵一笑,“你們記沒記得剛才地明和地空兩人說過的一句話?”
云紫衣露出思索的神情,炎北卻是一愕,“那兩個人叫地明和地空么?”
天葵白了他一眼,“想正事!”
“呃……”
炎北見云紫衣還在想,無奈道:“他們說的很多,但涉及這里,應(yīng)該只有那一句話,是這么說的:就算是想要進(jìn)入秘境,也沒必要從這里進(jìn)去!”
云紫衣一臉的錯愕,她才剛剛想到這句話意味著什么,想不到炎北想都不用想,就將這句話找了出來。
天葵倒美滋滋的打量炎北,點了點頭,“不錯,不錯,還真被你蒙對了!”
“什么叫蒙對了???”炎北撇了撇嘴。他知道天葵這般故弄玄虛,是在考驗他,或許也有順帶著考驗云紫衣的想法。
云紫衣美眸光彩流轉(zhuǎn),“小北的話自然沒錯,葵老所言,應(yīng)該指的是厚土沼河秘境的出口,亦可以做出一個通道逆向而入吧,剛才那兩位監(jiān)執(zhí)前輩的無心之言,更為我們指明了,這凈魂碑必定是逆入厚土沼河秘境的路徑?!?。
她美眸一掃,笑意盎然,“葵老,據(jù)我所知,葵老曾以五行遁法為基,獨創(chuàng)五行陣遁,是不是能夠帶我們從凈魂碑逆向而入?。俊?p> “這個,這個,子幽語連這個也告訴給你了?”
天葵撓頭,張大著嘴,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云紫衣。后者掩嘴偷笑,與炎北相視一眼,俱以天葵的表情為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