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城市里,有那么一個人,他……”廣播里的聲音在我的耳朵里流淌著,我看著窗外的天空,晴空萬里,萬里無云,仿佛天空就只是一片蔚藍的顏色,“他有著他心愛的一個人,也在那座城市里,他們每天都在這所城市里上班,早出晚歸,男的叫xx,女的叫oo,他們是在這所城市里認識的,那一年,男的才二十二歲,而女的才剛過了二十一歲的生日……”故事繼續(xù)推演著,我依然看著天空,看著它一直延伸到天際,飄散的白云在天空中時隱時現(xiàn),像我此時的心,飄飄蕩蕩,時隱時現(xiàn),它有時飛到那個地方,又有時飛到那個地方,反正它就是這樣子飄來飄去,居無定所,就像一朵風中飄落的葉子。“他們就在那座城市生活著,生活盡管重復著那些簡單的上班生活,但他們依然很甜蜜地生活著,因為在每一個周末或者下班的夜晚,他們的生活也依舊多姿多彩著,雖然簡單卻也無比地幸?!惫适吕锏穆曇艉盟普娴耐嘎吨┰S的幸福,但我貌似還沒有感覺得到。“他們在這所城市里,在一個不算太繁華的地方,周圍布滿了小形居民樓,狹隘的小道和常年沒有陽光照射進來的門窗,但每到一天的晚上,這里就開始變得熱鬧起來,因為這是一個只有到了晚上才會熱鬧并且精彩的地方……”故事依然在訴說著,伴隨著主持人那輕微并略帶有點沙啞的朗讀聲,還有個輕柔的帶著舒適鋼琴曲的背景音樂,我的心仿佛也飄到了某一個地方,那個地方也有著廣播里她所描繪的景象……
在某一座城,陽光明媚,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密集的樓房,四處吆喝著的小商販,吃食,面條,餛飩,餃子,牛肉丸,冰飲料,冰紅茶,水果,豆花,……然后路一直延伸,小街小巷在兩邊穿行著,衣服店,鞋店,面包店,水果店,藥店……然后那條路一直穿行到一處地方,那剛好是一個集市,沒有鮮花,沒有蕪荽,沒有鼠尾草,更沒有迷迭香和百里香,只有一地的魚腥味和污濁的泥水,是的,那是我那邊的小城的畫面,我經(jīng)常經(jīng)過那里,然后畫面又再次延伸,它又切換到其它的場景,在一條長長的水泥路上,我坐在了公交車里面,我看著路兩旁的風景,一間間殘舊的房間,帶著灰色,門口有石梯,它們都高出了路面,然后在石梯上擺放了好多的花草,然后樓臺上,房頂上,一棟棟殘舊的樓房,都不高,只有兩三層,然后在那一排排的樓房間,車子一路前行,它駛向了一處地方,一個我不知道的地方,車子一路在長長的公路上行駛著,陽光明媚,遠處的風景逐漸地開闊,以沒有了樓房,只有遠處的山,感覺它們離了好遠好遠,層層疊疊,偶爾有一片近處的山包一座挨著一座,好像《新七龍珠》里的那美克星,然后車子一路蔓延,隨著陽光,帶著我的想象,它一直來到了某一個地方,那顯然是一處小山村,崎嶇的路面和兩邊一望無際的稻田,路邊的香蕉樹和甘蔗都表露出了成熟的果實,車子在那崎嶇并且狹隘的路面艱難地緩行著,路上偶爾跑出來的幾個小孩或者幾只小狗,在大人的帶領下走向了路的那一端,終于車子在一處有水池的邊上停了下來,我走下了車,我看著這個陌生的地方,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突然想到這個地方,因為這一切都挺莫名的,不過我記得我確實來過這種地方,那是我初中時候父親帶我到那種地方去看病的,在一所簡陋但卻也不算太小的診所里,我走在了那