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弗蘭克的母親,微笑道:“我的任務(wù)完成了,你是否可以履行諾言了呢?”
“我可沒給你許諾。事實上我說過,讓你賺這兩萬塊錢,是考驗?zāi)憬鑴菖c應(yīng)變的能力。而現(xiàn)在……”
她有些無奈地?fù)u了搖頭。
“你把那本活書賣了。我只感覺,你是一個不會衡量金錢與價值的人?!?p> “此話怎講?”
我忽然問道。
“舉個例子?!备ヌm克的母親說道?!澳沭B(yǎng)了一只貓,我出一億塊錢買你的貓,你賣不賣?”
“我……”
“換我我便不賣?!?p> 弗蘭克的母親不等我回答,便搶先說道。
“你可以賺很多很多錢,但你永遠(yuǎn)買不來真正的忠誠。而一只寵物,卻能夠贈與你忠誠。”
她說了這么一大堆話,無非就是在說明一個道理:“我虧了?!?p> 但是我并不能接受她的說辭。我覺得她是不想收我,因此而賴賬。
“您不誠信。”我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誠信是道德?!备ヌm克的母親微笑道。
言外之意便是:你可以用道德來要求自己,但如果用道德去要求別人,那便是無賴,便是流氓。
我點了點頭,憤然拂袖離去。
一怒之下,我連那先前押在她那里的四萬塊錢,都未曾想起把它要回來。
我一路氣沖沖地走回了家,剛打開門,就看見弗蘭克坐在我的客廳里的沙發(fā)上,手里拿著一瓶可樂。
“啊,你回來了?!?p> 他肅然站起身來。
“我母親讓我把四萬塊錢還給你。”
他指了指茶幾上攤著的幾沓紅色的百元鈔票。
我注意到,鈔票的旁邊多出了幾本書。
我伸出了手,指尖剛剛觸及書的封面,一只手便橫空而出,把書按住了。
“這三本書,是我母親讓我給你帶過來的。她說你會對它們感興趣的。”
弗蘭克淡淡的說道。
“她承諾,倘若你還想看更多,可以隨時來我家借閱。我家的秘密書庫的入口就在你那晚睡的房間里。不過,有個條件。”
“再讓我賺兩萬塊錢對嗎?”我沒好氣地說道。
“不?!备ヌm克無奈地攤了攤手?!傲硗狻e沖我發(fā)火,我又不是爽約的人?!?p> “可你是爽約的人的兒子?!蔽医妻q道?!澳競觾?。”
弗蘭克微微一笑,說道:“你這孫子,夏家八扯的功夫倒是練得十分不錯??上X子笨的跟驢一樣,不知道哪些人該惹,哪些人不該惹?!?p> “我……”
“你再多說一句,我立刻拿著書走人?!?p> 我不敢吭氣了。
弗蘭克得意地指了指桌子上的錢,笑道:“卷走?!?p> 我也懶得數(shù),直接把他們?nèi)烤碜?,隨手扔到了我屋子里的抽屜中。
回到客廳時,弗蘭克已經(jīng)穿好外套,顯然是打算揚(yáng)長而去了。
“我母親說了,三天之后讓你過去找她。到時候她會告訴你,你到底適不適合做魔法學(xué)徒?!?p> 我恨恨地點了點頭。弗蘭克沒再多說什么,走了。
我坐了下來,盯著面前的書,咬了咬牙。
我盡量把事情往好的方面設(shè)想,想象這是弗蘭克母親的一道連環(huán)考驗試題。前面是考驗我的應(yīng)變能力,爽約是考驗我的忍耐能力?,F(xiàn)在到了考驗我的記憶能力的時候了。
她想讓我三天之內(nèi)把這三本書全看完,然后背下來。
唯有這么想,才能撫慰我受傷的心靈??!
我長嘆一聲,像一攤泥巴一樣賴躺在了沙發(f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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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家中一片慘淡,弗蘭克家里的氣氛也不太好。弗蘭克的母親正坐在客廳里,面對著有一大堆疑問想要問的兒子,她頗覺得有些頭大。
“所以說,您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剛開始千方百計要拉他當(dāng)學(xué)徒的是你,現(xiàn)在千方百計拒絕他當(dāng)學(xué)徒的也是你?!备ヌm克疑惑地問道,“我不明白?!?p> 他的母親尷尬而不失地微笑著,眼睛情不自禁地避開了他的目光。
“我當(dāng)初那不是看他天賦優(yōu)秀,想替你那死鬼老爸找個好徒弟嘛?!?p> “那后來呢?后來怎么變了?要知道,X那家伙可是超級在意別人的人品的人。你這樣反復(fù)無常地對待他,很可能會連累得讓他對我都生出偏見。他可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弗蘭克的母親,聽見這話,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了一般,趕緊順著話題說道:“那你是不了解X了。他可真的是個樂天派,遇到什么事情都會拼命往好處想。你可要知道,他上初中時候同桌女生對他笑了笑,都讓他浮想聯(lián)翩,以為對方愛上他了?!?p> 弗蘭克的注意力果然被引開了。
“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出于尊重心理,也開始愛慕那個女孩子。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是一場誤會。我告訴你,那家伙現(xiàn)在肯定在家里想著:“啊啊,這一定是阿姨對我的考驗,我只要把它好好地完成,阿姨一定會回心轉(zhuǎn)意,收我作學(xué)徒的?!敝T如此類?!?p> 就在同一時刻,坐在寫字臺前背書的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阿嚏!”
我揉了揉鼻子。
“是誰詛咒我啦!”
原本就沒什么背書的狀態(tài)的我,現(xiàn)在更是萬分發(fā)火,走到窗戶旁邊,怒得就想往下扔?xùn)|西泄憤。
就在這個時候,弗蘭克的母親又發(fā)話了。
“況且,我敢肯定,那家伙不會和你絕交?!?p> “為什么?”
“因為他也就你一個朋友啊。你以為他多么擅長與人交往嗎?他跟你絕交了,他也就沒朋友了啊!”
話音落下,遠(yuǎn)在家中怒氣沖沖地沖向窗戶的我,再度打了個非常巨大的噴嚏。
“啊——嚏!”
月光照在我的臉上,這個噴嚏讓我稍微冷靜了一些。
人們常言,打一個噴嚏,是有人詛咒你,打兩個噴嚏,是有人思念你。
那么,那個思念我的人是誰呢?
會不會是我所想念的那位少女呢?
我想象著,仙女一樣的她,如同我一樣,正趴在窗邊,思念著那不知身在何處的人兒。
她會想起我嗎?
一定會的,一定會的!不然的話,我又何以會連打兩個噴嚏?
我的心情漸漸的平復(fù)了下來。我重新地坐回了書桌旁邊,開始背書了。
星辰居士
已經(jīng)修改了。真的是,第一遍寫沒有打大綱的壞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