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說晚安。”當我翻到一本書的結語的時候,這仿佛就是他的主題。我一個人安靜的坐在床上,聽著廣播里的聲音播放的依然還是清晨中那種隨和輕快的音樂,那種淌淌的聲音在每一個早晨都在我的床邊回旋著,然后我聽著廣播里它整點報時的聲音;“現(xiàn)在時間,早上七點整。”然后這會兒我就會跳下床,然后洗漱好了與龍哥他們一起打早餐去了。
學校里的時間,學校里的清晨,廣播,聲音,逐漸熱鬧的學生群,然后我都跟隨著那股學生大軍,紛紛在宿舍老關宿舍門的時候走去上課。
上課的時間還是一如既往地孤單與無聊,不過除了那些考不完的試卷還有翻不完的書本之外,其它的也真還沒有什么可作的了,看小說,聽廣播是依然還在做著的,但顯然以沒有了起初的那種感覺,因為很簡單,眼瞅著高考就將要臨近了,而我還依然這樣子,不過這對于我來說仿佛也沒有什么了,因為其實我是早已經(jīng)放棄了,接下來的就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了。不過雖說我也每時地提醒自己安慰自己說其實也不用擔心什么,也沒有什么大不了,因為事到如今擔心也沒有用,而且高考已經(jīng)接近也就意味著我將要擺脫這種生活,這種對我而言簡直就不是人過的日子,這對于我這種無心向學已是將高考上大學置之度外的學生來說,是已經(jīng)感覺到這種日子簡直沒法活了,而更何況其它的有心于向學并且渴望著哪一所好的學校的莘莘學子呢!不過呢興許這也是他們的動力,而我這種對于已經(jīng)沒有什么動力來支撐我的學生來說,也就只能這樣子地坐以待斃,等待它的早點到來早點結束而已了。
天還是一如既往地晴朗,這是以接近五月的第一天,這一天,萬里晴空,那些還略顯著灰白色的天空已經(jīng)微微地有些許的泛藍,天空,白云,還有,我,我這會兒依然站在教學樓的某一處地方,那處地方剛好可以很安靜而且也角度很好地可以看到遠處的山坡還有操場上的風景,那些的白云,還有滿山遍野的青蔥的樹木,花草,那些許的操場上行走著的人,還有幾個人在操場上打籃球,學校中央的那帆五星紅旗依然迎風飄揚著,它朝著我往左邊的方向,那是一處我很熟悉的地方,那個方向有隆福寺,有廣闊的還有幾只水牛的田野,有那起起伏伏在我看來挺高的山峰,還有那一處走著山路沿著上坡才能走到的水庫,我開始懷念那里,不知那里如今怎么樣了,除了高一的時候與靜走過,還有高二的時候又與一個好朋友去過之外,我就再也沒有去到那里了,那里的山,那里的樹,那里的水,那里的石頭,那里的小路……好多的場景偶爾地還是會在我的腦海中顯現(xiàn),然后我隨著記憶里所牽引指明的地方,我又會開始回憶往事,那些的人,那些的事,那些的歌曲,那些的聲音,那些的言語,天空,烏云,小雨,中雨,轉接著大雨,那一些年,那一些的往事,好多好多,點點滴滴都會在某一個時間某一個地點浮上我的心頭,她仍然會讓我感傷,讓我神往,但她顯然已經(jīng)成為了過去,我仿佛已經(jīng)好久沒有想她,仿佛已經(jīng)對她沒有了那一種感覺,天空,白云,還有曾經(jīng)的那張笑臉,仿佛都以成夢幻一般,那么清晰,又顯得模糊,不過這都已經(jīng)不要緊了,她仿佛就像天空的一片云,在我的眼前掠過,然后沒有半點的痕跡,有的,只殘存在我的心中。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訝異,更無須歡喜,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這是那首徐志摩的《偶然》,我在書本上看到了它,感覺它很符合我的心境,于是乎我把它抄了下來,抄在我的筆記本上,然后我再翻著以前抄寫過的東西,歌詞,詩,還有某一些我突然想到的話還有一些的句子,那都是我的有感而發(fā),然后在那些的歌詞的已經(jīng)開始有點泛舊的筆記中,我恍惚又回到了我們以前在一起時的日子,那時候的我們,很輕松,很自由,沒有什么壓力,只有對于明天或