種地方,殘舊的房間,路面,偶爾還有凹陷的紅地磚,長著斑點青苔的空地上,剝落的水泥墻……然后記憶一路延伸,我還依然在這種地方,不過此時的天氣已經(jīng)沒有了陽光,而是絲絲小雨落在了這所診所后邊的山坡上,當然了,前邊也有,反正絲絲小雨就這樣子彌漫開來,氤氳了整個山林,氤氳了整個診所,氤氳了整個山村,然后在這種蒙蒙的細雨中,我在一間小房間里,我在作著輕微的電擊,打著吊瓶,我安安靜靜地趴在床上,聽著房子外面?zhèn)鱽淼挠曷暎成忱怖?,然后雨水慢慢的增大,但還是沙沙啦啦,它只是更加地模糊了外面的世界而已,此時的我正一個人趴在小房間里,聽著窗外的雨聲,這里的窗外剛好是外面的小山林小田野,滴滴的雨聲敲落在窗口邊那幾棵不知名的小樹木上,滴滴的雨水順著小山坡順著葉子滴落了下來,我安安靜靜地躺著,屋子里有些的陰暗,沙啦的雨聲還有此時安靜的診所讓我想起了某一些影像,那是《挪威的森林》里的某一些場景,直子,還有英子,遠離塵囂的山上,一個療養(yǎng)院,森林,樹木,還有同樣下著的小雨,我的腦海中浮現(xiàn)起了這種畫面,然后過了不一會兒,有一個小護士走了進來,她來看了看我的點滴,然后把擱在我身上的兩塊不知叫什么的好像小沙袋的東西挪了挪,然后她問我:“感覺怎么樣了。”聲音很甜美,很溫柔,我沒有看她,我依舊趴著?!案杏X有點麻麻的。”我說著,然后她沒有說什么,她只是在旁邊的儀器上整了幾下,我感覺到那貼在我腰上的那兩塊東西的電流逐漸加強了,我感到有點的振動?!斑@樣可以了嗎?”她又問我。“太高了。”我回答她。“這樣呢!好一點了嗎?”“嗯!好一點了?!比缓笏譀]有說什么,她只是把我身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我側過臉去看她,只見她依然戴著口罩,她此時垂下眼睛來看著我,我看不出她的面容,但我感覺她應該長得很好看,清秀的眼睛帶著很好看的雙眼皮,順滑的肌膚帶著一點也潤澤,我沒有再看她,因為我只敢看她一眼,我依舊趴著,看著門外面的雨水朦朧著那片不算太寬闊的院子,那中間圍繞著種著的一棵榕樹此時在雨中很是顯眼,她沒有說什么,她只是拿著一個本子然后走了出去,此時的房間又顯得安靜了,只有窗外敲打的雨聲還有門外面嘩啦啦的雨聲,我依然趴著,我感覺到腰間有些發(fā)麻,因為那兩片什么鬼東西依然貼在我的腰上,它們散發(fā)著輕微的電流,就像有一雙小手按在我的腰間一樣,我突然感覺著她剛才觸碰到我腰間的那種感覺好像還依然存在,好像就是那種冰涼,那種柔滑,我感覺到此時此刻好像很符合一種意境,一種我那個時候經(jīng)?;孟肫鸹蛘呤呛芙?jīng)常地游蕩在腦海中的那一段記憶,只不知其中的某一些場景是真是假;
一個人,在一塊房間大小的地方,興許它就是一間房子,只是還沒建好而已,在那周圍都被水泥墻圍住的空地里,長著好多的高高的雜草還有‘臭花’,我一人站在門口那處以有封頂?shù)耐忾g里,我看著稠密的雨水打落在外面,此時的天色有些昏暗,但我記得那時的時間頂多是下午兩三點多,我一個人站在那里,看著雨水‘嘩啦啦’地打落在那一小塊地上的臭花和雜草,還有門外那條安靜的小巷,此時的天氣寂寥無人,好像整個天地間整個鄉(xiāng)村間就只有這些雨聲,只有我這么一個人,我一個人在那里安安靜靜地等著,因為雨下得太大,我走不了,我看著房檐下那以成小瀑流的雨水,看著外面的雜草和樹葉都被雨水打得不停地抖動。