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弓手就要對玉玲瓏下殺手,一股內(nèi)力波動傳出,沒人注意的蓮兒也是驟然爆發(fā),待段一意看過去的時候,那兩名騎士已經(jīng)身首異處。
而那弓手對著玲瓏的致命一箭還沒射出,蓮兒的刀輪已經(jīng)飛至了他的面前,弓手一驚手握箭矢一甩而出,在刀輪上擦出一片火花才把刀輪的方向引得偏了一點。
刀輪將弓手的披風(fēng)破開更是將他身上的皮甲割下了一塊才在蓮兒手中青紗的牽引下飛了回去。
弓手冷冷的看了蓮兒一眼一拍胯下戰(zhàn)馬轉(zhuǎn)頭就向著叢林深處逃了開去。
蓮兒正想追可是一邊的玉玲瓏卻是叫住了她說道:“別追了,你不是他對手?!?p> “不是還有你嗎?”說完這句話蓮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說道,“你中毒了?”
玉玲瓏捂著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了的胸口苦笑了一下說道:“這錦衣衛(wèi)的箭哪有不帶毒的?!?p> 蓮兒看了看玉玲瓏一眼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我們的目的有這四個錦衣衛(wèi)的尸首也算是達到了?!?p> 蓮兒的話才說到一半,目光已經(jīng)放在了一邊的那七個漢子的身上繼續(xù)說道:“不過這幾個家伙說什么都不能放走的?!?p> 那七個漢子聽到蓮兒的話立馬作鳥獸散一般朝著不同的七個方向逃了開去。
蓮兒瞥了一眼依舊是蹲在一邊樹叢之中段一意,一腳踢出了一塊石頭打在了段一意的腦袋上說道:“臭小子,看了這么久的戲是不是該出點力了?”
段一意捂著腦袋痛呼了一身,有些不甘的看了看蓮兒秀氣的臉頰一眼,隨即又是注意到了一邊那兩具無頭尸體,咬了咬牙摸出了一粒丹藥服下,隨后又是掏出了一張符紙貼在了自己的身上找了一個明顯受了傷的賊人追了下去。
最后在蓮兒的威逼利誘之下明智老道也是識趣的加入了抓人的隊伍。
大約在臨近午時的時候明智帶著段一意從山里面走了出來。
六個壯漢被全身捆扎著,拖著一個木板車重新回到了錢陵城中,木板車上面蓋了一層厚厚的麻布,可是依舊難以掩蓋那刺鼻的血腥味。
段一意摸了摸自己變得粗糙的臉,心里想著之前蓮兒囑咐自己不要透露她們身份的話,有些擔(dān)心自己接下來可能將要遭遇的麻煩。
明國的錦衣衛(wèi)出現(xiàn)在唐國的境內(nèi)殺人放火,這事傳出去怕是少不得在兩國之間引出不小的事端,想到玉玲瓏和蓮兒的身手,段一意覺得這事怕是簡單不了。
隨后段一意卻是搖了搖自己的腦袋不再去想那些不關(guān)自己的事,像自己這樣的小人物把到手的實惠拿到才是關(guān)鍵。
他和明智可是時刻都沒忘記那五十兩銀精與靈石,當(dāng)然那原本之前請他們作法的六十兩白銀他們也沒忘,這些可都是自己拿命掙出來的少一分都不行。
明智和自己也算是“老江湖”了,自然不可能就這么傻乎乎的帶著錦衣衛(wèi)的尸首就屁顛顛的去城府。
自己帶著這些作活證的賊人和錦衣衛(wèi)尸首去城府,明智和玉玲瓏在另一邊準(zhǔn)備收錢。
分開之時明智給了自己三張符,一張通訊符,一張易容符,一張焚火符,有了這些保障才是能做到“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要是一有不對,明智和段一意自然就是放火跑路的路子。
