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陳爸爸和陳媽媽走后,小溪跟弟弟搬過來住了,小溪和婆婆睡一架床,弟弟跟爺爺睡一架床。有時候,小溪想跟爺爺睡一晚,可陳玉彬不干,不管說什么,威逼利誘都不行,把小溪氣的不行。
今晚又這樣,臨睡前,小溪想跟爺爺睡,好親熱親熱,可陳玉彬就賴在床上不起。
關(guān)了電視,因著第二天是周末,所以可以遲睡一點,所以一家子躺在床上,睜著眼睛開始聊天。
“那時候,屋頭(家里面)只剩我跟你們大爺爺了,那個時候窮呀,一天吃一頓飯,還是酸菜稀飯,只有稀嚕嚕(形容飯?zhí)貏e的?。┑囊煌?,大半碗酸菜撈完,碗底只剩幾顆米。肚子餓的直叫喚,就勒緊褲腰帶繼續(xù)放牛。有時候姐姐看到了,就叫我把牛拴在外面樹上,去她家吃碗飯?!闭f到這,頓了頓,爺爺又繼續(xù)說,“后頭,實在沒辦法了,就去當(dāng)兵了。”
小溪知道,爺爺一直都不太喜歡說當(dāng)兵的事,前世,只跟小溪他們說過為什么當(dāng)兵,后頭又回來了,為什么回來,中間發(fā)生了什么,一句都沒說。
沉默,周圍漆黑一片,更顯出四周的寂靜。小溪趕緊岔開話題,“爺爺,那你們有教什么軍歌嗎?”
聽說軍歌,爺爺明顯精神一整,驕傲地說:“當(dāng)然有了?!?p> “那你現(xiàn)在還會唱嗎?”
爺爺篤定地說:“會,一輩子都會記得?!?p> 小溪頓時眼前一亮,興奮地說:“爺爺,那你給我們唱歌呀?!?p> 陳玉彬趕緊一骨碌爬起來,支著胳膊,借著從門上玻璃窗戶射進(jìn)來的模糊月光準(zhǔn)確地盯上爺爺,“爺爺,你給我唱歌吧?!?p> “好呀!你們聽著啊?!标悹敔斍迩迳ぷ?,低沉的聲音徐徐響起,“革命軍人個個要牢記,三大紀(jì)律八項要注意,第一一切行動聽指揮,步調(diào)一致才能得勝利,第二不拿群眾一針線,群眾對我擁護又喜歡……保衛(wèi)祖國永遠(yuǎn)向前進(jìn),全國人民擁護又歡迎?!?p> 小溪記得在前世,爺爺?shù)能姼韬推牌诺墓适屡惆樽约汉偷艿芏冗^無數(shù)個夜晚,那時候,不管那些歌那些故事聽過多少遍,都不曾覺得厭煩,每次聽都能激動,都能有新鮮感。
小溪記得那時候聽了“三項紀(jì)律八項注意”后,很喜歡,一直很想學(xué),不過那時候還小,識得字不多,而且這首歌的歌詞太長,也不簡單,那時候一直沒學(xué)會。眨眨眼睛,擦掉眼角的淚水,吐了口濁氣,拍拍掌,“好聽,再來一首。”
陳玉彬也湊趣,跟著鼓掌,叫好道:“再來再來?!?p> “嗯,再來個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保和平為祖國就是保家鄉(xiāng),中國好兒女齊心團結(jié)緊,抗美援朝打敗美帝野心狼……”“日落西山紅霞飛,戰(zhàn)士打靶把營歸把營歸,胸前的紅花映彩霞,愉快的歌聲滿天飛……”
從“三項紀(jì)律八項注意”到“中國人民志愿軍戰(zhàn)歌”到“打靶歸來”,雖然只有三首歌,一直重復(fù)唱,但句句唱到人心坎上,把人帶到那片戰(zhàn)火連天的戰(zhàn)場上,聽得人直心潮澎湃。