我感覺這是一個很奇妙的下午,渺無人煙的鄉(xiāng)村里,在一處沒有建好只打好了地基和圍墻的厝地里,我看著那周圍以長出了青苔還有拿時間所遺留下來的水漬,我看著那一般模糊的影像,我突然想起了一首歌,一首伍佰唱的《挪威的森林》,我突然想到或者體會到了他歌詞里的某一些意境和畫面;“那里湖面總是澄清,那里空氣充滿寧靜,雪白明月照在大地,藏著你不愿提起的回憶……”雖然此時的場景不是我心中所想的那種畫面,但我突然想到了可否有一個女孩子突然跑了進來,她也一樣是跑進來避雨,然后我們就在這種地方不期而遇,她沒有再走,因為雨一直下著,很大,而且天也有點陰暗,并且仿佛一時半會兒這雨還停不了,然后我們就在這種地方,一小塊安靜昏暗的地方,門外面是‘嘩啦啦’的雨聲,里面那一小塊空地上同樣也是‘嘩啦啦’的雨聲,我們被那小鄉(xiāng)村里的大雨和那間無人昏暗的小荒屋所包圍著,圍困著,而且身邊還有好多長得很高的雜草和臭花,然后故事和畫面就定格在那里,我不知道這種場景是在我的過去歲月中真實存在過還是僅僅只是一個幻想,但它確實一直在我的腦海間游蕩,每當在某一個陰沉的午后,在一個大雨滂沱的地方,只要是我一個人,我總會經(jīng)常地想起這種影像,我不知道這代表著什么,也不知道這對我意味著什么!也許它是在說明著我有怎樣的心理,亦或許它正在表明著我內(nèi)心深處隱藏的連自己都不知的秘密或者以被遺忘的或者不愿再提起的回憶!反正不管什么,這種回憶這種影像一直陪伴著我,我不知道為什么,我也不知道那接下來的劇情會怎樣,當然我想只要我自己愿意的話,我可以讓它成為我喜歡或者想要的劇情,然后在這種混亂的劇情和雨水中,我還是趴在了那個地方,那間小小的房間里,我依舊在做著所謂的治療,此時的時間仿佛也剛好是午后,我感覺好像所有的人都去休息了,因為這么久了都還沒有看到一個人從我所在的房間門口走過或者某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里,哪怕在雨中朦朧的那一邊,當然除了那個剛剛走進來又走出去的年輕小女孩,好吧!她此時的身份應該叫做護士,然后我開始想著是否待會會有人走了進來,因為此時我除了雨聲我什么聲音都沒聽到,然后過了不多久,我聽到了腳步聲,很輕微的,我感覺有人要來了,而且是一種有點熟悉的氣氛,然后不一會兒,她又走了進來,她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我那上方掛著的吊瓶,我跟隨著她看了看,仿佛還有半瓶,我看了一眼她,她還是那種專注的眼神,還是依然戴著口罩,然后我沒有再看她,我依舊趴著,她碰了碰我,或者準確地說她是碰了碰我腰上那兩片鬼東西?!案杏X怎么樣了?!彼€是這般問我?!斑€是麻麻的?!蔽乙琅f這樣子答她,然后她就沒有再說什么,她只是把那兩片鬼東西翻了個個,然后把我腳后的薄薄的被子給我蓋了起來。“有什么事叫我?。 彼p輕的說著,那聲音真的好溫柔。然后她就又走了出去,我在想著她去了哪里,因為她說我有事就叫她,所以證明她應該就在這附近,至少是不會太遠的地方,雨水的聲音會阻礙我的叫聲,所以她應該是在一個能隨時隨地聽得到我在叫她的地方,那么她在哪里呢!