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了,鵬略絨雖然很努力得學,也不確定自己能通過審核。
正讀著一本畫冊,忽從窗外聽來了喊殺聲。難道有人集體造反了?鵬略絨傻傻地想著,王管事對她們說老實待在屋子里不許出去,就匆匆往外走去。
然而喊殺聲越來越大,還有刀劍聲和爆炸聲。
草堇把窗子推開了一條縫,觀望著外面的情況。鵬略絨也跟了過來,瞧著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看著那伙人身上的制服,鵬略絨覺得有點眼熟。
“是妖軍!是烏揚海將軍的鷹羽軍!”
草堇興奮地喊道。
“我們有救了,我們有救了。終于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鵬略絨的腦袋似乎還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有救了嗎?她,可以回家了嗎?可以不用做試藥妖,不用做妓女了嗎?她茫然無措地打開了窗子,漫天殺聲中,只見一座紅樓被霹靂流火炸得粉碎。
“不行,不能炸那里!”
鵬略絨拔腿就往那里跑。
沒有人注意到她,沒有人阻攔她。被關(guān)押的奴隸們或喜極而泣,或奮起反擊,或神志失常。她好不容易躲過了人群、躲過了攻擊、躲過了流矢飛彈才跑到紅樓前。
“哈梨,哈梨,哈梨你在哪兒啊。”
鵬略絨在坍塌的紅香樓上尋找著哈梨的身影,她不停地喊著,終于在一堆斷木碎石中看見了那只熟悉的胳膊。雪白的胳膊上,沾著泥土和血跡,努力地回應(yīng)著鵬略絨的喊聲。
“哈梨,你別害怕,我馬上就把你救出來?!?p> 鵬略絨瘋了一樣的用手搬著斷木碎石,她渾然不覺手上已經(jīng)被劃得滿是傷口,好不容易挖出了她的上半身,鵬略絨架著她的胳膊努力把她的腿也拖出來。
氣喘吁吁地鵬略絨癱坐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哈梨躺在鵬略絨的懷里。
她氣若游絲地說:“鵬略絨,我不叫哈梨,我叫仁花,仁花·葛耶特?!?p> “鵬略絨是我本名。鵬略絨·緋利斯。”
“我還有一個親哥哥叫仁葉·葛耶特。我家在月中城甜水巷,那里有一望無際的草原,春天開花的時候,會有好多好多的蝴蝶?!?p> “我家在邊春城,沒什么特別的,三界的人都可以和平相處,有很多經(jīng)商的人?!?p> “和平相處,多好啊。”仁花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鵬略絨,我要死了。你把我的一縷頭發(fā)剪下來,要是哪天能碰到我哥哥就交給他,拜托你了?!?p> “你不會死的,仁花,你看,妖軍來救咱們了。咱們可以回家了。”鵬略絨哭著說道。
“鵬略絨,謝謝你,認識你我很高興。哥哥,仁花要回家了?!?p> 仁花嬌美的臉上綻放了最后的生命之光,她閉上眼,嘴邊掛著一絲安然的笑。鵬略絨抱著她的身子嗚嗚地哭著。
“仁花,仁花,你不要死。咱們馬上就能回家了,你哥哥還在等著你呢。”
她哭了很久,直到妖軍大勝后來清理戰(zhàn)場。她從一名士兵那里借來把匕首,割下了仁花的一縷頭發(fā),刺啦一聲割開了自己的一片裙擺,珍重地包好放在了懷里。
“仁花,你放心,我一定會交給你哥哥的?!?p> 她不再哭泣,笑得比哭還難看的替她擦臉。多好看的姑娘啊,小小的臉,大大的眼,翹翹的鼻,紅紅的唇。明明就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了,怎么就死了呢。
她又撲到仁花的身上嚎啕大哭。
把匕首借給她的士兵,無言地看著她。
“這女子,大概是瘋了吧?!?p> 可是,關(guān)在這里的人哪個不是這樣呢?唉,士兵嘆了口氣,不哭不鬧的人反而才是不正常吧。他不打算要回匕首了,轉(zhuǎn)身離開這里。
看久了心里發(fā)酸,不好受。
文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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