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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頭

037 得知身份

喜上眉頭 非10 2066 2018-11-11 11:10:17

  她問過阿豆,阿豆也說瞧見了,可當(dāng)時情形混亂,阿豆并未看清楚對方長相。

  那小公子瞧著非富則貴,她后來也讓父親打聽過當(dāng)日在禪院歇息的可還有其他人家,可結(jié)果卻是除了張家人之外,再無他人。

  那便是從禪院外面進來的了?

  于是,那白衣小公子的身份便成了一個謎。

  王守仁錯愕不已。

  蓁蓁竟在開元寺見過太子殿下?

  難怪那日會突然問起……

  他還以為是長得好看的人之間莫名其妙的惺惺相惜呢?

  就像他和蓁蓁還有阿鹿那樣——

  并不曾覺得他長得多么好看的張眉壽和蒼鹿渾然不知他這番想法,更加不知何時竟讓他產(chǎn)生了這樣天大的誤解。

  “原來那小郎君早與姑娘結(jié)下了緣分呀。”阿荔雙手交合于身前,驚喜地道。

  “……”幾人齊齊看向她。

  “蓁蓁想知道,你告訴她就是了,我們保證不說出去?!鄙n鹿在一旁勸道。

  他向來站在張眉壽這一邊。

  王守仁搖搖頭,還是不說。

  “真不能說?”張眉壽最后問他。

  王守仁忍不住叫苦:“真不能,好蓁蓁,你就別為難我了?!?p>  “那好?!睆埫級圯p輕捅了捅身邊蒼鹿的胳膊,小聲地道:“阿鹿,你幫我猜一猜?!?p>  蒼鹿笑著點頭。

  張眉壽靠在身后的隱囊上,手指支著下頜,邊想邊說道:“伯安哥除了咱們之外,還有什么其他交好的朋友嗎?”

  “并無?!?p>  王守仁最不喜的便是結(jié)交朋友。

  “那,京中有與他年紀(jì)相仿的親戚之子,是咱們不認(rèn)得的嗎?”

  “他沒有堂兄弟,兩位表兄常來王家,你應(yīng)當(dāng)都見過?!?p>  “對啊,而且若真是尋常之人,他為何不敢說?”

  “那便說明此人身份特殊,不便為他人所知?!鄙n鹿想了想,忽然神色微變。

  王守仁已被二人猜的膽戰(zhàn)心驚。

  “自進宮伴讀以來,你日日叫著不得自由,哪兒來的閑工夫帶人去沽春樓?”蒼鹿若有所指地問道。

  “我懶得與你解釋!”王守仁掩飾地咳了一聲,心虛地掀開一側(cè)薄薄的車簾往外看。

  “蓁蓁,我知道是誰了?!鄙n鹿挑了挑眉,忽然笑著說道。

  王守仁聞言偷偷瞥他。

  蒼鹿在張眉壽耳邊說道:“應(yīng)當(dāng)是當(dāng)今太子殿下?!?p>  饒是張眉壽也隱約猜到了這里,可真正聽到這個名諱,瞳孔仍是一陣劇烈的收縮。

  “你別胡說啊?!蓖跏厝事曇舨荒茉俚?,“仔細(xì)別讓人聽著了!”

  蒼天可鑒,當(dāng)真不是他泄的密,怪只怪物以類聚、他的小伙伴們跟他一樣都太機智了!

  張眉壽久久無法回神,心底動蕩不已。

  祝又樘跟著王守仁出宮去酒樓吃飯?

  她前世怎不知道這兩個人竟有這般交集?

  起初她聽聞王守仁進宮做太子伴讀,都吃了一驚,因為她根本毫無印象……

  這些可以全當(dāng)是她記錯了,或是幼時并未留意,可是,有一點,她絕對不會記錯——祝又樘其人,恨不能將所有的時間都花在讀書、國政之上,豈會出宮閑逛?

  他不光十年如一日地按時早朝還不夠,甚至還開了午朝,整日都在召群臣議事。且常常徹夜批改奏折,她起初勸他注意歇息,可他卻一本正經(jīng)地倒過來勸她,說什么……“生時無需久休,死后自會長眠”這等常人無法理解的道理。

  可見這是一個連睡覺都覺得是在浪費生命的帝王!

  這并非是他登基后才有的現(xiàn)象,據(jù)自幼伺候他的宮女說,他自被從冷宮里接出來之后,便是如此了。

  是以,她甚至不得不懷疑地問道:“當(dāng)今太子,是哪一位皇子?”

  她寧可相信太子換人當(dāng)了,也絕不相信祝又樘會出宮逛酒樓。

  “姑娘,是三皇子啊。”就連阿荔都知道。

  祝又樘排行第三,前面兩個兄長皆年幼早夭。

  張眉壽徹底凌亂了。

  怪不得她總覺得那‘小公子’莫名眼熟?

  祝又樘幼年什么模樣,她前世當(dāng)然沒有機會得見,可……她生的那個熊孩子長得像他父皇啊!

  能不眼熟嗎?

  張眉壽“啪嘰”一下拍在了額頭上。

  可他為何會出現(xiàn)在著火的禪房里,還晃醒了她?

  “姑娘,您這是作甚?”阿荔見她一巴掌將自己白凈飽滿的額頭拍得通紅,連忙阻止。

  “嚇傻了?”蒼鹿取笑道。

  “快都別提了?!蓖跏厝什黹_話題,“咱們說說其它的不成么?”

  幫張眉壽解決了一個疑問的蒼鹿就轉(zhuǎn)而說起了自己昨日聽到的一樁“密聞”來。

  觀音寺胡同里的老太監(jiān)進喜死了。

  進喜曾在司禮監(jiān)做事,年老出宮后,一直跟侄子一家住在觀音寺胡同里。

  “怎么死的?”王守仁好奇地問。

  “我聽到我爹跟手下的錦衣衛(wèi)說,是得春病而死?!甭犃μ糜袝r候也是個麻煩,他本不想刻意打探這些事情的。

  但他眼下有一個疑惑。

  “太監(jiān)怎么會得春?。俊边@顯然才是他提起此事的原因。

  同樣‘見多識廣’的王守仁自然也知道春病是什么病,當(dāng)下細(xì)細(xì)冥思道:“男子與男子之間能得,太監(jiān)應(yīng)當(dāng)也能得吧……可他都一把年紀(jì)了,哪個正經(jīng)的小郎君愿意跟他一起呢?”

  蒼鹿:“都說有春病了,興許那小郎君也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呢。”

  完全被無視掉,被當(dāng)作根本聽不懂春病為何物的張眉壽無語望天。

  她幼時為什么從來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兩位小友竟是“博學(xué)至此”啊……

  他們之所以朋友少,并非真的是不想結(jié)交吧?

  尋常的小郎君和小娘子們,一定是因為不夠放蕩不羈而與他們格格不入。

  東四牌樓南街很快到了。

  馬車在街角處的一家茶樓前停了下來。

  時辰尚早,茶樓里暫時沒什么人,張眉壽幾人如愿挑到了二樓臨窗的好位置。

  阿荔扶著張眉壽坐進椅子里,依著吩咐將兩扇大窗全都打開。

  窗外除了盡收眼底的街景之外,還幾乎一眼就能看到背街而建的乾魚胡同里的情形。

  乾魚胡同里原本住著十來戶人家,鄧常恩一家自進京起就住在這兒,待鄧常恩發(fā)跡之后,便軟硬兼施地擠走了左右鄰居,買下了大半個胡同,擴建了一座五進的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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