者未來的向往還有我那個時候對于城市的仰望,然后我們那個時候還有戀情,還有歌曲還有我隨時攜帶的小形收音機,那些的往事,仿佛都還很接近,但顯然已經(jīng)離我越來越遠,越發(fā)地不可企及,我仰望著天空,我此時已經(jīng)是坐在教室里的某一張椅子上,雖然依然靠近著窗,但離窗口已經(jīng)隔了一張桌子的距離,不過我此時依舊可以很清楚很清晰地看著窗戶外面的風景,那一片的天空,那些恍惚的云,那些遠方的有點依稀的鹽田還有小山丘,還有那一條明顯的天際,我此時根本沒有什么思想,我只是單純的這樣子看著,因為好多的時候,我都這樣子對著窗口發(fā)呆,然后在下課鈴響或者在老師從我的身邊走過的時候,我才會突然間緩回神來,然后接下來的我想干什么,管它呢!什么什么是什么。
時間是一天天地過去,轉眼間離高考也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街頭巷尾,宿舍教室,反正每一個地方都仿佛充斥著濃濃的緊張氣氛,每一個人都緊繃著神經(jīng)準備著放手一搏,當然,我也是這樣子,只不過我沒有他們那么地緊張而已了。龍哥,飄,當然還有楓,他們依然那樣子地早出晚歸,他們還是會偶爾地打一打牌,不過已經(jīng)沒有那種時候的那種熱情與狂熱了,還有小敏,湖,好好學生賓先生,他們卻也依然還是老樣子早出晚歸,不過我總覺得小敏他跟賓他們不是一伙的,因為小敏是最近這一兩個月來才開始這般這樣子的,而賓還有湖他們是從我認識他們開始就已經(jīng)這樣子了,當然還有障,說不出的規(guī)律,反正早出也有晚歸也有,是屬于我這種類型,當然提及我自己,當然也沒有什么可說的了,總而言之一句話,還是老樣子,坐吃山空等著老死,當然這會兒還有我的下鋪楚同學,他也是學習很認真的一個人,也是從我高一認識他開始,仿佛我們都是上下鋪,不過關系卻是一般,當然這也沒什么可說的,不過我總覺得他的認真有點太過于盲目,就有如說他中午從來不休息,當然除了他實在堅持不下去除外,然后我每一天午后只要我有在宿舍我都會看到他拿著一本書在床上學習,簡直是高中幾年如一日,而且每一回我都是看著他仿佛一邊打著瞌睡一邊看著書,然而他卻都還是堅持著書不離手……他就是這樣子努力學習的,當然了,學習成績也不怎么好,而且在我看來還是屬于挺差的那種,當然還有宇哥,杰,還有挺多,反正每一個人都在按著自己的方式為著高考為著自己的未來而努力著,或多或少。
天空布滿了陽光,偶爾的,有幾片云彩遮過,然后天邊還有幾只小鳥飛過,也是偶爾的,轉眼之間,無蹤無跡,廣播體操我們還是會跟著去操場排隊,不過我基本上都沒動,只有在末尾的那段往后轉然后再踢踢腿蹦蹦腰的時候我有扭幾下,然后就等著廣播體操完畢,我們基本都是幾個人一起走回教室,雖然都不是一個班,但做體操的時候卻都離得很近,我,宇哥,小敏,有時候還有楓與龍哥,我們一起沿著操場走回教室,然后在走上教學樓梯口的時候,我們的那個曾經(jīng)的數(shù)學老師她會偶爾的走了下來,當然現(xiàn)在雖說已快到夏天,但天氣還是只是暖和,還沒有像夏天般那樣子的炎熱,所以她應該不會穿裙子,而為什么我們會惦記著她的裙子呢!那都是在以前她在夏天穿裙子的時候,宛記得她那些時候仿佛老是穿著一件橙紅色的寬體連衣裙,當然這個寬體是為了體現(xiàn)她的豐滿或者肥胖,然后我們經(jīng)常地就會在教學樓的某一個地方遇見她,或走廊,或樓梯,當然這里還要溫馨提示一下,那個老師是女,年齡差不多二十五六左右,挺肥,挺豐滿,挺漂亮,而且皮膚也好……好吧!這里應該大伙都知道我將要說什么了吧!不過為了劇情的發(fā)展,我還是得說下去,是的,那個時候的女老師總是喜歡穿那件連衣裙,然后每當她在教學樓里的樓梯走下并且剛好我們往上的時候,我們都會蹲下去系鞋帶,當然了,這也只是幻想中的畫面,現(xiàn)實之中我們是不敢的,至少我們不會做得那么明顯,而且都還在眾目睽睽之下,然后我跟著他們也蹲下去系鞋帶,當然我那會兒穿的是拖鞋,但這也并不影響我蹲下去系鞋帶,然后在女老師走后我們就開始發(fā)表我們的評論?!