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安卡之夜
“我看了你跳的舞了,在今日頭條上。”我的手扶著湖畔的欄桿,小伙子跟我說著話,手指在我的手背上輕輕彈了彈。
我渾身肌肉一緊,瞟了他一眼,立刻將手收了回來。
“讓我好找,你怎么一聲不響跑這兒來了?”伍海彥責(zé)備我,警惕地看了一眼我身旁的小伙子。
“我未婚妻?!彼蛐』镒咏榻B,但自己卻忍不住笑。
“呃?!睋Q了別個(gè)這樣說,我肯定立刻撕下臉來,但跟伍海彥卻生不上氣來,“我什么時(shí)候成了你未婚妻了?”
“我跟你求過婚了,你說那次沒準(zhǔn)備不算,這次該算了?!彼f完,從西裝的里兜掏出一枚戒指,“維曼,嫁給我吧?!?p> 換了別人,我轉(zhuǎn)身離去了,但他是伍海彥啊,我不忍讓他顏面掃地。
“起來吧?!蔽胰炭〔唤?,“我會(huì)考慮考慮的?!?p> 旁邊那小伙子看呆了,自言自語般道,“還真的呀,我以為開玩笑呢?!?p> “我對(duì)維曼,從來不開玩笑?!蔽楹┱J(rèn)真地說,舉起右手,又是一番毒誓的樣子。
“維曼,今天有證人?!彼噶酥肝疑砼缘男』镒樱坝性吕??!彼噶酥冈铝?,“我會(huì)一直向你求婚,直到你同意為止?!?p> “太感人了?!闭坡曧懫饋怼?p> 我一心看伍海彥,竟不知什么時(shí)候,杜康城和他的朋友們也來了。
“好了,起來了,別人以為做什么呢?!蔽亿s緊拉了他起來,“我說過,我會(huì)考慮?!?p> “嫁給他吧?!北娙似鸷?,安卡也跟著起哄,其他女孩子們卻只看熱鬧,都默不出聲。
“抱歉,時(shí)候未到哈。”我笑,“伍總求婚的女孩太多了,分不清真假。
“維曼,你——”看伍海彥一臉委屈,我朝他使勁眨眼睛。
“也沒多少,這是第5次?!蔽楹┱遗_(tái)階下,無奈地說,配合我做戲。
杜康城的朋友中那些女孩子的眼睛忽地明亮了。
“去?!睘鹾现娪制鸷?,“這算什么,我都求過十幾次了?!庇腥伺浜现f詞,我和伍海彥相視而笑了。
眾人散去,我們回杜康城家里。
菜席撤去,只在圍欄處擺了張圓桌子,上面有洋酒、白酒和杯子。朋友們有的去了地下室玩樂去了,有的留在后花園里聊天。
有個(gè)模樣俊俏的女孩兒跑到伍海彥身旁套熱乎。
杜康城來找他,說要與他搓麻將。
他不時(shí)抬眼看我,我假裝沒看見,拿了酒杯坐在主人家的秋千上晃蕩。
安卡儼然女主人的范兒,照顧杜康城的朋友們,那廂剛剛唱完歌曲,這廂又忙著打點(diǎn)場面,忙得不亦樂乎。
趁著她空檔的縫兒,我揶揄她,“今夜就成就你的大業(yè)吧,把渾身解數(shù)都使出來,讓杜康城覺得有了你,如虎添翼?!?p> 她詭秘一笑,“那當(dāng)然,我安卡有千種風(fēng)情,萬種能耐,今夜一定施展開來,讓他對(duì)我流連忘返?!?p> 我聽了哈哈大笑,對(duì)她豎起大拇指。
姚雪被另一個(gè)男生邀請(qǐng)去健身。
男生女生陸續(xù)朝地下室去,偌大的后花園,只剩了我一人。
依靠在藤條秋千上,初冬的涼風(fēng)襲來,吹得頭頂上的“落雨蘋婆”呼啦啦作響。杜康城家的花園除了蘋婆和龍眼等樹木外,圍籬里,就是三角梅花了和大茶花了。
這種大母指大的三角梅花幾乎全年有花,冬天開得尤為璀璨,落葉敗去,唯有紅艷艷的花朵,爭得更艷。
大茶花正在包蕾,再不了多久,便會(huì)全情盛開。
我蕩著秋千,看著花兒,品著醇香的名酒,陶醉在月色朦朧里。
一會(huì)兒,就有莽撞的小伙子打破我的清幽。
還是那個(gè)毛頭小子。