我心里又開始想,然后又過了一會兒,腳步聲又響了,她又走了進來,這會她拿著一本本子,她看了看我,然后她就直走到里間,那個窗戶旁邊,此時的窗戶隱隱約約還飄進來了些些細雨,然后她走到那邊,她把窗葉拉近了一點點,她沒有把它關掉,然后她就在窗口旁邊的一對桌椅邊坐下,她打開了她帶來的那本子,好像是筆記本之類的,然后她就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她把她掛在耳邊的口罩摘了下來,我看著她,我一直都在看著她,不過我是用那種慵懶的讓人不會起那種疑心我在專注地看著她的那種表情和眼神看著她,雖說這也只是我以為的,然后我就看到了她的面容,她的側臉,還有她那一縷垂落下來的長發(fā),撩在了耳邊,我看著她,我開始心動了,多么美麗的女子,是我想象中的模樣,我心目中的樣子,我突然又想到了那一個突然跑了進來的那個女孩子,我想會不會有她影像的重疊,然后我趴著時而睜眼時而閉眼的看著她,我看她一直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她很認真地在看著本子上的東西,我看著她那專注的眼睛,那畫面也仿佛定格了一樣,然后過了一會兒,她便開始在那本子上寫東西,我不知道她在寫什么,我只看她寫得好認真,我體會到了什么才是認真的人最美麗,然后她就這樣子安安靜靜地寫著,我不時睜開眼睛看著她,我看得有點頭暈目眩,雨水依舊在敲打著窗,外面的雨聲也依舊嘩啦啦地響,然后在這種地方,那一個山間的午后,下著雨,我們兩個人在那個小房間里待了很久………時光一直追溯,思想一直逆流,我不知道我的影像為什么會突然跑到那種地方,就好像脫韁的野馬一樣,它朝著某一個我熟悉并且陌生的地方跑去,難道那里真的隱藏著什么我遺忘了的或者內(nèi)心深處已然不愿提起的秘密嗎?天依舊還很藍,時光也可能一如既往地美好,我依然一個人在教室里安安靜靜地聽著廣播,此時的收音機里以切成了廣告,我好像隱隱約約知道了那故事里講的些什么,但因為腦海中飄忽與遐想而使他顯得有點模糊,我摘下了耳塞,我讓我的耳朵休息一下,此時的教室里依舊安靜明朗,好像學生們除了安靜地睡覺看小說和作考卷之外,仿佛已經(jīng)沒什么事好做,當然這也已經(jīng)沒有什么辦法了,因為高三了嗎!已經(jīng)只剩下復習,就連那誨人不倦的老師們也很少上課了,除了上課時偶爾的說一些外便只剩下發(fā)考卷了,當然我所說的是有一些已經(jīng)沒有什么課程的老師。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時間也一天天的重復,高中的生活顯得單調(diào)又無聊,但除了這樣子繼續(xù)著過下去之外,又有什么辦法呢!書呢我是已經(jīng)不想再讀了,反正再怎么復習也可能就只是那個樣子,除了有時偶爾的過意不去心里愧疚而想努力學習之外,其它的時間還是只能用來看小說睡覺聽廣播,還有那無邊無際沒有實際的幻想。此時的我還是依舊坐在教室里,起初的那種幻想因為下課鈴的打擾還有廣播體操那幾次來回旋轉讓它已經(jīng)迷失了方向,所以我再次把耳塞帶著,我依舊看著窗外的世界,當然還有此時教室里的世界,此時的教室還是一如既往地吵雜,然后不一會兒老師就走進來了,我摘下了耳塞,而教室里的學生也頓時安靜了下來,我們一如既往地全班站起來,然后集體喊了聲老師好,然后在老師說同學們好并且在班長說坐下后,那種安靜地發(fā)試卷寫作業(yè)的時間又再次開始了,我呆呆的望著窗外的陽光,我等待著老師走出教室后,我再把耳塞帶上,早上的陽光還有那廣播里的音樂,它仿佛已經(jīng)陪伴了我將近兩年半的時光,青春在我的幻想中流逝著,而時光也顯然一如既往地往前流,我聽著廣播里的音樂,起初的那種情感故事或者說是關于城里的聲音已經(jīng)再搜索不到了,顯然它已經(jīng)結束了,但是那種關于城市的故事還有感覺卻依舊縈繞在我的腦海中,我依然期盼著那種感覺還有城市里我所向往的故事,然后我就在那種幻想中,在那種感覺中,在那一首廣播里剛播起的光良的《第一次》中,我又開始編織想象我腦海中的城市和某一種畫面……
