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她家里供奉的那些紋術(shù)師,無一不是在紋術(shù)造詣上浸淫了數(shù)十年的老學(xué)究!
穆浩所有的心神都浸入了眼前的這個能量立方之中,此時的他,感覺自己的狀態(tài)處于了一種奇特的巔峰,似乎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他輕盈地提筆,筆尖閃爍著寒芒,看似隨意地點落在了繁復(fù)錯雜的紋結(jié)構(gòu)之中。這一點,仿佛是有一把鋒利的快刀,一下子就將一團亂麻給斬成了碎屑!
他沒有絲毫停頓,手腕登時一翻,剎那筆走游龍,如閃電撕裂烏云,在黑暗中破開了一道黎明。
一個紋,直接被提煉并書寫!
穆浩雙目一瞇,他下筆如有神,筆鋒如刀如劍亦如鉤,明明只是一種型號的筆,卻在他的手中使出了無數(shù)種紋術(shù)筆法。
一個個雜亂的紋結(jié)構(gòu)被他斬碎、丟棄,一個個紋在他的手中被提煉、書寫……
時間如流水,穆浩在這種玄妙的狀態(tài)里不知疲倦地書寫著紋,一旁的少女則是看得驚呆了,櫻桃小嘴微張,美眸大瞪,被穆浩這神乎其技的筆法驚得怔怔發(fā)呆。
但到最后一筆落下,穆浩的額上已布滿了汗水,而在其手中的能量立方上,則是以紋構(gòu)成了簡單的一句話。
“日月星辰,山河湖?!坏冒忱蠈O一棍?!?p> 與此同時,一副強烈的畫面不受控制地沖入了穆浩的腦海。
畫面之中,一道模糊的身影掄起鐵棍,狠狠地對著身前的天地砸了過去,那一刻山河倒轉(zhuǎn)日月無光。盡管整個世界都被打碎了,但那道扛著鐵棒的模糊身影,卻如魔神一般凝固在了傳說之中。
一道微不可查的烏光,鉆入了穆浩握著能量立方的手掌之中,如烙印一般,在他掌心的血肉之中刻下了一個字……
陣痛將穆浩驚醒,伴隨著他從玄奇狀態(tài)之中的退出,疲憊與虛弱如潮水般侵襲而來,令他的面色變得蒼白,身子不受控制地一晃。
眼看著他就要摔倒,少女猛地一個激靈,來不及提起裙擺,就箭步?jīng)_到了他的身邊,將他給扶助了。
穆浩只覺得眼前出現(xiàn)了一片短暫的空白,如同低血糖人群突然下蹲起立般視盲了一瞬,但很快他就慢慢地恢復(fù)了視野。
“謝謝?!蹦潞朴芍缘貙χ倥f道。
少女撇了撇嘴,將纖手抽走,順帶收下了能量立方,“別自作多情了,我只是擔(dān)心你不小心摔碎了能量立方。剛剛才修好的東西,可不能讓你又給弄壞了?!?p> 穆浩訕訕地笑了笑,少女口是心非,他也懶得去拆穿,不過目光卻是好奇地看了看少女手中的能量立方。
修好之后的能量立方,漆黑深邃的外表沒有多大的變化,但是構(gòu)成那一句話的幾個紋,卻猶如活過來了一般,附著在能量立方的表面,好似呼吸一般的閃爍著幽藍色的淡淡光華。
“呵,幸不辱命?!蹦潞铺撊醯匾恍?。
“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鄙倥琢四潞埔谎?,指了指一旁的沙發(fā)。
穆浩也不勉強,方才進入那玄妙的狀態(tài)之中,他的腦子很是清醒,盡管整個過程不斷地抽取著他的精力,幾乎是將他的所有力氣抽到一空,他還是忍耐了過來。
半途而廢的維修過一次的他,不允許自己再出現(xiàn)失敗。
所幸最終他雖然幾乎半廢,但結(jié)果很是完美,令他頗為滿意。
而他現(xiàn)在,也的確是需要休息休息,好好得恢復(fù)一下精氣神。
