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6年7月9日,早上8點。
任肖站在別墅前的花園草坪上,智音跟在他的身后,不久,空中降下了飛艇,這飛艇遠(yuǎn)遠(yuǎn)看去在空中只有螞蟻大小,隨著下落越來越大,最終飛艇在別墅上空五十米處停下時,已是遮住了任肖頭上的大片天空,看那長度足有兩百米,寬度也有五六十米。
便在這時,智音仰頭看向高空處停下的飛艇,接收飛艇傳下的信號,接著智音的眼睛變得有些空洞,別墅內(nèi)響起了機(jī)械警示聲:“保護(hù)罩已關(guān)閉?!?p> 聲音落下后,飛艇底部射出了一個長寬兩米的玻璃方體,這個玻璃方體由一根手腕粗細(xì)的銀色金屬連接,從飛艇底部勻速下落,如電梯一般緩緩的向著任肖身前不遠(yuǎn)處的草坪落去。
任肖仰頭看著半空中落下的玻璃方體,透過玻璃,他能夠看到里面站著的那名身穿白色大褂的男子。
這男子正是昨天視頻中和任肖對話的男子,他是任肖的爸爸,任芝銘。
蓬。
玻璃方體很穩(wěn)的落在草坪上,發(fā)出一聲悶響,隨后任芝銘身前的玻璃門向上升起,當(dāng)玻璃門升到頂部時,任芝銘邁步走出玻璃方體,踏上草坪,來到了任肖的身前。
“肖兒?!?p> 嚴(yán)峻的面孔,漠然的話語。
“爸爸?!?p> 任肖點著頭,輕聲應(yīng)著,表情木然。
“走吧,”
任芝銘轉(zhuǎn)身走回玻璃方體,任肖邁步緊緊跟上,當(dāng)兩人走到玻璃方體內(nèi)時,上升的玻璃門落下,玻璃方體勻速升起,帶著兩人來到了飛艇內(nèi)部。
兩分鐘后,飛艇停在在市郊的一座游泳館上空,任肖和父親站在玻璃方體內(nèi)緩緩落下。
又過了二十分鐘,游泳館的泳池內(nèi),清澈的池水被池底和池壁的深藍(lán)色瓷磚映照成深藍(lán)之色。
這是市郊又名的游泳館,此刻館內(nèi)游泳的人很多,館內(nèi)有些吵嚷。
父子二人穿著泳褲在池邊坐下,任芝銘下到水里先游了一圈,游回來時,爬上岸,擦了擦身子,看向在池邊呆坐的任肖:“下去?!?p> 任肖順著扶梯下到水里。
“昨天有了解過如何游泳嗎?”
任肖點頭。
“那就在淺水區(qū)試一試,記住,沒有你辦不成的事,別的孩子需要一兩周才能學(xué)會的游泳技巧,你一天、甚至一個小時,你就可以學(xué)會,你的學(xué)習(xí)效率,取決于你對學(xué)習(xí)有多大的渴望,你明白嗎?”
“明白。”
噗通!
任肖扎入水中。
一開始摸索著技巧,似乎很不容易,漸漸的,好像也沒那么難,按照了解的方法去做,游泳還是很好學(xué)的。
看來可以去較深的地方試一試了。
可以,沒有什么難度。
游了兩圈,真簡單。
奇怪…
怎么覺有點喘不過氣…
明明可以吸到空氣的,可為什么…
怎么回事,身體不聽使喚了,這感覺,要窒息了…
不行了!我要上岸!我動不了了!
“爸…爸爸…我…我喘不過氣了…”
身體沉了下去,雙目閉上前,隨著噗通的一聲入水聲,任肖第一次聽到任芝銘失態(tài)的焦急呼喊:“肖兒?肖兒你怎么了?”
再次睜開眼時,任肖躺在了自己臥室的大床上,任芝銘坐在床尾,他穿著白色的大褂,雙手抱頭,一向梳理有序的黑發(fā)被雙手揉的很凌亂。
“爸爸…”
隨著任肖的輕呼,任芝銘猛地偏過頭來,他瞪大雙目看著任肖,面上沒有絲毫驚喜,有的只是猙獰。
“起來!”
任芝銘從床尾走到床頭,一把拽過任肖的手,將任肖粗暴的拉下了床。
任肖痛呼著跌坐在床邊,他覺得自己很虛弱,想站起身子,可腿部很僵硬,完全使不上力。而任芝銘一臉癲狂,只顧拉著任肖手腕,將跪坐在床邊的任肖強(qiáng)拖著朝門口拉。
“啊…爸爸…你捏疼我了…我的手好疼…”
任肖咬牙痛呼著,身體癱在地板上被拖著移動。
奈何任芝銘像是瘋了一般,完全不顧任肖的呼喊,強(qiáng)硬的將任肖拖到門口,接著任芝銘正想去開門,不料臥室的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用力推開。
門外,智音雙目成為黑紅色,她啟動了全機(jī)械化狀態(tài),黑色眼白中的紅色瞳孔森冷的看著任芝銘。
“放開主人!”
任芝銘面色微怔,驚訝的和智音對視著。
空氣凝滯,房間內(nèi),任肖還在呼痛。
“您應(yīng)該知道,保護(hù)主人是我的第一要務(wù),在此前提下,我可以突破傷害人類的禁令程序!”
智音的語氣已經(jīng)冷到極致:“念在您和主母的關(guān)系,我給您五秒的時間,五秒后,如果您還不松手,您將失去您拽住主人的那只手臂!
5!4!3!2!”
任芝銘松開了手,失神的退后一步,而任肖躺在地上,以手掩面不停的嗚咽著。
智音面無表情,從任芝銘的身旁走過,俯身將任肖抱起,走到床邊,將任肖放在了床上,當(dāng)智音為任肖蓋上被子時,她話音輕柔:“主人別怕,智音會保護(hù)您的。”說完后,轉(zhuǎn)頭看向房門處呆愣的任芝銘:“主父,您可以出去了,接下來,主人將由我親自照看?!?p> 一天后。
任肖下了床,在智音的攙扶下走了兩步,隨后任肖對智音擺了擺手,在臥室的地板上來回走了幾步,嘗試著朝臥室外走。
“主人,主父還在臥室外?!?p> 智音輕聲的提醒,任肖愣了一下,記憶中的父親是很忙的,絕不會在家里呆超過一天,可這次……
默然片刻,任肖邁開步子,下定決心的邁步步子,一步一步的走到臥室門前,握住門把手。
“主人…”智音擔(dān)憂的聲音。
“智音,我想跟爸爸談?wù)?,你就在我臥室里,別出來打擾我們?!?p> “如果他傷害您,我會出去保護(hù)您的!”
“不!”任肖搖著頭,話音慘然:“智音,你該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外,只有我的父母還能跟我說上幾句話,也只有他們能給我溫暖,我不想失去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我相信爸爸不會對我做太過分的事…總之,智音,聽我的話,呆在我的房間里,等會不管外面發(fā)生什么,你都不要出來,這是命令!”
啪!
任肖打開門,走了出去,房門關(guān)閉,智音面色凄然:“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