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聽說了嗎,李海棠的哥哥來了。”
“我知道,軍醫(yī)處的小姜告訴我了?!?p> “咱倆去看看?”
“走?!?p> 肖歐陽和王健雄往病患營帳內(nèi)走去,那位傳言中的哥哥果真守在病床旁邊。他穿著軍醫(yī)的莎草藍(lán)制服,頭發(fā)整齊地綰成髻,插著一根通透的白玉簪。論長相,要比李海棠好看太多,簡直不是一個層級的,氣質(zhì)也截然不同,李海棠冷得像冰塊,哥哥則暖如春風(fēng)。
“你就是李海棠的哥哥?”王健雄直接問道。
“是的,在下喬嶼?!?p> “哦,原來是表哥么?!彪y怪長得不像,肖歐陽把后半句留在了嘴里。
“您二位是海棠的同伍伙伴吧?!?p> “咦,你怎么猜到的?”肖歐陽驚訝。
“林聞大夫有跟我提過?!眴處Z解釋道。
“沒錯,我是肖歐陽,這個是王健雄。”
“肖兄,王兄?!?p> “不用這么見外,你既然是李姑娘的表哥,就叫我肖子、歐陽都可以。至于他嘛,大王,小健健,獨眼龍,都可以哦?!?p> “蘿卜干你找死?!蓖踅⌒蹣O力壓制住聲音罵道。
喬嶼無聲大笑,指了指妙青,問道:“那海棠的外號是什么?”
“李鐵板?!毙W陽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了出來。
“鐵板,為什么?”
“因為她老是板著一張臉根本都不笑,連話都很少說?!蓖踅⌒鄣溃澳苷f一個字的,絕不說兩個字?!?p> “但是她從不抱怨從不叫苦,殺敵總是沖在最前頭,腦子轉(zhuǎn)得快,不知道在戰(zhàn)場上護住了我們多少次,也從不居功自傲?!笔堑?,妙青的好,大家也都默默記在心里。
“喬表哥,你能治好她的病嗎?”肖歐陽問道。
“我會竭盡全力?!?p> “唉,她一定會沒事的?!毙W陽似乎是在打氣,又似乎是在說服自己。
“那什么,有啥事就來找我們幾個,伍長叫常風(fēng),還有個老頭兒叫鄭守?!蓖踅⌒鄣?。
“好的,我記住了?!?p> 喬嶼送他們兩個出了營帳,又轉(zhuǎn)身回到病床。他翻著自己隨身帶著的醫(yī)藥典籍,才想起來應(yīng)該給談燕行寫封信。
可是,他又不知道該如何提筆。
壞消息,總是難以啟齒的。
喬嶼很為難。
妙青的戰(zhàn)友們還挺熱情的,說什么都要帶他去散馬城里逛逛。常風(fēng)是個正經(jīng)人,所以沒帶他去某些老兵們愛去的不三不四的地方。主要是散馬城比較有特色的地方和本地老居民才知道的地道館子。
這頓歡迎宴就安排在了清水巷最里頭的陳記菜館。開飯的時候大家都來了,五個人點了二十道菜,這還不算點心甜湯。
一開始?xì)夥者€有點拘謹(jǐn),幾杯酒下肚之后話匣子就全都打開了,王健雄罵罵咧咧地吐槽某位什長,本事不大脾氣不小,還老是挑他的刺。
鄭守挑剔地用目光選菜,能讓他老人家拿起筷子的菜不算太多,酒也喝得很少。倒是邊上的綠提子很合他心意,細(xì)嚼慢咽的吃著,打發(fā)著時間。
常風(fēng)負(fù)責(zé)倒酒和勸菜,喬嶼也一一全收。肖歐陽不知道是醉了還是沒醉,臉蛋通紅,嗓音也含混不清,他拍著喬嶼的肩頭說道。
“喬表哥,你呀,跟你妹妹一樣都不愛說話?!毙W陽傻呵呵地笑了,“這樣不好,有什么事老悶在心里,沒病也生出病了。她病了也不告訴我們,我知道她是好心,怕影響大家,但是我們也挺傷心的,她還是拿我們當(dāng)外人啊。”
“是,我同意,她這個缺點的確要改?!眴處Z微笑著給肖歐陽夾了一大塊排骨。
“那表哥,你能不能告訴我們,海棠她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喬嶼和盤托出,除了病情連她的出身和袁雨的事情都一并告訴了他們。飯桌上一下子變得很安靜。肖歐陽像個小孩子一樣哭了起來,連王健雄都不出言諷刺他了,常風(fēng)倒是開口說話了。
“原來,她的故事是這樣的?!?
文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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