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被姑娘抓在手里的銀兩不好強拿,陸豪便從被褥之上撿起幾根頭發(fā),用頭發(fā)絲去觸碰那姑娘的鼻孔,姑娘們睡夢之中覺得鼻子發(fā)癢,便松開了抓著銀子的手,用手指搓了搓鼻子,而后又繼續(xù)睡去。陸豪一見,趕緊將銀兩撿拾起來,放回袋中。
不多時,將昨晚撒落的銀兩已經(jīng)收回一半。陸豪笑嘻嘻地把錢袋重新放入懷中,自己也覺得此舉動有些缺德,不敢在此處多做逗留,將炎魔刀系在背后,便輕輕地打開房門走了出去,任那些姑娘繼續(xù)睡去。
走下樓去,昨日樓下的幾個打手和丫鬟都沖著陸豪打著招呼,說道,
“少爺您走啊?昨晚睡的可好?那和尚有沒有再來攪擾?”
“好,好,呵呵,告辭,告辭。”
陸豪胡亂應(yīng)付兩句,一心要快點離開這里,不想等那些姑娘醒來之后發(fā)現(xiàn)銀兩不見了再對自己破口大罵。
那打手走在陸豪身后,一直將陸豪送到門口,言語客氣得讓陸豪都感覺不好意思了。一離開這醉春樓,陸豪便飛也似地跑了起來。
路上找個地方吃了點早飯,又找了個成衣鋪買了身衣服換上,換下來的衣服也不舍得丟棄,用這舊衣服把原來的包袱又裹上了一層。
一切打點停當(dāng),陸豪一邊提防著那無念和尚再次出現(xiàn),一邊向這路上的行人打聽著觀音鎮(zhèn)的方向。
這段時間沒有那無念和尚的驚擾,陸豪一路上走得倒也輕松愜意,心說,
“難道那兩個和尚已經(jīng)回去了?還是又埋伏在什么地方等著我呢?我可不能大意?!?p> 想到此處陸豪便專挑大路或人多的地方行走,雖然這陽光讓自己的胸口異常疼痛,但好歹對自己性命無憂。不像那小路兩旁,灌木雜草叢生,無念那兩個和尚想隱藏在內(nèi)太過容易,極難防備。
陸豪在路上接連走了大半天,并未遇到任何異常狀況,雖然胸口時而疼痛,但陸豪的心里卻是無比的輕松。根據(jù)路上行人的指引,大概再走個三四天就會到達觀音鎮(zhèn)了,陸豪滿臉得意的說道,
“太好了,馬上就要到達觀音鎮(zhèn)了,總算可以跟那個閆森交差了,這一路總算是熬出來了。那兩個死禿驢肯定是被我玩怕了,所以才不敢再次跟來。嘿嘿,如今這炎魔刀失而復(fù)得,那兩個禿驢想再來搗亂我也不怕了。”
陸豪心里越想越高興,但是偶然想到那無念昨晚在醉春樓上說過的話,不禁又感覺有些后怕,趕忙再次警惕起來,留神著周圍的動靜。
又走了一個時辰,這路上仍然是風(fēng)平浪靜,連一點兒反常的事兒也沒有出現(xiàn),弄得陸豪反倒有些害怕了。因為這路上走的實在太過順利了,順利的好像連青云莊這檔子事根本沒發(fā)生過一樣。
暴風(fēng)雨來臨之前的天氣都是如死水般平靜的,陸豪隱隱約約覺得這事情有些不對勁,仿佛冥冥之中有只眼睛正在暗處一直在盯著自己,讓自己渾身上下都感覺不太舒服。
天氣又悶又熱,陸豪在路邊找了塊有樹蔭的石頭坐下來歇息歇息。此時身上已經(jīng)是汗流浹背了,便想用衣袖擦擦這腦門上的汗水,待抬起衣袖之時,一看這衣服是新買的,又有些舍不得,便把這包裹在炎魔刀上的破衣服解了下來,用這破衣服擦汗。
剛擦了兩下,陸豪突然感覺臉上不知被什么東西劃了一下,有些疼痛,用手捏了捏衣服,這才發(fā)現(xiàn)在衣服中間不知夾了個什么東西,十分堅硬。陸豪心中疑惑道,
“什么東西這么硬啊,是不是這衣服里邊夾雜了什么草棍兒樹枝之類的東西?!?p> 翻來翻去終于在衣服的下擺衣角處摸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感覺好像是個石片、木片之類的小東西,還是縫在衣服里的。
陸豪連拉帶扯,連咬帶撕的,終于,一個小竹片從衣角里蹦了出來。陸豪從地上撿了起來,看著這物件比小拇指短些,扁扁的,是用兩個非常薄的小竹片做了一個帶夾層的物品。
“這是什么東西?”
陸豪好奇地拿在手里,又捏又摁,只聽“啪”的一聲,竹片被陸豪壓碎,里面露出一個紙條,陸豪打開一看,上面從上到下寫著幾個人的名字,好歹陸豪還認識幾個字,只見上面頭一個寫著大悲寺密跡金剛,然后下面是天臺宗慧敬,海佛寺無念,靈感寺無塵,金刀門謝剛,鐵骨門龐豹...
“這名單上面的名字應(yīng)該都是南海部武林各門派弟子的名字,寫在名單上藏在衣服角里干嘛???咦,這衣服是我在哪里順手拿來的來著?”
頓時由這竹片引發(fā)的一堆問題又擠滿了陸豪的腦袋,想來想去,一個可怕的想法跳入陸豪的大腦,
“難道,難道這是個暗殺名單?是要將這名單上的人盡皆除去?不太可能,這南海部武林各門派之中高手眾多!誰又能有這個實力呢?那這名單里挑出這些人來是什么意思啊,難道這些人是某個組織想拉攏的對象?”
陸豪看了看四周,此時周圍并無行人走動,天氣悶熱,一陣微風(fēng)吹來,陸豪竟然感覺身上有些發(fā)冷。此時西北天邊轟隆隆地打了一個旱雷,把陸豪嚇得一哆嗦。看著這手上的名單,又看了看旁邊的炎魔刀,隱約地感覺到一個更大的陰謀和陷阱正將自己慢慢地套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