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紫毫無形象的呈大字型癱在椅子上,他的侍衛(wèi)輕車熟路的開始幫他捏肩。徐涼瀚命人沏茶點香,裊裊的香氣飄起,熱熱的茶水入口,疲勞也緩解了不少。
“鴻門宴可真累人啊?!本献嫌貌柰肷w撥弄著茶葉。
“沒辦法,許盟主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是臨時盟主。許全啊,倒是一心為公,可惜啊,這算盤注定要落空。”鞠紫頗為同情的說道。
“我只希望大家先一致對外,不管有什么打算,等趕跑了妖軍再說也不遲?!?p> “將軍,天真了。你覺著這場鴻門宴能保密多久?估計烏揚(yáng)海大將軍連咱們喝了幾杯酒,吃了幾口菜都清清楚楚?!本献系氖绦l(wèi)這時候蹲了下來,開始給他捶腿。
“天星門野心勃勃、酈家深不可測、平虜軍臥虎藏龍,一個個兒的都不是省油的燈啊?!本献涎鹧b頭疼的捂著額頭。
“那別人怎么看咱們野草營呢。”徐涼瀚笑問道。
“八成是不自量力、不堪一擊、空有其表?”
“哈哈?!?p> 這邊鞠紫和徐涼瀚閑聊,那邊仁贊畫和烏揚(yáng)海正泛舟湖上。
小而精致的畫舫漂在碧波浩渺的雙鷹湖上,兩人下著棋,討論的內(nèi)容和鞠紫徐涼瀚一樣,都是關(guān)于那場秘密宴會。
“仁先生,你還是小看了天下英雄啊?!睘鯎P(yáng)海拈著棋子,琢磨著下在哪兒。
“一開始是打了個措手不及所以占了上風(fēng),現(xiàn)在雖然久攻不下,可也逼出了他們的生力軍。接下來,很簡單。”
“揚(yáng)海洗耳恭聽。”烏揚(yáng)海手指一蜷,藏起了棋子。
“拉攏、分化?!?p> “都是麻煩瑣碎的活兒,我這個大老粗可干不來,仁先生,那就麻煩您了?!?p> “好說,只要烏將軍到時候肯借我?guī)讉€人手就可以?!?p> “沒問題?!?p> 談燕行回了夢隱山之后,先是回金鳳堂告罪,處理好積壓的事務(wù),才想起來去看樓琳瑯。果然,她生氣了,而且很生氣。
談燕行自知理虧,也確實覺得很抱歉,所以做好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準(zhǔn)備,只不過樓琳瑯并沒有搞這套。她不哭不鬧,不打不罵,也沒有選擇置之不理。
但是那笑容里滿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話語里帶著扎人的刺兒。
“喲,談公子來了。要喝茶么?”
“好?!?p> 樓琳瑯在廳堂里翻著新出的風(fēng)華畫冊,雜役上來倒茶,小號的茶爐用來保溫,透明的玉壺里是新摘的荷花花瓣,微微沸騰的茶水冒著小氣泡,將沁人的茶香散開來。
談燕行接過茶盞,抿了一口后就放下了,他不太愛喝花茶。
“茶水粗劣,讓談公子見笑了。”
“不是,有點燙而已?!闭勓嘈写盗舜担裙饬诉@一盞又添了一杯。
“茶也喝了,面也見了,忙的話就先走吧?!睒橇宅樚种钢T口。
“不忙,就想多陪陪你?!?p> “哦。”樓琳瑯低頭看著畫冊。
“琳瑯,我錯了,你原諒我吧?!闭勓嘈姓酒饋碜叩剿砼?,半蹲著抬頭看她,像寵物討好主人般搖著她的手臂。
“談公子言重了,你沒錯,又何須我原諒。”
“我知道你心里有氣,但是不要老叫我談公子,太怪了?!?p> “那她呢,她怎么叫你?!睒橇宅樀氖种覆蛔杂X地用力,捏起了畫冊的邊角。
談燕行一開始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個她是誰,也搞不清楚樓琳瑯怎么把話拐到這兒來了,只能實話實說:“都是叫老談,妙青她沒大沒小,從來不喊師兄的?!?p> “這樣啊?!睒橇宅樑镜囊宦暟旬媰匀釉谂赃叺目找巫由?,徑自回了臥房,懶得回頭的說道:“我累了要休息了,請談兄自便吧。”
得,這下子又成談兄了。談兄就談兄吧,比談公子好一點。
談燕行把畫冊撿起放在桌上,熄了茶爐的火才離開。樓琳瑯心煩意亂的坐在床上,打開了枕頭邊的那只錦盒。前幾日,岳柯托人送來了這份禮物,里面都是些女孩子喜歡的首飾釵環(huán)。
樓琳瑯的手指挑起一只翡翠鐲子,蒼翠欲滴的鐲子晃動出翠羽鳥掠過天空時那抹亮眼的顏色來。男人啊,沒一個好東西,她也想像李妙青那樣一走了之。
也許就沒有這些亂糟糟的煩心事了。
文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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