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魔王殿下?!泵钋嘈辛藗€魔修禮節(jié)。
臨淵一襲墨藍色的天蠶絲長袍,寬大柔軟,一看就很舒適。他的容顏絲毫未變,只有氣質多了上位者的霸氣與威嚴。
“李贊畫不必多禮。許久未見,李贊畫還是一如往昔啊。”
“魔王殿下客氣了,我這天天風吹日曬、雨淋火烤的,早就又黑又老了?!?p> “二位請坐?!?p> 妙青坐下了,喬嶼站在了她身后。魔王隨手一揮,熄滅了多余的幾盞燈,御書房多了些黑影,更顯得妙青所坐的位置明亮。臨淵交叉著雙手,繼續(xù)說道。
“敘舊就不必了,朕愿意見你,就是看在曾經(jīng)的交情上。有什么話不妨直說,還有,你只有這一次機會?!?p> “哈哈哈哈,那是那是,魔王殿下日理萬機,能抽出空來見我實屬不易。而且,您愿意給我這個機會,我實在是感激不盡?!?p> 妙青清了清喉嚨,魔王一臉洗耳恭聽的樣子。
“我想先講個故事?!?p> “好。”
“從前,在森林里有三只小兔子。有一天,小白兔和小黑兔打起來了,打得那叫一個激烈,小白兔的左耳朵都快保不住了。那只沒摻和的小灰兔,一直在旁邊看熱鬧。小黑兔打死了小白兔之后呢,扭臉一看,嘿,你這家伙還全須全尾的,來來來,吃我一拳。”
“李贊畫的故事,真是淺顯易懂?!?p> “明人不說暗話。天道盟能夠成立,三界能夠相安無事這么多年,不就是因為人、妖、魔互相牽制,勢均力敵。一旦失去了平衡,妖修一家獨大,魔界還能夠隔岸觀火嗎?即便您想,費爾沙也不會同意的?!?p> 魔王微微點頭。
“修士若能夠擊退妖修,也要忙著恢復元氣,整頓后方,根本不會再主動攻擊任何一方。現(xiàn)在,您也知道,人界岌岌可危,若魔王能夠出手相助,這天大的人情,足夠您三代人用得了?!?p> “聽起來,似乎還不錯?!?p> “時機,很重要。當然了,一旦參戰(zhàn),勢必會有傷亡。但是,此一時彼一時,時局已經(jīng)不容您再繼續(xù)躲在一邊,什么都不管了?!?p> “那,你怎么知道,我沒有和妖界結盟呢?”
妙青笑了,一臉篤定的表情道:“因為,費爾沙的可信度太低了。”
“修士就可信?”
“我們一盤散沙,各自為營,成不了大事,自然可信。費爾沙看似風光無限,其實暗流涌動,保不齊哪天他就被人從王座上拉下來了?!?p> “怎么,你們要派刺客暗殺?”
“哈哈哈哈,魔王殿下說笑了。”妙青捧腹大笑,“說這么久都渴了,阿嶼,倒茶?!?p> 喬嶼憑空變出了茶具茶水,妙青飲過后繼續(xù)游說。臨淵聽得多,說得少。直到三更天,臨淵才讓他們退下。魚公公帶著他們倆原路返回,妙青到了地方,往嘴里扔了顆清涼的護嗓糖果,四處打量著這間類似樞紐站的屋子,在找什么的樣子。
“贊畫,魔王他會答應嗎?”
“五五開吧。”
“若是不成呢?”
“那就,那就再想轍吧?!?p> 妙青用力咬碎了護嗓糖。
這次深夜會面,只有四個人知道。臨淵經(jīng)過一番深思熟慮,兩天后給了她答復,答案是拒絕。
妙青很痛快地離開了。
“她沒有說什么?”臨淵問著去傳話的魚公公。
“沒有?!?p> “嗯,你下去吧?!?p> 魔王想,她這么干脆是另有后手,還是裝裝樣子?當手下人來報,妙青和喬嶼又坐著白馬號回到了人界,他還莫名覺得有點失落。
這種大事,難道不應該彼此拉扯個好幾回,再塵埃落定嗎?這還真的說走就走了。
野草營,果然摸不透。
文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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