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州島,孤懸海上。
收復(fù)了炎州,就可以切斷妖軍最重要的一條補給線。鞠紫第一次接觸水戰(zhàn),說不緊張是假的。楚州的港口,停泊著幾艘不起眼的大仙船,鞠紫留下少量人馬配合楚州本地的世族進行防守。
野草營的仙船起航了。鞠紫埋頭在沙盤前,神情罕見地十分嚴(yán)肅,他們的仙船偽裝成了普通的商船。
無垠的大海,風(fēng)平浪靜。
休息的士兵吸著鼻煙,欣賞著眼前的美景。天色隨著航程的前進漸漸變得濃重,直到和大海融為一色。偶爾有大魚躍出水面,濺起小小的浪花。遠(yuǎn)離了燈火輝煌的仙城,夜幕上的星星格外多,像撒了一大片鉆石一樣閃爍著光芒。士兵像小時候一樣舉起手指,一顆一顆的數(shù)了起來。
“夜呀,靜悄悄……天黑,不要怕……娘親,哄娃睡……”
士兵滄桑的嗓音唱起了童年的搖籃曲,調(diào)子他還記得,可是歌詞他已經(jīng)忘得差不多了……
辰時,前方突然傳來了尖利的警報聲。
“對面的船,停下,接受檢查?!?p> 妖軍的戰(zhàn)船亮起了刺目的警報燈,鞠紫部的仙船老老實實地停了下來。妖軍戰(zhàn)船靠了過來,一小隊裝備復(fù)雜的妖軍登了船。
同一天,酈家也出手了,他們的目標(biāo)是鴻州。
李天和站在山峰上,看著神色匆匆的酈家軍低調(diào)的路過。想要攻打鴻州,途徑墨州是最快的路線。之前,酈家派了使者來,表達了想要借道的意圖的時候,李天和先摳了摳自己的左耳朵,然后又摳了摳自己的右耳朵。
“我李天和雖然是個大老粗,可也聽過假道伐虢的故事,還請這位酈道友不要拿我尋開心?!?p> 接下來,這位酈家使者沒有用天花亂墜的說辭來說服他,反而有理有據(jù)的分析了利弊,還拿出了地契、靈器和信物來表示誠意。
酈家使者離開后,李天和跟兩位軍師商討此事。苗雨城一向少言寡語,何秀剛剛話也很少。
“何軍師,你說,酈家是真想打鴻州還是覬覦我們墨州?”
“為何不能兼得呢?”何秀微笑。
“唉……借或不借,都麻煩得很?!崩钐旌皖^疼。
“依我看,不借,酈家繞道,若是拿下了,咱們兩家的梁子可就結(jié)深了;借,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這借的路,要改一改?!?p> “哦?”李天和來精神了。
何秀心知李天和其實傾向于借道,所以閉口不言,聽苗雨城的計策。
淀城,鴻州和墨州邊界的一座小城。雖然處于關(guān)鍵位置,但是靈力稀薄,又沒有什么出產(chǎn)物,所以只有一座小仙城。
駐扎在這里的妖軍不過一千人,守將瓷施一刻都不敢松懈,音圭全天開著,信盒隨身帶著,在城門和瞭望臺上來回巡視。
“你說,瓷將軍是不是神經(jīng)過敏???”晚飯時分,黑子舀了一碗肉湯泡著米飯吃了起來。
“神經(jīng)過敏比神經(jīng)大條強,你說你,吃著飯喝著湯,咔咔咔,修士大軍就打進來了,連劍都找不到,那時候……”
“嘿,他媽的,我說洪子,你小子能不能說點吉利的?!焙谧佑米笫纸o了他一拳。
“要是說吉利話管用,那還打個屁。沁州和楚州說丟就丟了,源州打得那么開心,咱鴻州也消停不了幾天了,所以呀,你除了好好吃飯,記得多備點干糧?!?p> “你他媽的,又說我反駁不了的大實話,得,吃完飯我就去尋摸點肉干和烤餅去?!?p> 酈家軍打過來的時候,黑子的儲物袋里最多的東西就是干糧,他最怕餓,這些東西支撐了他和洪子一直退回到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