凹t色的。”小敏第一個先說。“我想應該是黃色的。”楓又第一個補充道?!皯撌羌t色的,上面還繡著一朵玫瑰花。”宇哥他也在一旁補充道,想來他是比較地細致入微。“我想應該是粉紅色的?!蔽艺f。其實呢我想說的應該是紅色的,不過它已經(jīng)被小敏說了,所以我只能作罷,然后呢我又想說是黃色的,不過它又被楓給說了,所以我也只好換一下其它的,然后終于我思來想去確實了她乃穿一件粉紅色的褲衩,然后很意外的仿佛大家都很同意我的想法,于是乎我們都在她那條粉紅色的褲衩之中,我們都各自的回到自己的教室之中,而那時候的我,或者說是以回到了現(xiàn)實的此時的我,依舊地坐在教室里思想著某一些的往事,那一朵飄散的云,那一些我們曾經(jīng)走過的路,然后我在我的腦海里的那些思想還有幻想之中,我仿佛有了一些我經(jīng)常回憶起來的畫面,那些的云,那時的天空,那時的校園,那種時候的她……時間總是過得好快,轉眼之間就已經(jīng)到了高三,而且也都已經(jīng)快到高考快要離開這所高中的時候了,好多的事情而今回想起來雖宛如昨天,但卻又有時感覺到恍如隔世,然后我在我的那些思想還有回憶之中,我的腦海恍惚又浮現(xiàn)起了某一些的畫面,那是那個時候我與她在一起的場景,靜,她那個時候還在我身邊,還依然那樣子安安靜靜地站在我的身旁,我們一起站在學校的這棟教學樓上,我們一起看著遠方,看著那些山峰上將要落下的夕陽,然后我們很安靜地站著,我看著她,她的側臉,她高挺的鼻梁,她微微翹起往上揚的嘴角的弧線,那是一段我們粉紅色的回憶,當然或者應該準確的說,是我的粉紅色的回憶,真不知道是不是跟那一條我幻想出來的粉紅色的褲衩有沒有關,然后我們就在那里站著,我恍惚記得那是那一年的秋天,不過天氣還依然有些炎熱,我們兩個人站在教學樓上的圍欄里面,一起看著天邊的晚霞,一起看著操場里還有在校園里隨處走動的人兒,她依舊是那一種表情,有著輕輕的微笑,平平淡淡的,隱約可見,卻又似有似無。我安靜地看著她,然后我突然間想到了一件事情,于是乎我問她:“靜,你會折飛機嗎?”“紙飛機嗎?”她轉過頭來問我?!笆堑??!蔽液苷J真地回答她。“會??!”她說著,顯得很開心?!澳俏覀冋奂堬w機吧!”我說?!昂冒??!比缓笪覀兙烷_始要折紙飛機,我把某本教科書的尾頁撕了下來,然后開始折紙飛機,而她是撕了她的一本筆記本里的紙,然后她也開始折紙飛機,我們在走廊的圍欄上折著,然后不一會兒我們都折好了,我看著她的紙飛機,跟我折了一個樣子,然后我拿出筆來,我在紙飛機的兩翼上寫了兩個字‘愛你’,然后她也寫了幾個字,她沒告訴我寫些什么,而且她也沒有給我看,然后我們一起放飛紙飛機,我看著它們在我們的眼前朝著圍欄外邊飛了出去,像一把劍一樣,她的紙飛機往上升,然后在空中劃出了一道美麗的拋物線,她的紙飛機就那樣子很快速地在空中墜落,然后它掉落在某一顆小樹的樹梢上,然后我的那展紙飛機,它很詭異地停留在半空中,然后它還很詭異地緩緩地往上升,而且它還是很直線地往上升,一直從三樓,四樓,一直上升到五樓,我們兩人趴在圍欄上探出頭去很好奇地看著它,然后它在上升到五樓之后,它突然又很詭異地停止了,它又在空中停留了一會兒,然后很突然的,它箭頭一轉忽然急轉直下,一圈一圈又一圈,它仿佛是斷線的風箏或者更像是被什么無形的龍卷風所牽引著,它勻速地并且很有規(guī)律地往下螺旋形旋轉著,一圈一圈還是一圈,然后終于它在原地落下,仿佛根本沒有飛出超過我扔出去一米多的地方,我趴在圍欄上看著它,看著它孤零零的躺在了雜草坪上,那張飛機上的文字我此時是已經(jīng)看不清了,不過我仍然知道它上面很清晰地寫著兩個大字:愛你。
