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阿城,明明心痛得快要死掉,卻是一滴眼淚都流不出,只能抱著已經(jīng)離去的蘇荷喃喃自語,或許他也覺得眼淚太過蒼白無痕,配不上蘇荷的一世真情。
蘇荷的臉上褪去了最后的血絲,紅色的婚紗就像她的愛情那般轟轟烈烈也刻骨銘心,將她整個人襯托得美艷光彩。
“先生,請節(jié)哀?!贬t(yī)生摘下眼鏡,惋惜地說。
“媽媽?!毙】奢p輕靠在蘇荷的腿上就像蘇荷還活著的時候那樣,臉上的表情也看不出悲喜,或許連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情,至少媽媽很開心,實現(xiàn)了她的愿望。
攝影師最后一次按下快門,為他們一家三口留下了這一幕——阿城摟著蘇荷,小可靠在蘇荷的腿邊,一種滄桑無奈的感覺讓人忍不住落淚。
婚禮進行曲還在播放,蘇荷卻永遠沉睡了,阿城的心也死了,本應是喜慶歡樂的一天終是以悲劇收場。
蘇荷的葬禮在三天之后,飄著綿綿的冬雨,陰冷刺骨,打在臉上像冰渣子一般刺人,讓人從臉寒到了心里,阿城牽著小可站在最前面,良久才說:“小荷,我會好好照顧小可,過段時間我們再來看你?!?p> 從墓地回來,溫言一直久久難以回神,曾經(jīng)她也一直等著陳驍,可是她沒有等到,蘇荷等到了阿城,可是就這樣得了絕癥走了,老天總是這么的公平,得到一樣東西,必定要再失去一樣。
蘇荷等到阿城回來了,可是卻只有最后短短幾個月的相處時間,最后默默地走了,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溫言失去了陳驍卻得到了兩個寶貝兒,那么現(xiàn)在得到了林天逸,是不是意味著她也要失去某種重要的東西?
溫言整個人開始胡思亂想,既難以從蘇荷的死亡中掙脫,又難以從患得患失中自拔。想要發(fā)泄也不知道如何發(fā)泄,不得已拿出上次藏的藥,倒出兩顆,想了想又放了回去藏好。
過了幾天,溫言心里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整個人都開始變得有些狂躁,甚至會莫名其妙地對林天逸發(fā)脾氣,林天逸只當是她對蘇荷的死太敏感了,反而對她越來越好,做什么都寵著,讓她盡早從蘇荷的陰影中掙脫出來。
下班坐在車上,溫言想了想終于開口說:“天逸,我想出去散散心?!?p> “你想去哪里?我?guī)闳?。”林天逸體貼地說。
溫言搖搖頭,“我想一個人去?!?p> 她這幾天情緒不太好,林天逸怎么可能放心讓她一個人去呢,“我這段時間工作也不忙,我陪你去吧,我?guī)闳ヒ猜貌缓?,那邊的風土人情很是不錯的?!?p> 溫言此刻的狀態(tài),根本談不上有什么耐心,直接對林天逸吼道:“林天逸,你是聽不懂我說話還是怎么說,我不想要人陪著,我就想一個人去,你不要老是把我當成小孩子好不好!況且我只是去散散心,你為什么就這么啰嗦!”
“溫言,我沒有把你當成小孩子,我只是......擔心你。”林天逸何時被人這樣對待過,被溫言一吼怒火上涌又硬生生壓下去了,只因,那個人是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