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又來作死
兩人一直保持著沉默,氣氛詭異。
直到柯亮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外面飄了進來,兩人這才回過神來。
“爺,那輛馬車查出來了,是暄蕓縣主的人。”
柯亮極快地打量了眼自家爺,心底暗暗感嘆著,爺真的喜歡上旁邊這位李閑小姐了,都跟她一起這么久了也不見爺露出點不耐煩的表情來。
那么問題來了,他到底要不要跟貴妃娘娘報告這事兒呢?
頭功一件呢!
“李暄蕓?”李閑喃喃低語,“她跟蹤我做什么?”
謝珞不自然地輕咳一聲對柯亮道:“你去跟廚房說一聲,晚上備些清淡些的飯菜。”
柯亮應了一聲出去了,把空間留給兩人。
“李暄蕓的事交給我就行,保證不會再讓她出現(xiàn)在你面前,你放心吧。”
李閑狐疑地斜他一眼,忽而搖頭嘆道:“為了幫你擋掉這朵桃花害我自己也攪和進來了,真是不值啊!”
“不是答應給你的玉妝樓做模特兒嗎?你還有什么不滿的?!敝x珞氣笑,剛才的陰郁一掃而光。
“這倒也是。”她點點頭,心里暗想,既然他不再提什么負責之類的話,那她也不必再擔心什么了。
“今晚不如就留下來吃飯吧,我已吩咐人下去準備了?!?p> 這家伙剛才吩咐柯亮時沒問她,這會兒才問,真是讓她無言以對。
過了幾日,謝珞再次找上自己,要合作馬車改良的生意。
彼時,玉面大賽再次開始了,馬車的事也就暫時擱置在了一旁。
因著魏家自從去年大賽上出丑后,魏氏銀樓基本算是關(guān)門狀態(tài),因此今年的玉面大賽他們沒有資格參加。
盡管如此,魏文強依舊趾高氣揚地高調(diào)出席,不過今年他不再是坐在參賽區(qū),而是坐在了評委區(qū)里。
“主子,他怎么成評委了?!”
李閑沉著臉瞥了眼朝他們諷笑的魏文強,搖搖頭:“是我們疏忽了?!?p> “哥,現(xiàn)在咱們該怎么辦?”
文硯急急地扯著緊緊皺著眉的文墨,臉上布滿焦色。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p> 李閑贊成道:“既然來了,就安心看著吧!”
文硯撅著嘴,不滿地哼聲:“你們兩個真是越來越像了!都要被人整垮了,還那么鎮(zhèn)定!”
文墨低斥一聲:“住嘴硯兒!怎么跟主子說話的?你以為我們不急?可急又有什么用?”
“……”文硯撇撇嘴,沒再吭聲。
李閑抬手拍了拍文硯,朝文墨說:“她跟著你準備這次大賽那么久,如今終于要比了,心中自然著急,你就別再責怪她了?!?p> 文墨看了看她,又偏頭瞪了眼對著自己做鬼臉的文硯,無奈地嘆了口氣。
“真不像個主子?!?p> 李閑和文硯對視一眼,后者噗嗤一笑,不再糾結(jié)魏文強了。
主持大賽的依然是陳司儀,不過負責人卻不再是張化德,而是李音白。
當身著五爪金龍錦紋蟒袍,頭戴綴著紅寶石的金冠,邁著方步的李音白出現(xiàn)時,李閑幾不可察地松了口氣。
細細端詳,才忽然覺得今天的李音白似乎與往常不大一樣。
此時的他身軀挺直凜冽,平時常掛著溫和笑意的臉此時正抿著嘴嚴肅正經(jīng)地面對所有人。
黑亮的眼眸深不可測,俊逸非凡的臉如精心雕刻過一般,他的舉手投足間流露出渾然天成的帝王霸氣。
緊隨他后面的,是頭戴寶紫玉冠一襲金絲滾邊玄色大廣袖,風姿翩然的謝珞。
他輕揚著不染而朱的嘴角,微挑著斜飛入鬢的鳳目,墨玉般的瞳仁閃爍著和煦的光彩,一陣風過,卷起了寬大的衣袖,高高飛揚中,那張白皙的臉上噙著一抹不羈的笑,登時,整個人變得熠熠生輝。
兩人的出場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陳司儀大叫著控制才不至于讓臺下的人涌上來。
而對于兩個當事人,則完全將這當成了習慣,何況旁邊威嚴站立的侍衛(wèi)也并非擺設(shè),再加上隱身于暗處的人,他們完全不操心誰能靠近一丈。
剛坐下,謝珞便丟了個“媚眼”過來。
李閑:……
不想再看下去了,索性扭開了臉望向別處去了。
流程與去年并無二樣,不過是換了幾家店,找過了其他玉面姑娘罷了。
“玉妝樓,疏影——”
與去年的端莊大氣不同,今年的風格完全是婉約派,與所出的那句詞“苔枝綴玉,有翠禽小小,枝上同宿??屠锵喾?,籬角黃昏,無言自倚修竹。”不謀而合。
臺下的觀眾紛紛議論起來。就連評委也都交頭接耳。
謝珞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敲著紅木椅背,眼神一直在蹙起眉頭的李閑身上打著轉(zhuǎn),回想起那日馬車上的吻,嬌嬌軟軟的,帶著幽幽的香……
他眼神漸漸變得幽深??伤淠樉芙^的模樣又忽地跳出,他暗自懊惱,自己真是魔怔了!
“這是什么鬼?不懂就別上來嘛!”
魏文強忽然揚聲諷刺道,“一枝普普通通的花飾就上臺,真不知天高地厚!”
“……”
他的話說完,就感覺到一抹狠毒的目光像蛇一樣纏上自己——他打了個寒顫,四周一掃,只見貴賓席上,謝珞瞇著眼,幽幽地瞪著自己。
見魏文強滿臉驚懼地低下頭,他開始琢磨著該用什么法子讓他別再出來丟人現(xiàn)眼。
正在此時,原本灰蒙蒙的天邊一道陽光破云而出,射下萬道金光,玉妝樓的玉面姑娘頭上的疏影迎著那道金光瞬間鮮活起來。
釵上的梅花如同迎著寒風悄然綻開,綽約多姿,驚艷全場。
“竟是如此!”眾人恍然大悟。
“哥,竟然出太陽了!咱們準備的火都用不上啦!真是天助我們吶!”
文硯興奮地跳了起來,雙眼亮晶晶的,拉著文墨欣喜萬分。
“嗯,都是你的功勞?!蔽哪α诵Α?p> 對面的魏文強慘白著臉癱坐在椅上,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還怎么把玉妝樓踩在腳底下?
就算評委里的人都照舊將分打低,如今這一出,估計再如何也無法動手腳了。
李音白嘴角彎了彎,不用說,今年的魁首依舊是玉妝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