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五。
一個不知道這邊怎么定義的吉利日子。
白家主持的尋寶大會就在今天展開。
活動本身為期三天,也就是各家的人手在伏波灣只有三天的時間可以待在那。
一方面,白家終究小氣了些,不愿意別人過多的在自家海灣里撈好處。另一個方面,伏波灣里也著實有危險,時間呆長了容易出事。
在境界達(dá)到博境,可以不用吃飯維持生命的同時,身體也不再需要通過呼吸來獲取氧氣維持生命了。高階的生命體已經(jīng)自成循環(huán),很大程度上不用依賴這些凡人的手段。
伏波灣里,除了有獸妖之外,還有著各種稀奇古怪的危險,同時海灣水域之中還有著輕微的毒素入侵。白家有解毒的手段,不過在水底的時間越長,中毒越深,解除起來就越麻煩,甚至最終不治。三天是絕對能夠治愈的范圍,只需要服用白家專門配置的藥丸就行了。
這個消息事前是不知道的,羅森甫一聽到還感到棘手,他一個摸黑來得殺手,怎么從白家手上拿解藥呢?不過隨即這個問題就被解決了,只需要景家有一個人拿藥不下水就行了。簡單方便,還不會被察覺。
這一次大會,包括白家在內(nèi),總共是七個家族在參與?;⒇Q縣除了白家自己之外,還有劉家和古家。昌山縣則是四家都來了,景家,司馬家,鄧家,江家,一個不落。
此刻除了司馬家之外,其余各家都到主位上跟白家的家主寒暄。
“如此盛會,好些年都沒有見著了。白家主聲威當(dāng)真不凡,真是羨煞旁人啊?!边@是一句比較露骨的吹捧,說話的是景玄他二叔景廉。景玄沒有來,他的位置不穩(wěn)固,這會不適合離開家族,也就派景廉做代表了
這些年景家是每況愈下,在諸多家族之中已經(jīng)處于最差的存在,如今更是到了風(fēng)雨飄搖的時候。眼下還指著對方把水?dāng)嚋?,好在介礦上做文章。到底是人窮志短,二叔景廉說不出什么大氣的話來,巴巴的第一個開口,奉承白家家主。
白家家主叫做白允辰,是個老當(dāng)家了,經(jīng)歷閱歷都很豐富。景廉的這幅作態(tài),他心中一清二楚,不過他也不在意,這景家出了個景玄,敗亡是遲早的事,沒必要跟他們一般見識。所以他笑了笑了,什么也沒說。
“若非不是出了不孝子,某些人又壞了規(guī)矩,哪會有今天這場盛會啊。還真是要謝謝某些人啊?!币粋€不陰不陽的聲音從一旁飄來,惹得景廉頗為尷尬,臉上相當(dāng)不好看。
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是鄧家的主事,鄧峰。
他是景楓的娘舅,景楓的家主之位被奪,鄧家是最不暢快的了,他這個娘舅自然也對景家充滿怨念。
昌山縣的四個家族之間,原本要數(shù)鄧家最為勢弱,跟每況愈下的景家聯(lián)姻也算是弱弱聯(lián)合,共同抵御外敵的。
如今這聯(lián)合自然是瓦解了,共同的利益也不存在了,反而互相仇視,矛盾難以化解。
說起來,景楓目前的日子相當(dāng)不好過。鄧家對于景家的怨念很大一部分被轉(zhuǎn)移到了他的身上,畢竟景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沒辦法直接動手,別說人家還沒死呢。所以,心中的不滿,就朝著景楓發(fā)泄。
親情什么的,在利益面前真的什么都不算。要不是景楓還有利用價值,可以通過他來對景家進(jìn)行謀劃,早就被鄧家上下給趕走了?;蛟S,根本就不會接納他。
“鄧兄弟這話這話我可是不敢認(rèn)同啊。”一旁的另一個人開了腔,這是一個壯漢,古家的主事古遠(yuǎn)英。只見他一本正經(jīng)的道:“自古以來,每每英雄豪杰之輩,行事都與常人不同,特立獨行。待人待物不分內(nèi)外親疏,一視同仁。眼下這景家家主雖然年輕,但是行事果決,敢為人所不為,大義滅親。怕是又是一個大英雄,你我將來,沒準(zhǔn)是要臣服于他的。哈哈哈?!?p> 看似夸贊,實際上是嘲諷,后面更是不加掩飾的嘲笑。景廉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好不難堪。
但他沒法說什么,這就是現(xiàn)實,就是這么無奈。
“時間也差不多了?!卑自食侥樕弦矌еσ?,雙手虛壓,制止了眾人繼續(xù)調(diào)笑,道:“在座的諸位,都是一地的豪杰。此番能夠賞臉,我白某人是不勝榮幸,先謝過諸位了。”
“自己不要臉,誰他么愿意賞臉來著,哼!”話音剛落,司馬家的主事司馬凌便小聲嘀咕了一句,說是小聲,實際上周圍的人都聽見了。
這擺明就是打臉,不過司馬家的人出來打臉那是正常情況。白家舉辦這場活動本身就是在打司馬家的臉面,還是咣咣響的那種。人家黑著臉來參加,說幾句怪話實在是太平常不過了。
眾人不以為意,還有借喝茶掩嘴偷笑的。只有白允辰臉色不好看。哪怕事前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zhǔn)備,這會還是非常不爽。
不過他也是老江湖了,城府還是有的,不自然的笑了笑,直接無視了這個插曲,直接道:“此番,既是各位家中弟子的一次試煉,同時也是一次探索。伏波灣廣闊,里面的奇異之物不知凡幾,我白家只是略得一二。希望此次,諸位都能大獲豐收,斬獲非常!”