伴著歌聲,小溪不知不覺地進(jìn)入夢鄉(xiāng)。
“嗯……”猛的睜開眼睛,小溪發(fā)現(xiàn)只能聽見細(xì)微的呼吸聲和婆婆的呼嚕聲,朝窗戶看去,只見外面漆黑一片,連月光都沒了。小溪想起還沒進(jìn)空間,趕緊進(jìn)空間去了。
在一年多前,小溪的靈識就突破第二層了,能收播十畝作物或控制精神力兩個小時,所以山上的樹早就砍完了,那大池塘也挖好了。
因著樹砍了,可樹頭還留著,這不,小溪進(jìn)了空間就趕緊上山挖樹頭了。
唉,這么多樹頭啥時候才能挖完呀,這樣下去也不行。小溪想了想,決定先量好距離挖坑,在挖坑的地方有樹頭就挖掉,那不礙事的樹頭先留著后面再說。邊挖坑,小溪邊把收集的種子拿出來先育苗。
小溪一進(jìn)空間,就先去看看那幾畝地的樹苗,發(fā)現(xiàn)都長的一米來高了,可以栽了。因為空間靈力充足和靈泉的原因,不怕它不成活。
樹坑也挖的差不多了,就開始挖樹苗準(zhǔn)備栽了。首先挖的是核桃樹,小溪決定從山腳往上一層一層地栽,一種水果成一片小樹林,很有層次感。
在山腳栽了三排的核桃樹,因著核桃樹長大了,樹蔭比較大,所以挖的間距也大。
雖然只栽了三排的核桃樹,不過山的面積很大,所以不止榨干了小溪的精神力,到最后澆完水,小溪都想趴在地上不動了。小溪掏出把櫻桃(只要是庫房里的東西,小溪都能隨意操控),因為櫻桃是空間出品,靈氣很足,能修補精神,多吃還能強壯身體。吃了櫻桃,精神一下好了不少,疲乏感也去了不少,有了些力氣就強撐著去了池塘旁邊看看。
大池塘已經(jīng)挖好了,就連與湖泊中間的土地都改田改了一半了,再不久等改好了就可以把湖里的水引到田里和池塘里。不過現(xiàn)在在忙種樹的事兒,精神力都耗費在那兒了,改田的事可以往回挪挪。
小溪往回走,不一會兒便看見池塘旁邊的一座大約十來畝的土包,還有一個小土包,這些是挖池塘和改田(打渠、起土)多出來的土,小溪還沒想好要用來干嘛,實在不行也用來種上果樹唄。
又看了看木屋右邊那一片的空地,上面啥都沒有,看著很空曠呀,看來自己得好好想想裝飾空間的事了。
回到床上,小溪立馬秒睡。第二天,天都大亮了,還沒起,陳爺爺們想著讀書累,就沒叫她起床,讓她多睡會兒。
接下來的一個月,小溪天天晚上進(jìn)入空間都非常忙碌。依次栽了核桃樹、板栗樹、杏樹、桃子樹、棗樹、櫻桃樹、橘樹等,每種樹之間隔著十來米開的距離,打算到時候再搜集些其他品種的果樹補上。
等樹栽的差不多了,小溪又開始挖樹頭和改田了。
可挖著挖著,小溪覺得那些在樹林里留著的樹樁挺好看的,就選些好看且大的樹樁留著,其余的挖掉。
等樹樁挖完了,田也改完了。小溪在湖和池塘之間挖了個一米寬一米深的水渠,經(jīng)過水田,這樣到時候要用水也方便,而且水渠湖那面要稍微比池塘這邊高一點,這樣方便水的流動。
小溪想把水池里的水弄成活水,也就是流動的水,因為想在里面養(yǎng)魚,流動的水能增加氧氣含量。那就需要再把池塘里的水排回湖里,不過這個先不著急,慢慢來。
等小溪把池塘里的水關(guān)起來,往里放了幾十條鯽魚和十多條草魚,這是小溪周末不睡午覺偷偷去堰塘里釣的,又扔了些水草。
然后,操控精神力栽了五畝的水稻,水稻種子是爺爺友情提供的。