在某一所城市,寂靜的街道,溫暖的午后陽光,精美并且簡約的小店,門口,鮮花,當然還有一個人,我的腦海中馬上便浮現(xiàn)起這種畫面,然后在那種畫面中,有一個女孩子,當然女人也行,反正年齡不要超過三十歲就可以,不過前提她要長得很漂亮,要不然就沒有什么可想性了,好吧!我再繼續(xù)我腦海中的畫面,那個女孩子在小店的門口忙活著,穿著簡約的工作服,帶著一條像頭巾一樣的帽子,她在店的門口擺弄著花,盆景,或者擦擦桌椅掃掃地什么的,然后畫面中這會兒就會出現(xiàn)一個人,一個男的,當然這應該屬于廢話,不過呢為了劇情的需要還有畫面的完整性,我還是得把他描繪出來,是的,他是一個男的,年齡也差不多跟那個女的仿佛,然后她呆呆的站在那里,站在一處離那女的幾步遠的地方,此時的街上并沒有什么人,不過當然假如有人的話也不要緊,因為重點不在那里,緊接著畫面中的那個女人就會不經(jīng)意間的抬起了頭,她突然看到那個男的,然后她就定在那里,仿佛呆了一樣,然后畫面便又再次切換到那個男的臉上,那個男的也是很帥氣的,好吧!我承認這一切都是套路,不過我們還得繼續(xù),我的腦海中此時那個男的也呆呆的站著,呆呆的笑著,他看著那個女的,然后畫面中又換成那個女的,她也同樣在看著她,然后畫面中的她和他就定格住了,任其街上的行人來來往往,他與她兩個人就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地對視著,她微微的笑著看著他,而他也同樣微微的笑著看著她,然后畫面就整個從此定格在那里,從此結束了……我依舊看著天,我感覺廣播里的音樂剛好勾勒出這段感情這幅畫面,我不知道我為什么突然會浮現(xiàn)出這一種的畫面和影像,仿佛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廣播里的聲音此時又切換到一個廣播主持人的聲音,他仿佛在介紹某一種歌曲,某一種情懷,某一種感動,我隨著他帶有磁性的聲音,又開始回味著我腦海中的某一些影像,仿佛還是關于城市的,那么清晰,又那么地陌生……
一座城,安靜的午后,街道,陽光,密集卻又錯落有致的樓層,安靜的小巷,偶爾傳過來的狗吠和輕微的人聲,某家陽臺上種滿了植物,植物上有結著的芒果和人參果,某家開著的窗戶,還有那窗口擺放著的盆景,然后在一間小房間里,有收音機里輕微地播放著聲音,窗口有陽光透了進來,微風吹動著窗簾,然后整個世界就沉寂在那種聲音和音樂中,偶爾有幾聲鳥叫和人聲依舊傳了進來,但這只能證明午后的寂靜,然后畫面就這樣子漫無目的并且沒有主題地流淌著,追溯著,在某一個溫馨的下午,這是我唯一所能夠清楚并且確實著的,但其實這又意味著什么呢!