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白亦走后,魯恩斯院長才輕輕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低聲感慨了一句:“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覺得這位希望大師是個十分可怕的存在呢?”
“我倒是對他的身份很好奇,該不會真的像外面?zhèn)鞯哪菢樱莻€古羅瑟法師吧?那個時期的強者,現(xiàn)在真的還存在嗎?又真的會以魂甲的方式在我們面前重生嗎?”副院長金跟著說道。
“根據(jù)目前學術圈的分析研究結(jié)果來看,這幾乎不可能的?!备痹洪L李回答道,“古羅瑟帝國的覆滅距今已有6000年歷史了,而魂甲是4000年前發(fā)明的,這中間2000年的空檔都很少有人能堅持過去。況且在那個沒有魂甲的時代,死者的靈魂并沒有那么強烈的求生欲望,甚至都不會主動用力量去維持意識的存在,往往都很快消散了?!?p> “所以羅瑟法師在理論上只有極小極小的概率存在,基本等于不存在了,這也算是學術圈的共識,只不過考慮到很多人對那個神秘的魔法帝國很有興趣,又或是種族策略上的考慮,所以一直沒有向外界公開罷了,很多人至今都以為這種最正統(tǒng)的法師只是很少見?!濒敹魉乖洪L也跟著說道,“但如果真的有哪位羅瑟法師能夠突破那無限近似于0的概率存活至今才變成魂甲的話...那么他生前應該是何等強大的存在?”
“羅瑟法師,那群試圖撼動神明威嚴的狂徒...也許還真有這樣的人呢?”副院長金半開玩笑似得說了一句,“但如果真有那樣的存在,至少也是位皇帝級別的吧?沒準還是那位羅瑟十九世?”
“一把年紀了就別像個小孩子一樣胡思亂想了,好了,大家手頭的工作都很多,各自忙活吧,等待三天后的結(jié)果就好?!痹洪L最后這樣說道。
白亦此時倒是不知道他們正在背后議論著自己的身份,當然,如果知道了他們的討論內(nèi)容,他倒是很愿意告訴對方羅瑟法師并沒有他們想的那么厲害,逼格也沒那么高。他們大部分都格外的古板和嚴肅,思想姜化套路岑舊,其中最厲害那個,還是個抽卡還像個非洲酋長似得,玩游戲打不過了還要找學生開掛的low逼貨色。
不過說回之前開出去的兩個條件,說到底還是太厚道了點,白亦其實更想來個獅子大開口的,只是仔細一想的話,仙塞學院的整體氛圍還是挺適合現(xiàn)階段的小彌雅,甚至包括他自己都還需要在這里呆上一陣子,那么肯定沒必要去得罪學院高層了。
畢竟,他和他老師都是最正統(tǒng)的學院派法師出身,肯定不能讓小彌雅走上小法師或者巫妖那種歪路。至于學院派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欠缺問題嘛...小家伙只需要安心提升實力就行了,實戰(zhàn)方面的事,還是交給虛空第五行者來搞定吧。
這么一邊打著算盤一邊找到彌雅的時候,小家伙正很舒服的坐在會客室的松軟沙發(fā)上,懷里捧著一本不知道什么書看得津津有味的,以至于沙發(fā)邊上準備好的餅干和果汁都沒怎么動。
“看什么呢?”白亦拍了拍小家伙的頭,問道。
“嚇~希望先生您回來啦?”彌雅臉上頓時露出那副標志性的治愈系微笑,又把手頭的書舉到白亦面前,接著說道:“是圣潔之大騎士的人物傳記呢,好精彩呀!不過我才看了一小點...”說著,她又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了一直等在門口的那位老師一眼。
畢竟是用各種夸張手法寫出來的小說體,這類英雄故事小女孩喜歡看再正常不過了。
或許是那眼神太有殺傷力,或許是礙于白亦的存在,那位老師當即豪爽的表示,“沒關系的彌雅同學,帶回去慢慢看吧,記得還回來就好?!?p> 白亦在旁邊倒是有些欲言又止,他其實不太想小彌雅繼續(xù)看下去的,因為這書里的那位圣潔之大騎士現(xiàn)在已經(jīng)墮落成變態(tài)之大紳士了,還天天覬覦著她的身體...