少女愛不釋手地把玩著手中的能量立方,美眸之中時不時閃爍著迷人的光彩,穆浩在沙發(fā)上閉目休息,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當(dāng)他醒來時,感覺到自己的精神狀態(tài)非常不錯,雖然他也沒有什么明確的感官,但是總覺得自己的精力要比不久前旺盛了許多。
視線微移,穆浩看到少女以一種慵懶的姿態(tài)臥坐在另一邊的沙發(fā)上,蕾絲花邊的公主裙里露出半截玉足,在純白的柔和光暈里顯得有些美妙。
她靜靜地看著穆浩,直到穆浩發(fā)現(xiàn)她正在靜靜的地看著他。
被少女看得有些不舒服,穆浩從沙發(fā)上起身,然后輕輕捋平被他坐皺的那部分,“修好了,結(jié)賬吧。”
少女被穆浩拘謹(jǐn)?shù)貥幼尤堑冒櫫税櫭?,不過她還是遞出去一張磨砂的黑色卡片,“原本應(yīng)該是付你五千聯(lián)盟幣的……不過在你申請維修權(quán)前我已經(jīng)讓管家上漲的傭金,你又給我修了兩次,所以我會付你雙倍的傭金。一共是兩萬聯(lián)盟幣?!?p> “兩……兩萬?”穆浩被嚇了一跳,就算再苦再累,只是維修一個能量立方也不值那么多錢吧?
“還是按正常的費用給吧……”穆浩在做生意上還是比較實誠的,“兩萬好像是不太合常理,而且你的算法好像不怎么講道理?!?p> “你是不是傻???就算不講道理,給你錢你還不要了?”少女沒脾氣了,她見過不少嘴上說著不要錢,但卻半推半就收錢的人,可眼前的這個家伙悶悶的,怎么看都不是那種人。
怎會有這種一根筋的人的?。?p> 少女很氣,“女孩子就是不講道理的,你能把我怎么樣?你之前不是死要錢嗎,怎么現(xiàn)在給你你反而不要了?真是虛偽?!?p> “虛偽也好,傻也好,我只知道我當(dāng)初是為了五千聯(lián)盟幣的單子而在努力著,兩萬聯(lián)盟幣,賣了我也不值那個價。而且我有原則的,你說我傻,那就傻吧。”穆浩直白地說道。
“好,那本小姐給你五千,再給你兩萬,你把你賣給我好了!”她瞪著穆浩,氣鼓鼓地說道。
“?。俊蹦潞沏读艘幌?,旋即搖了搖頭,“我只賣藝,不賣身?!?p> 少女被穆浩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弄的哭笑不得,她連連擺手,“算了算了,和你八桿子打不到一塊兒去,卡你拿著吧,劃掉你認(rèn)為值得的數(shù)額就行?!?p> 穆浩猶豫了一下,接過了少女的卡。
“喂,你這么努力的賺錢,為了什么?”少女隨口問道。
“為了一日三餐可以吃飽,也為了能夠存錢去市里的第二械武學(xué)校讀書。正式生不行的話,旁聽生也足夠了。”穆浩的回答,現(xiàn)實地到了不能再現(xiàn)實的地步。
少女本以為穆浩會說一些為了換一些好看時髦的衣服,為了生活的更美好,為了能夠在市里買套房好好生活之類的話,卻沒想到他的回答如此樸實,樸實得令現(xiàn)實都透著一股酸楚的味道。
一日三餐吃飽,好好讀書。
原來在自己眼里微不足道的事情,對于眼前這個貧窮的人來說是那么的奢侈,有可能他努力數(shù)年,十?dāng)?shù)年,只是為了那個渺小而偉大的追求。
“江州市第二械武學(xué)校,可能沒你想像的那么好。里面如唐鷹那樣仗勢欺人的人不在少數(shù),有什么好去的?”少女嘟囔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