我不知道,我只能任著它繼續(xù)游歷著,我想看它究竟想通往哪個方向,究竟想帶我到哪一個地方,我只覺得思想好飄忽,我何曾到過那種地方,但又仿佛我真的到過那種地方,我只能隨著它走,看它會不會把我?guī)Щ氐接洃浝锏纳钐?,讓我再重新見到我以前或者我小時候遺忘的或者忽視的某一些時光……時間它一直走,不過好像是倒退的,畫面中的影像還是停留在某一處地方,不過這會兒的影像已經(jīng)不再是那一座城市的陽光,房間或者是午后,而是在某一個地方,一個應該是很破落的鄉(xiāng)村,天空有著陰沉,也許下著雨,也行也沒下著雨,反正畫面中的影像就有些陰沉而已,那時間應該也是午后,因為周圍沒有什么人,同樣也是一處寂靜的地方,而那畫面里的我站在某一個地方,那處地方是在好多的看似排列有章卻又錯綜復雜的小房子所圍繞著的,我此時正站在某一間房間門口不遠處,我看著那間樓房,那房間有兩層,周圍全是黑色,那是歲月與雨水留下來的痕跡,是的,它是一間很殘舊的房子,當然這里面仿佛所有的房子都是這樣子的,灰暗的墻面,剝落的土坯房,人形的瓦片上長滿了不知名的雜草,此時的天空仿佛越發(fā)地顯得陰沉,但仿佛還是沒有下雨的痕跡,我依然站在那間土坯房間前邊,我不知道我為什么站在那里,我只知道那房子的門口有一大片用竹子做成的擋板擱在門口上以好擋些雨水與陽光,那年久并且在風雨與陽光的親呢下的竹子好似已經(jīng)腐朽得只剩下黑色,仿佛隨時都有倒下來的可能,但它的存在感卻只因為它被糾纏纏著的長長的以通往著二層樓的金銀花而顯得有價值,我依然站在那門口,當然雖說是門口其實離門口還是有一點點的距離,要不我怎能看清楚門口那株長得很茂盛長遠的金銀花呢!時間仿佛依然定格在那里,好安靜,周圍沒有什么聲音,但老感覺有一個聲音在呼喚著我,有一種力量在吸引著我,是那間破舊的房間嗎?天依舊很陰沉,而那間房子的門好像也是關閉著的,那老式的柴門上印著兩位門神,他們的影像也顯得黯淡并且模糊了,然后我一直在那門口等著,等了很久,當然也未必就是等了很久,因為那是影像中的事情,它有可能是一種錯覺,然后我就在那種影像中,我看到有一個人走了出來,她是從二樓的房間里走出來的,虛掩的柴門突然被打開了,它發(fā)出了‘隔’的一聲長鳴,然后一個女子從里面走了出來,她穿著黑色的上衣,那身形與顏色與那個空間那個背景很合適,然后她走出了陽臺的邊緣,她看向了我,邊緣上沒有盆景,只有光溜溜的一圈水泥砌成的圍墻,然后畫面中的我們就突然間消失了,連同那種影像,一同消失在了腦海中,我不知道它為什么突然又會這樣,為什么某一些畫面某一些場景到了某一個地方就會突然被刪減掉,好像經(jīng)過了什么特殊處理,亦或者是那些場景中隱藏著什么不為自己所知的秘密,反正不知怎么每到這種時候我就很難以再接續(xù)下去了,仿佛它形成了一種阻礙,一種無形的力量在阻擋著我,哪怕我再怎么強制地思索或者編織都連接不上那種感覺,是的,感覺,一種感覺,一種內(nèi)心深處陰暗并且潮濕的感覺,一種深遠幽靜卻又仿佛布滿陽光的一種感覺,仿佛它就是一片清澈的湖,仿佛它就是一座深遠并且寂靜的山村,仿佛它就是一片安靜并且下著蒙蒙細雨的森林,是的,挪威的森林,我的心中仿佛隱藏著一片挪威的森林,我的心中仿佛一直有著一片挪威的森林,寂靜,深遠,遼闊,安靜的山村,絲絲的小雨,迷蒙的樹林……好多的場景編織交錯在一起,圍繞在我的腦海中,我的腦筋就像雨水一樣紛飛糾纏著,然后在那種糾纏的仿佛沒有邊際漫無目的的思潮中,我又回到了現(xiàn)實,天空還是依然晴朗,那記憶里畫面中的天空顯然與此時的天空很不著調(diào),但我就是不知為什么會突然想起這些,仿佛有某一種東西某一種力量在牽引著我,難道還是因為歌曲嗎?