“聽說你是搞研究的,什么生物?”他拿了酒杯與我輕碰。
“是的?!蔽毅紤械鼗卮?,沒有打算下來。
“人體?病毒?你學(xué)醫(yī)的?”顯然這小伙子對(duì)我很感興趣。
“沒有?!蔽倚α诵?,“我研究植物,細(xì)胞之類的?!?p> “那有什么好研究的?一點(diǎn)都不好玩。”仿佛被冷水澆醒,好奇在他的臉上褪去。
“這世界上,原本就沒什么好玩的?!蔽胰滩蛔⌒?,“人體,病毒,或者醫(yī)學(xué),就更不好玩。”
“唉,也是,讀書都是苦的,還是麻將好玩?!?p> 我不置可否,看著酒杯,又看看他,笑。
“你們?cè)诹氖裁??”安卡又換了一身衣服,這次是黃玫瑰色的長裙,長發(fā)盤了起來。
“在談人體,病毒什么的。”我又笑,接著,我嘖嘖稱贊,“呵呵,這套是高貴得逼人啊!”
“再好看也不及我們曼曼?!卑部ㄔ谖疑砼宰?,長裙在秋千下飄曳,“呃,這有什么好談的?”
自從我不許她叫我小曼后,她不知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叫我曼曼了。
“剛剛在地下室,大家在說你,都說你是生物專家,我便好奇了,你樣子看起來像——”他撓頭,找不到心里想要的說詞,“我也說不出來,總之不像什么專家,倒像下凡的仙女似的。”
他剛剛說完話,我和安卡就爆發(fā)出一陣輕狂的大笑。
“仙女!”安卡笑著又重復(fù)了一次,“阿鐸,你真搞笑。”
到這時(shí)為止,我才知道他叫阿鐸。
也許放浪的笑聲引來,也許不是,那個(gè)跟伍海彥套近乎的女生從客廳走過來。
同時(shí),我的電話也響了,“那個(gè)女生說要我?guī)退粋€(gè)忙,我說只要你同意,我便幫她。”
“幫什么忙?”我詫異。
“送她回去。”
“你自己做……”主意兩個(gè)字我還沒說完,伍海彥就掛電話了。
什么怪事情,我在心里笑,這伍海彥,太會(huì)裝了。
立刻喝完酒杯里的酒。
“安卡,我醉了?!笨匆娝邕^落地窗,馬上就要到跟前,于是故作醉酒狀,倒在安卡身上瞇上眼。
“真是,說醉就醉,小曼你真行?!蔽衣犃怂@樣稱呼我,巴不得起來擰兩下她,但為了配合伍海彥做戲,我豁出去了。
“哎呀,真醉了。來來,阿鐸,你來幫我扶陸小姐上樓去睡覺?!甭犃税部ㄟ@話,我心下大驚,暗暗叫苦,硬是把身體往她身上粘。
“陸小姐!”我聽見女嬌娥的聲線,知道伍海彥的崇拜者到了。
“哎呀,她醉了。”安卡說。
“伍總讓我來問她事情呢?”我聽得她甚是焦慮,“醉了,可怎么辦?”
“有什么怎么辦,你如實(shí)回伍總,不就行了。”安卡說完,摟著我,沒再說要搬我上樓睡覺的事。
聽見女嬌娥離開的拖沓的腳步聲,我仿佛見到那女孩失望的眼神。
“讓陸小姐休息吧,我走了?”阿鐸話里有話。
“好吧,算了,就讓她在這里睡好了,我看著她。你讓阿姨拿個(gè)毛毯來。
阿姨是杜康城家的女傭,廣州人習(xí)慣將女傭叫阿姨。
人都走了。
安卡拍拍我的背,一推,“人都走光了,甭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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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小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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