看得出來明智這次狠是下了本錢,光這四張符下來怕是就值五十多兩的銀子。
蓮兒看著這兩人搞的這些事情,一張俏臉上布滿寒霜,倒是一邊受傷中毒了的玉玲瓏捂嘴一笑,白了段一意一眼也就由得這一老一小去了。
段一意帶著這一隊的賊人和尸首一路上戾氣和血腥氣都是相當(dāng)?shù)臐狻蛇吔值郎系娜硕际潜芏患?,好在錢陵的城府離東山樹林并不遠。
來到城府外,知到明智那邊已經(jīng)收到了錢,段一意果斷就將身后的六人和一車的尸首交給了城府外的士兵。
一切都相當(dāng)?shù)捻樌?,段一意交代了之前早就想好的說辭之后甚至連審案衙門都沒去,只在城府內(nèi)走了一圈就被放了出來。
實在是太過順利了,順利得過分了些,自己之前想好的退路一條都沒有用上,給段一意的感覺就像是這一切都是有人安排好了的,自己只是那并不重要但是必須要走的流程中的一環(huán)。
段一意不想也不愿再再去想這些東西,只要自己拿到實惠再全身而退就行了。
段一意最后有些小心翼翼的回到醉香樓的時候,卻是發(fā)現(xiàn)明智那個老家伙竟然在二樓找了包間喝著花酒。
看著老家伙滿滿的擺了一桌的佳肴,臥在榻上左擁右抱的聽著曲,看著舞,段一意感到自己有些牙痛,將自己的臉上的易容符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叫道:“老東西,你倒是享受起來了。”
明智這老家伙這才注意到了段一意的存在,手中的酒盞對著段一意一舉說道:“徒兒來了,快來、快來陪為師喝兩杯。”
在明智身邊的嬌艷姑娘們看了段一意一眼又是看了看明智都是捂嘴笑了一下。
段一意這才注意到明智這個老東西身上那臟兮兮道服早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件皂白儒袍,其頭戴綸巾面上三縷長須也是整潔飄逸,端是顯得瀟灑風(fēng)流,對比起自己一身粗布麻衣,那一聲“老東西”叫出確實顯得滑稽。
縱然知道屋內(nèi)一眾女眷并沒有惡意但是段一意依舊顯得相當(dāng)?shù)膼阑穑瑤讜r起這個邋遢草包一般的老東西也能在自己的面前賣弄風(fēng)騷了?
段一意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經(jīng)無可挽回,索性也就不管了,接過一邊侍女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臉就坐到了明智的對面,將他看向醉香樓樓下舞臺的目光完全擋了下來。
段一意這樣的行為顯得相當(dāng)?shù)臎]有禮數(shù),不過在醉香樓這樣的地方什么樣的奇人沒見過,一邊的女眷們倒是覺得這個小子很有意思。
明智見段一意一屁股擋在自己前面也不惱,笑嘻嘻的舉起手中的酒盞跟段一意又喝了一杯,見段一意吃了一口菜之后才說道:“小子覺得這酒菜如何?”
段一意咂了咂嘴說道:“還行。”
明智向后倒在了一個仕女的懷里笑了笑說道:“那就好,你既然滿意那這錢就從咱們爺倆兒這次的報酬中扣了啊?!?p> 段一意臉色黑的像一個鍋底,收回才投向樓下花臺上的目光,拍了拍桌子說道:“憑什么,你倒享受了憑什么還要花我的錢?!?p> 明智晃了晃腦袋在身后女子的胸脯上蹭了蹭,一瞥段一意說道:“你這小子年紀(jì)輕輕就一身銅臭,有你這樣跟師傅討價還價的嗎?”
“你們見過嗎?”
明智向周圍問完話,也不等段一意跟自己頂嘴,轉(zhuǎn)頭愜意的瞇了瞇眼跟身邊的女子說道:“你們說這小子是不是得改?”