此時廣播里的聲音依舊在播放著,一首我不知道名字的歌曲,很陌生,沒有聽過,但是也挺好聽,有種城里的味道,我安安靜靜地聽著,腦海中的思緒仿佛也逐漸地舒緩了下來,它不會像起初般地隨處亂竄,虛無縹緲,我把耳塞從耳朵里摘了下來,我想讓我的耳朵休息一下,因為它聽得太久了,耳朵里仿佛有點麻木,我看了一眼天空,又回過頭來看著眼前的教室,此時的教室已經(jīng)開始有點吵雜,沒有老師的看管學生們總是很容易放任自流,我看著書桌上的書本,一本《讀者文摘》還安安靜靜的放在那里,仿佛是某一種象征意義,我沒有再聽耳機,我只是翻開書本,安安靜靜的看著書。
學校的時光總是過得有點塊,當然我說的是一天的時間,不知不覺中又已經(jīng)到了傍晚,校園里的余熱已經(jīng)開始褪去,那天邊的火燒云又再次把學校照成了火紅色,仿佛又是一種浪漫的黃昏,我倚靠在宿舍的窗,我看著校園里面的影像,飄蕩的紅旗,被照紅的女生宿舍,那悠哉行走的學生男女,還有那操場上傳來的陣陣打球吶喊的聲音,我倚靠著窗,我很喜歡這樣,因為這樣可以讓我更好地發(fā)呆并且也更能表現(xiàn)出一種憂傷的表情,我隔著窗,看著窗外校園的景象,此時的我,確實有些憂傷,因為我很是懷念外邊的世界,蕪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斯卡布羅集市,人來人往的街道,擁擠的人群,吆喝的小商販,無處不在深遠并且充滿了未知數(shù)的小巷……是的,我又想起了我所在的那座城鎮(zhèn),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此時校園里正在播放著水木年華的《一生有你》還是我腦海中縈繞的影像仍殘留著余韻,反正我此時很想出去走走,我很想出去透透氣,于是乎我找到了偉哥,我叫他跟我一起到鎮(zhèn)上去逛街,于是我們踏上了腳踏車,我們游走在夕陽西下的校園和校園的門口……
天已經(jīng)又晚了,我依然一個人站在教學樓上,我依然看著夜空中的月光,很奇怪,仿佛我的記憶中總是有月光,好似月光每一個晚上都在天上掛著,不過不要緊,這并不影響我的回憶,因為我的回憶中確實老是出現(xiàn)著月光,因為它太讓我記憶深刻,它記錄了我太多的東西,它老是出現(xiàn)在我的記憶中,當然,它也堅持出現(xiàn)在我的現(xiàn)實中,反正只要我愿意,它隨時都可以出現(xiàn),然后我就在那月光中,那夜色中,我又看著此時的學校,此時的學校已經(jīng)余溫退去,但那太陽所遺留下來的溫度卻依舊在空氣中存留著,它仿佛覆蓋了整個大地,此時的我,依舊一個人站在教學樓上,我看著學校里的燈光,操場,走道,樹木,宿舍,當然還有遠處的山丘,昏昏暗暗的小道還有巖石,給人一個神秘的不安全的恐慌感,我一個人趴在欄緣上,我緊扣著耳機,因為我喜歡這樣,我聽著耳機里廣播的聲音,此時的廣播有可能是晚間最熱鬧的時候,因為此時也可能正是晚間最吵鬧的時候,晚間八九點,正是某一些地方最精彩的時光,暖風輕輕的吹拂而過,帶著田野的氣息,帶著那種我熟悉的味道,往昔的某些記憶仿佛又突然間涌現(xiàn)了出來,但它只是一閃而過,因為記憶已經(jīng)隨著時光的飛逝而顯得模糊,有些人有些事有些回憶有些感覺都已經(jīng)漸行漸遠了,我依然看了會兒草地里的燈光,然后我又回到了教室,此時的教室還是一如既往,學習說話泡妞看小說寫試卷,