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軒一只手拿著輪軸,另只手捏著手中的絲線拽拽,驕傲的大笑道,“看,我說我會放吧!”說著,宇文軒便把輪軸遞交到宇文旼手上。
“還不是我在一旁教你的?!庇钗臅G朝宇文軒吐舌頭說。
“得了吧,我放紙鳶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宇文軒一邊走一邊說,“你先玩,我去去就回?!?p> 宇文軒招手叫來幾名士兵,命他們中兩人去拾撿些柴伙,另外兩人則跟著宇文軒走到河邊,脫掉靴子挽起袖子下了水。
他們踩在光滑的圓石上,貓著腰,瞅準時機就伸手入水抓一條魚出來。兒時跟著劉文祥練武的時候,這在河水中抓魚可是宇文軒的基本功科目之一,如此訓練可以使得他的下盤穩(wěn)固。后來執(zhí)掌了黑翎軍,宇文軒也用這種方法訓練過他的兵,所以此時抓起魚來,那兩名士兵也顯得從容自若。
不一會兒的功夫,三人便抓出來四五條魚來。很快,撿柴的兩名士兵也回來了。
“辛苦了?!庇钗能幱脴渲Ⅳ~串起來,并對這四位士兵說到。
“不敢不敢?!蹦撬奈皇勘泵π卸Y答道。
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在草地上映照出參差斑駁,宇文軒蹲在地上支起個火堆,悅兒悄悄走到他身后,宇文寧去陪宇文旼放紙鳶了,宇文軒正用手給那簇火星扇風使其能引燃上面覆蓋著的干草。
“軒哥哥?!?p> “誒?!?p> “要烤魚嗎?”
“對呀?!?p> “可是你還沒清洗呢?!?p> “?。俊?p> “還是我去吧。”悅兒嘆了口氣,“給我把刀?!?p> “哦?!庇钗能幗庀卵g的匕首遞了過去,“我?guī)湍恪!?p> 宇文軒采了幾片荷葉,將悅兒清理好的魚擺放在荷葉上。清澈的河水帶著絲絲血紅流卷而去,那紅越來越遠,也變得越來越淡。
時間流逝,萬物在這世間當真留不下一點痕跡?
悅兒還在認真的淘洗最后一條魚,忽然被撩撥了一臉水,她尖叫一聲扭頭看去,只見宇文軒正一臉壞笑的噘著嘴。所幸他站在上游,河水還未被污染。
瞪了宇文軒一眼,悅兒也不示弱,也向他撩水過去,二人便你一來我一往的玩起來。
“好了好了不鬧了?!庇钗能幒弪_般說道。然而悅兒還不盡興似的,把手上沾著的殘余的水珠彈向宇文軒。
“嘿,你這得理不饒人是嗎?”宇文軒一臉笑意抬手去攔,悅兒和著銀鈴般的笑聲向后逃離,卻不想還是被宇文軒抓到,一個踉蹌,二人撞了一個滿懷。
似觸電般,二人趕緊松開,悅兒的臉上透出一抹嬌紅。縱然有婚約在前,可畢竟還未成親,他們一直以來的相處也都是發(fā)于情止于禮。
“走吧,咱們快過去吧。”宇文軒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好。”悅兒牙齒咬著下嘴唇,她雖羞,可笑意卻是藏不住的。
從河邊到火堆那并不遠,剛剛悅兒一聲尖叫更是引得所有人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他們二人那里,他們的嬉鬧也自然被大家盡收眼底。黑翎軍士兵們自然不會也不敢多說什么,葛雷也是強忍著笑回避到一邊去。反倒是宇文寧和宇文旼一邊偷笑,一邊飽含深意的看著他們,一直從河邊走回來。
宇文軒兩手提著那幾條魚跟在悅兒身旁,和宇文寧的視線對上后,輕咳兩下并朝她叫了一聲,“寧兒,你去把咱們從家里帶的糕點水果取過來吧。”
太陽如那日晷上指針的影子似的,一點一點挪動著它的身姿,風時不時吹過帶來陣陣清爽。
魚肉的香氣飄飄然傳到宇文旼的鼻子里,他順著味道就找了過來。宇文軒正坐在一塊石頭上,翻轉(zhuǎn)著手中的烤魚,避免其被火烤焦。
“好香呀?!庇钗臅G站在火堆前,不禁咽了口口水。
“去,在馬車上找個毯子拿過來鋪在地上?!庇钗能幏愿赖馈?p> “王爺,這等小事,就讓末將去吧。”葛雷道。
“沒事,你陪他去就好。長大了該幫點忙了?!庇钗能幟钗臅G的頭,“對吧?”
別看你是皇子,就算日后封了太子,該使喚你照樣使喚你。真沒想到我也有需要變得嚴厲又慈祥的一天。宇文軒心想。
“嗯!”宇文旼點頭,鄭重且乖巧。
天色漸晚,玩鬧了一下午,到了回家的時辰。
回程的路上所有人都沒有騎馬,由士兵牽著,宇文軒等人則在前面走著。出城時還是正午時分,如今夕陽已停在遠處天邊。余暉映在天際,橙紅色的光像個調(diào)皮的孩子抓著眾人的影子不放,拖在地上變得很長很長
“皇叔,以后我們還可以出來放紙鳶嗎?”宇文旼說。
拉著他小手的宇文軒笑笑,借機激勵小侄兒道,“當然可以呀,不過你可得努力讀書、練功咯,表現(xiàn)得好了我就求你父皇母后讓他們準我們出來玩?!?p> “嗯,旼兒日后一定加倍用功。”
“好,不愧是我宇文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