剛知道小溪有了個神奇的空間的時候,陳爺爺就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寶貝——煙草種子,交給了小溪,讓小溪幫他種出來,然后倆爺孫借著放牛偷偷摸摸地把煙草都曬好(種的是曬煙,這種煙草用太陽曬就行,不需要烤,味道比烤煙差點兒),因著陳婆婆不許爺爺多抽,所以陳爺爺只拿了一小捆,其余在小溪的空間放著,打算抽完了好隨時找小溪要,又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
陳爺爺有個白銀的水煙壺,擦的锃亮,沒事兒的時候,特別是午休那會兒,抽上一袋煙,“咕嚕咕?!钡乃暟殡S著白煙很是愜意。
現(xiàn)在,知道小溪把水田改好了,就提供了一袋兒谷種,小溪轉(zhuǎn)手就下秧苗。
空閑下來,小溪繼續(xù)打造空間,準(zhǔn)備從山腳修條路通到山頂去。因著后面采摘水果,這條路肯定有用,小溪就打算好好修,一米寬呈s形。
等到過年的時候,這條路已修了一半了。期間,種了一回水稻,因為收了也脫不了粒,就堆在庫房里,等以后有工具了在收拾。
水稻剛熟的時候,陳爺爺就忍不住用手脫了一口袋的谷子,然后去打了米,回來當(dāng)天就做了米飯嘗新。
“嗯,顆粒飽滿、晶瑩剔透,很漂亮?!标悹敔斂戳丝赐肜锏拿罪?,嗅了嗅繼續(xù)說,“聞著都讓人有精神?!庇钟每曜犹袅艘豢谒腿胱炖铮捉纼上?,眼睛一亮,贊道:“帶點糯性,嘴里回甘,滿口生香!這個米好吃呀,以前吃的飯簡直都白吃了?!?p> “嗯,好吃,老頭子,你這米從哪來的,這么好吃?”說完趕緊往嘴里塞兩口飯。
“哦……”回過神來的陳爺爺看著桌子上的大家都熱衷于吃米飯,沒注意到自己,清了清嗓子,說道:“是今天過路的一個人,來我們這換谷子,說是啥子新品種,我就換了一袋,下午打了米就嘗新了,好吃哈。”
在小溪他們村經(jīng)常有人開著車來用糧食換水果呀,菜刀呀什么的,不過是在過年的時候,這個時候是不會來的。
不過沉浸在從未吃過的美味大米中的陳婆婆沒細(xì)想,就點點頭,不再問了。
陳玉彬很捧場地從碗里抬起頭來,眉飛色舞地說:“好吃,我們以后都吃這種米飯?!?p> 看著孫子臉上掛著米,眼睛發(fā)亮,興奮地看著自己,陳爺爺笑著說:“好好,以后我們就吃這種米,我還剩了一半,做明年的谷種,待明年種出來,彬彬想吃多少就能吃多少,不過今年就這么一袋兒啊?!?p> 陳玉彬聽說沒多少吃的,就失落的說:“啊,這么點兒呀,那沒幾天就吃完了?!比缓笙氲降让髂攴N出來,就有的吃了,就又露出笑來,心情愉悅地說:“不過,明年就又能吃了?!?p> 想到這么好吃的大米沒有多少了,陳玉彬趕緊把桌子上剛剛掉的米撿起來塞進(jìn)嘴里,還說道:“哎呀,沒多少了,不能浪費。”
惹得桌子上的幾人哈哈大笑。當(dāng)晚雖然下飯菜只是一碗炒酸菜,但煮的一大鍋米飯,四人吃的精光。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小溪們在家安安逸逸地過日子,陳爸爸卻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