天空,傍晚,星辰,那些學校里的時光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從我的身邊溜走,無聲無息,沒有痕跡,我恍惚記得我們仍然是站在學校教學樓里的走廊上,仍然貼近著圍欄,我們一起看著校園里的夜晚,那種時候的夜空很清澈,星光點點,在山的上方閃啊閃,在我們的上空閃呀閃,我們依然安安靜靜地站著,聽著某間教室里傳出來的吵雜的聲音,聽著校園里面偶爾傳出來的人的聲音還有鳥的叫聲,那些昏黃的路燈在某一些固定的角落挺立著,孤孤單單,然后整晚地發(fā)散出那種昏黃的仿佛都沒有什么人會去關注它的光,隱隱的飛蟲在光的周圍飛旋著,仿佛它們都會樂在其中,我看著遠方的山丘,還有它上方的那一片有點兒發(fā)亮的夜空。曾經(jīng)的那種夜空,仿佛有著我那些曾經(jīng)的美好,那種時候的我,對于青春有著無限的向往,向往著早晨,向往著午后,向往著黃昏,向往著夜晚,然后亦向往著有她的陪伴的晚上還有夜間一個人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月光然后安心地感動著地聽著我所喜歡的廣播還有廣播音樂,我非常喜歡也非常向往懷念那樣子的時光,不過它仿佛都在離我遠去,我恍惚記得那一天晚上她翻著我的筆記本,上面抄寫著很多歌詞,不過她那一晚老盯著那首《同桌的你》,高曉松寫的詞,老狼演唱的歌;“明天你是否會想起,昨天你寫的日記,明天你是否會惦記,曾經(jīng)最愛哭的你,老師們都已想不起,猜不出問題的你,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誰看了你的日記,誰把你的長發(fā)盤起,誰給你做的嫁衣……”她很安靜很專注地看著,眼神中仿佛透露著迷茫,或者是向往,反正當時的我也很迷茫,看不出她的眼神中所透露出來的心境,然后我接著看書,接著解那種我還有點喜歡的數(shù)學題?!澳銥槭裁聪矚g抄這種歌詞??!”她突然靠近我在我的身邊輕輕的問道?!耙驗橛X得它的詞很好啊!”我也輕聲細語地說著?!芭?!”她輕輕的笑了一笑,微微的點了點頭?!澳銥槭裁床粠Ф鷻C了。”她又輕聲地問我?!鞍?!”我有點奇怪她?!澳悴皇敲總€晚上都是帶著耳機坐在這里的嗎?”她接著說?!坝袉??”我有點懷疑我自己,還有她,我何曾每天晚上都帶著耳機呢!她微微笑了一笑,沒有說什么?!澳阍f我的心像玻璃杯,單純得透明如水,就算盛滿了心碎,也能輕易灑掉裝作無所謂;我用手握緊一只玻璃杯,心痛得無言以對,就算再灑脫笑的再美,心碎了要用什么來陪…”她輕聲地念著我寫著筆記本上的歌詞,那首曹卉娟的《玻璃杯》,我安安靜靜地聽著,因為她的聲音好低沉,顯然是在低吟著給自己聽?!澳阋恢恍⌒〉牟AП?,盛不下太多淚水,多一點愛就多一點疲憊,灑掉一些給自己放飛,那輕輕巧巧的玻璃杯,總是太容易破碎,盛下了淚水就盛不下嫵媚究竟誰湮滅了誰,誰又能體會…”她仿佛在吟誦著,又恍惚在輕唱著,反正她那會兒就在我的身邊輕輕的哼著那首歌,然后我轉過頭看著她,看著她那一幕的影像,她的眼睛,她的側臉,她那一張在百燈管下被照得有些雪亮的面容,我已經(jīng)不大記得我當時那樣子看她是出于什么的情景還有在什么的狀態(tài)之下,反正她那會兒的那種影像就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腦海之中,不管在什么時候想起她,她的這一幕影像就老是會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中,時爾清晰,時爾被其它我們之間的影像所沖淡,但她的這一幕影像卻仿佛依然都伴隨在我的腦海里,不離不棄。
我摘下了耳塞,那首《玻璃杯》已經(jīng)重聽了兩遍,那一種感覺……仿佛好多都已經(jīng)消逝,好多都已經(jīng)淡化,我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看著教室里安靜地坐著的十幾個學生,那些天花板上的燈光依然都亮著的,這種晚自修的時光,我看了看我的書桌,還有我的身旁,只有我一個人獨坐著,這種孤單,已經(jīng)持續(xù)了好久了,窗外的夜空它依然閃耀著點點的星光,那一種感覺,那一種對于夜空中的向往,仿佛也已經(jīng)消滅了許多,也同時淡化了許多,那一種感覺……難道這一切都以將要結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