“希望閣下!你不能這樣!不能這樣啊!現(xiàn)在的我姑且不論,但當年的我可絕對是一位合格的騎士!小彌雅看我的傳記絕對沒有任何問題的!”圣騎士頓時在虛空里發(fā)出陣陣抗議。
呃,這么說好像也對,不能因為他現(xiàn)在墮落了就否認他之前不是?所以白亦也沒有多說什么,就這么由著小彌雅抱著書跟著他回去了。
因為下午已經(jīng)請假的關系,彌雅不用去上課,而是回到寢室里換上那身連衣睡裙,坐在床邊抱著錘頭鯊布偶,小腳在床邊晃啊晃的,繼續(xù)看著圣騎士的傳記。
白亦也不急著和她說后面的事,自己則溜出去轉(zhuǎn)了一圈,采了點小花小草啥的回來,再把那些用不上的小動物錢罐都利用上,全做成花盆,每一個的都頭頂上都頂上了一點小花小草,看起來還蠻有趣的,再擺在窗臺和書桌上,掛在墻邊,給這間簡陋的寢室又添上幾分風景。
結(jié)果等著他正在給小花們澆水的時候,卻聽見背后傳來一陣陣低沉的抽泣聲,回頭一看,小彌雅一雙大眼睛哭得紅紅的,眼淚順著臉頰和下巴,一滴一滴的落在錘頭鯊布偶身上。
“怎么了?”白亦連忙問道。
“嗚嗚嗚,圣騎士漢泰先生...最后,最后實在太可憐了...嗚嗚...”小家伙一邊哽咽一邊說道。
所以說不想讓你看啊...那個家伙最后引燃了自己全身的神圣斗氣,以自爆的方式消滅了上千名惡魔,保護下了背后有著十幾萬平民的城鎮(zhèn),把自己的堅貞信仰與不悔誓言履行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確實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大英雄。
但還好或者說不太好的是,他因為自爆那個瞬間的實力巨幅提升,觸犯了某些規(guī)則,把他靈魂給送來虛空,并沒有完全死亡,結(jié)果卻墮落到如今的地步了啊...白亦暗自想著,但是心頭也忍不住有點疑惑,那家伙死的時候確實挺感人的沒錯,但也不至于讓小姑娘哭成這樣吧?
“嗚...明明,明明還沒有收到嘉西小姐的告白,明明還沒有履行和同伴一起回老家結(jié)婚的約定...最后還遭到惡魔那樣的殘忍的折磨...”小家伙又在那邊自言自語的說著,回味著書里的劇情。
咦?等一下,這個嘉西小姐是怎么回事?那作死的約定又是怎么回事?白亦連忙找到圣騎士核實。
“???這我怎么知道?當年暗戀我的女孩子可多了,我又那么忙,哪有時間體會每個女孩的心情???還有我那個時候信仰虔誠得不行,根本就沒考慮結(jié)婚的事,怎么會立下那種必死的flag啊?”圣騎士連忙辯解道。
那你被惡魔折磨過咯?白亦又問道。
圣騎士沒有回答他,倒是惡魔搶先一步回答道:“不要把我們想的那么蠢好不好?在戰(zhàn)場上折磨敵人,你當我們傻逼嗎?我們可是很追求殺戮效率的精銳部隊!”
看來那些強行催淚的情節(jié)都是最后杜撰上去的啊...結(jié)果卻把小家伙騙得大哭了一場,白亦頓時有些不爽的拿過那本書,翻了翻作者是誰,結(jié)果就看見書的最后寫了這樣一句話:記錄來自吟游詩人伊格納茲的彈唱?
嘖嘖,看來當年某些人就是用這種手段騙女人的嘛?
“喂!希望閣下請等一下!一位吟游詩人對人物傳記進行藝術加工是很正常的事,我并不是為了...嗚...”吟游詩人自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白亦給禁言了。
這該死的歷史發(fā)明家!這種混淆視聽的事只禁言還真是輕的了。白亦一邊遷怒著吟游詩人,一邊忙著安撫小彌雅,最后被迫用魔力把錘頭鯊布偶抓起來,像玩提線木偶一樣,模擬出布偶會動的樣子,替她把臉上的眼淚蹭干,才勉強把小家伙哄好。
他在做這件事的時候,虛空里當然也有人要求他再次發(fā)動之前設置好的秘術,讓自己點擊代替錘頭鯊布偶去蹭小彌雅的臉蛋...不過這種事自然也被他給否決掉了。
等著小家伙的情緒穩(wěn)定之后,白亦想了想也沒戳破傳記里面虛構(gòu)的部分,而是借著這事,對著彌雅循循善誘的說道:“彌雅,你以后想要成為圣潔之大騎士那樣的人嗎?像他犧牲時那樣,成為一個強大,勇敢和善良的人?”
之所以特意強調(diào)是犧牲時的狀態(tài),完全是因為拿這家伙舉例實在是讓人別扭,一定要和他生前區(qū)分開!絕對不能變成圣騎士現(xiàn)在那種樣子!
小家伙想了想之后,用力的點了點頭,她的天性就有著一顆善良的心,所以才會為圣騎士的故事產(chǎn)生共鳴,哭成那副模樣了。
“很好,彌雅,這樣很好?!卑滓嘧谒纳磉叄嗣念^,以溫柔但又嚴肅的聲音繼續(xù)說道:“我喜歡你這份善良,但同時我也希望你明白,想要守護和履行這份善良,是需要強大的力量的?!?p> 小家伙又默默的點了點頭,就這樣被白亦在心頭悄然種下了一顆追尋力量的心理種子。
第十六籠饅頭
圣騎士其實還算一個蠻有趣的人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