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guī)湍阆丛???p> 梁然一怔,回過神后,看向陸修衍的臉色乍青乍白。
想起他之前的那些不正經(jīng),一股惡氣瞬間涌上心頭,說話的口氣也變得有些不客氣:“你還要不要臉?”
站在門口的陸修衍,這是第一次被人問要不要臉,一時也有些尷尬,正想要解釋的時候,梁然倏地轉(zhuǎn)身從家里拿出了手機(jī),邊撥打電話邊對陸修衍說道:“我想你腦子可能是真打上石膏了,而且這臉也不知丟哪里去了,為了你好,我通知猩猩帶你到醫(yī)院再徹底檢查一番?!?p> 陸修衍哭笑不得地看著梁然,還想開口跟她解釋,但正等著電話接通的梁然,卻大手一揮,示意他閉嘴。
打給陸星移的電話,一次未接通,梁然不死心,又打了一次,還是沒有接通,她有些生氣地切掉了電話,口里叨叨著:“這個臭猩猩,每次關(guān)鍵時刻都掉鏈子,真是損友!”
氣氛又陷入了尷尬。沒有護(hù)工,陸星移那邊也聯(lián)系不上,梁然雖然生氣,但礙于自己是弄傷陸修衍手臂的始作俑者,所以當(dāng)下也不敢直接將他趕出家門,只好站在門口與他干瞪眼。
入冬前,沿海城市海門,深夜的寒風(fēng)比尋常時節(jié)更凜冽。
冷風(fēng)從樓道的窗戶灌了進(jìn)來,吹在陸修衍身上,他看著梁然頭上還未擦干的頭發(fā),不禁有些擔(dān)心感冒發(fā)燒剛?cè)乃謺鴽?,于是連忙說道:“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想讓你幫我一起把這件上衣用剪刀剪開,剩下的自己可以處理。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再想辦法。風(fēng)大,你先進(jìn)去吧。”
話落,陸修衍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剪衣服?”梁然看著陸修衍身上那件臟兮兮的運(yùn)動衛(wèi)衣,右手臂打石膏的時候醫(yī)生給剪掉了一截,此時他的右手,更只剩下半截袖子在那邊晃著。
原來錯怪他了。梁然心中閃過一絲內(nèi)疚,在陸修衍轉(zhuǎn)身之后,輕聲叫住了他:“等......等一下。”
聽見她的叫喚,陸修衍勾唇一笑,回過了身,仍是眉眼帶笑地看著她。
梁然想到自己方才撂的那些狠話,到底是覺得不好意思,這會兒也有些踟躕著不知該如何開口。
陸修衍見她難為,心中亦是不舍,于是這會兒就搬出了一道臺階給她下:“我知道提出這個要求挺為難你的,但這大晚上的,也不方便找別人過來,所以只好委屈你幫忙一下了?!?p>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自打那次一起共進(jìn)晚餐后,陸修衍一直這么溫柔地笑著,對梁然就不曾紅過臉,甚至還各種噓寒問暖,送粥請醫(yī)生,除了......在她燒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偷偷親了她、抱了她。
如果不是明確知道他有未婚妻,也知道他清楚自己遭遇的那件事情,否則,梁然會以為陸修衍是在追求自己。
然而,他未婚妻的存在,以及梁然曾經(jīng)的遭遇,注定了梁然清楚自己該有的自知之明——這個男人對自己再好,不過是虛與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