反正都是重復著一樣的事情,我依然在靠窗的位置邊坐下,我拿起了書,我也要開始認真努力學習著,城市的街燈依然在閃爍著,那是在那好遠好遠的地方,仿佛遠在天邊,那隔著窗望去那天的盡頭,我看了一會兒窗,然后便回過頭來,我關掉了耳機,但我沒有取下來,我習慣于這樣子帶著,因為這樣可以讓我與外邊的世界隔離,至少可以隔離掉一點點的聲音,我想繼續(xù)在這種仿佛被包圍著的感覺下繼續(xù)著我自己的世界,我翻看著書,我觀看著里面的文字,我思索著答案,我仿佛每天只有這樣子強迫著自己看著想著才不至于感覺這一整天都白過,才能讓自己愧疚的心得到少許的彌補,雖然我這樣子也根本學習不了什么。我翻找著書,我此時的心根本定不下來,因為教室里實在是太吵了,我拿起了書,我走到了隔壁班里去,但顯然也差不了多少,說話吵雜的聲音依舊在教室里徘徊著,我想著怎么也有老師過來好好管管,我于是乎沒有辦法了,我找了其它的教室,然后最終還是在宇哥的那間教室里待了下來,因為那里相對好一些,我在宇哥的身邊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同樣還是靠窗的地方,此時的宇哥安安靜靜地看著書,顯然是一個認真學習的孩子,當然我是一個不會因為人家看課外書或者小說便隨便否定人家努力的一個人,我看了會兒教室,還是那么二十幾個我認識但不怎么熟悉的人,那個我曾經(jīng)無比迷戀的當然此時也還有些迷戀著的那個她沒有出現(xiàn)在這所教室里,我此時摘下了耳機,我把它掛在脖子上,然后我安安靜靜地看著書,晚風從窗口微微地吹了進來,同樣帶著田野的清香,我感覺到一陣心靈的清爽,這仿佛又是一個挺不錯的晚上。
鐘聲已經(jīng)敲響了,又到了晚自習結束的時間,此時的教室依然很安靜,我抬起頭看了看周圍,仿佛每個人都不為所動,都依然安安靜靜地看著書,我看了一眼宇哥,他也同樣沉浸在小說的世界里,臉上的微笑依然一絲不茍地掛著,我沒有打擾他,也沒有問他,因為我還想繼續(xù)留在這里,我想好好感受一下這樣難得的學習氣氛和感覺,然后此時的教學樓卻已經(jīng)開始熱鬧起來了,噼里啪啦的腳步聲,樓道里傳過來的說話聲,叫喊聲,還有外邊的走道上逐漸傳過來的叫嚷的聲音,我此時的思緒已經(jīng)開始有點被他們所打亂了,然后過了一會兒便有幾個人陸續(xù)的走了進來,他們的腳步聲和叫喊聲一下子打破了這個教室里的寧靜,馬上便有好多聲音好多人站了起來,他們也都紛紛地背起書包打算離開了,我看著他們,我拉了拉宇哥?!耙吡藛??”宇哥這會兒仿佛才從幻想中被我拉了回來,他抬頭看了看此時的教室,再看了看我?!暗葧任野堰@篇看完。”然后他又重新回到了他的小說世界,我此時也不像離開,但吵雜的聲音已經(jīng)徹底打亂了我,我以專心不了看書了,所以我重新戴上了耳機,我打開了它,我把調(diào)頻撥到我喜歡的欄目里邊去,或者聽一聽有什么好聽動人的聲音,城市里的聲音仿佛又突然間涌現(xiàn)了出來,月光,夜色,城市,街燈,某一個人,……我聽著耳機里的廣播,看著此時窗外的夜色,點點的街燈在遠方微微閃爍著,那是我們那邊的一座小城市,微微的街燈聚散在一起,發(fā)出了迷蒙但卻惹人無限遐想的光,遠方的那一座城,城里有那閃爍的燈光,街道,人群,人來人往,小巷,樓房,房間,有一個人,有一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