“呵呵,難不成還能每家一個鐵珊瑚樹嗎?”司馬凌再次出言譏諷。
鐵珊瑚樹是白家的傳家之寶,哪是說有就有的東西。
白允辰也沒惱,有了之前的一次嘲諷,這一次是在他的預(yù)料之內(nèi),所以帶著微笑道:“鐵珊瑚樹乃是我白家最為珍貴的之物,千百年來也不過就這么一個,實在是難尋覓的很啊。不過,白某到是希望大家都能有這個運氣,都帶一座鐵珊瑚樹回去,哈哈?!?p> 空口白話不要錢,這鐵珊瑚樹也不是白家地里種出來的,上哪能夠一家一個啊。白允辰毫不介意給眾人獻(xiàn)上這種祝福,反正又不會實現(xiàn),沒有任何損失。
“白家主,這鐵珊瑚樹,我也是略有耳聞,只是從未見過。如今來到這里,不知家主可否讓我等見識一番?”這是劉家的主事劉希。
“這有何不可,諸位若是想鑒賞一番,且隨我來?!卑自食?jīng)]有絲毫猶豫就同意了。
一般來說,財不可露白,這寶貝也是同樣的道理。不過,這鐵珊瑚樹有著其特殊性,這座珊瑚樹至今依舊有著活性,對伏波灣內(nèi)有毒的海水有著依賴性。它的主要價值體現(xiàn)不在觀賞上面,一旦離開伏波灣死去,那就半點價值也沒有了。
這才是白允辰毫不猶豫的原因。
對鐵珊瑚樹感興趣的人不少,反正也是閑著沒事,也就一起跟著去看看了。
左拐右拐的經(jīng)過好幾條長廊和庭院,最后才來到一所露天的大院子里面。
這座院子的非常大,差不多有好幾畝地。
這么大的院子,實際上能供人站立行走的地方非常少,因為幾乎整個院子就是一個湖似得。
這座臨近伏波灣的院子,地下是挖通的,跟伏波灣連在一起。引進(jìn)來海水,就是為了供養(yǎng)那座鐵珊瑚樹的。
鐵珊瑚樹就在這個湖底待著。
湖有多大,珊瑚樹就有多大。即便是整個浸在水中,依舊非常顯眼,一到這里就能被其吸引目光。
它真的是太大了,而且通體都是亮紅色,還帶著微微的亮光,看上去有些模糊地半透明的樣子,海水根本就阻隔不了它的光芒。
白允辰頗為自豪,道:“此乃我白家先祖一次偶然,才從海底尋得,時至今日,這座鐵珊瑚樹依舊是活的。非同一般的長壽,只可惜離不開伏波灣的海水啊。”
只要是先前沒見過珊瑚樹的人,無不被眼前的景象感到目瞪口呆。鐵珊瑚樹太漂亮了,海水的遮掩反而有種玲瓏剔透的感覺,更顯得美麗動人。
“聽聞這鐵珊瑚樹還有著救人的功效?”劉希再次開口。
“確實。”白允辰點了點頭,道:“這珊瑚樹身上,每每都會出現(xiàn)一些褐色的堆積物,有如鐵銹一般,不過這東西可不是鐵銹,而是一種極其珍貴的藥材。保命安神,相當(dāng)有奇效。當(dāng)然,這也是鐵珊瑚樹名字的由來?!?p> “世界之大,真是無奇不有。”
“是啊,這伏波灣里確實是有寶貝的呀?!?p> “真像是一棵樹?!?p> “……”
一旁的眾人也對著鐵珊瑚樹評頭論足的,表示著心中的感慨。
白允辰很得意,這是非常長臉的事情。眼光若有似無的撇了撇司馬凌,之間司馬凌一聲不吭的站在一邊,臉色不好看。
他倒是渾然沒有去注意劉希,也因此并沒有看到劉希眼中那略帶掩飾的貪婪和渴望。目光緊緊地盯著鐵珊瑚樹,沒有跟邊上的人搭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諸位,時辰不早了,諸位子侄想必也迫不及待了。既如此……欸?!”白允辰準(zhǔn)備招呼大家準(zhǔn)備發(fā)起活動。話說一半,天空之中忽然增亮了幾分,不由得引人紛紛注目。
只見十個太陽中的一個,忽然之間就演化出一個虛影來。
這個太陽的虛影明顯要比正常太陽大上許多,也更加靠近地面。然而非常的飄忽,看上去似透明的一般。
緊接著,這個虛影就如同被打破的鏡子,分裂成無數(shù)金色的光斑,紛紛揚(yáng)揚(yáng)從天而降。不待落到地上,就又紛紛消失不見。
整個過程持續(xù)的時間并不長,直到此時,有人才堪堪反應(yīng)過來。
“這是……什么情況?”古遠(yuǎn)英一向腸子直,直接就自顧自問了出來。
其他家族的人也是一臉的疑惑。
倒是白允辰若有所思,聽見古遠(yuǎn)英的問話,就回道:“金鱗碎日。不是很好的天兆,每每會引來伏波灣海底出現(xiàn)異變。雖然并不會增加多少危險,但難在未知??磥泶舜位顒优率且R幾日了。一般來說,這天兆引發(fā)的異變也就幾日功夫?!?p> 白允辰的解釋,滿足了諸位主事對新鮮事物的好奇心。當(dāng)下也就不再關(guān)注,至于活動不活動的,本來就只是個理由,還真沒人在乎。
“即如此,不如大家再回去坐一坐?”
不知道誰迫不及待的說了這句話,于是乎,關(guān)于介礦的爭鋒正式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