周圍人只當(dāng)是這師徒兩個在調(diào)笑當(dāng)即也是起哄的對著段一意說道:“該改、該改,小朋友可不該跟你師父斤斤計較?!?p> 明智哈哈大笑,從兜里掏出一堆銀毫銅錢當(dāng)即就灑了下去說道:“說的好,給賞?!?p> “嘿!這孫子在這兒跟我裝比呢?!倍我灰庥X得不只是牙,自己的呼吸都有點不順暢了,可是在四周一片鶯鶯燕燕中也是不好發(fā)作,
段一意一口悶酒下肚不想再把明智那個老家伙放在眼中,將自己的視線移到了樓下花臺的表演上。
這醉香樓極大,排面上的表演自然是極好的,段一意看了兩眼也是覺得不錯,給自己酒杯中倒了一杯清香的桂花釀,兩口佳肴入口覺得也甚是不錯,可以一想到自己被老東西坑掉的銀錢又是嘆了一口氣。
段一意狠狠又將一口酒灌下肚,將酒杯放在了一邊桌子上面,這時卻有一只手拿著酒壺給段一意倒了一杯酒。
段一意注意到給自己倒酒的白嫩小手,目光延伸正好看到了一張嬌俏的小臉,段一意頓時像是被一盆冰水激到了一般往后一縮拉開了和蓮兒的距離。
蓮兒臉色頓時不好看了,身子往前一探就坐到了段一意的近前說道:“這么怕我?”
段一意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訕訕一笑說道:“不、不怕,那會怕你,就是你來的突然,我有點意外。”
“意外?你跟我口花花的時候怎么不意外了?”蓮兒將胸前的小辮往腦后一揮,哼了一聲繼續(xù)說道:“這就把你嚇到了?真是個小屁孩”
段一意臉色微紅想到自己來這個世界才要滿三年,現(xiàn)在看來確實還稍顯稚嫩了些。好在現(xiàn)在這幅身體年級雖小發(fā)育得倒是不錯,唐國風(fēng)氣開放,花花少爺多了去了,倒沒有什么讓人覺得不合適的地方。
“我倆誰大誰小還不一定呢?我小屁孩那你是什么”,和蓮兒認識也不是第一天,兩句話下來倒是找回了狀態(tài),段一意身體放松下來身子靠在了窗臺一邊嘲諷的對著蓮兒說道。
蓮兒跺了跺腳,哼了一聲說道:“我馬上要十七了,正月辰時生的,你這小屁孩你倒是說說你多大了?”
段一意正想說什么旋即想到了什么頓時噎住,氣勢一下就弱了下來。
蓮兒看到段一意的樣子,頓時得意的晃了晃腦袋嘲諷道:“嘴上毛都沒長就敢跟你姐姐我頂嘴?”
聽到蓮兒說的詳細,段一意沉默了一下,也不去管蓮兒的挑釁,拉著蓮兒正色道:“以后自己的生辰輕易科別告訴其他人。”
蓮兒看到段一意嚴肅的臉色頓時來了興趣:“喲,這么認真,快給姐姐我說說為什么?!?p> 段一意苦笑的看了眼在自己面前的丫頭,將自己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之后說道:“我和師傅曾經(jīng)招惹了一個修煉推演功法的修煉者,對方就是以生辰鮮血為引推演了我們師徒兩個的行蹤。”
蓮兒看了看在那在聽曲嬉鬧的明智一眼,又看看眼前的麻衣少年,嘴角一撇,“就憑你們兩個手上這點功夫能跟會天機推演之人交手?”
段一意面色頓時鐵青,“嘿,你這丫頭,看不起人?這話你愛聽不聽,不聽拉倒?!?p> 蓮兒看著段一意黑著的臉,嘿嘿一笑了一下?lián)u了搖了段一意的手說道:“好啦好啦,姐姐記下了好吧,不過你看現(xiàn)在只有你知道姐姐的生辰是不是有點不公平啊?!?p> 段一意被蓮兒這弄得沒脾氣,正想開口說什么,這時房間的門卻是被推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