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這家伙真是深藏不漏呢,竟然是那般恐怖的存在,敗在你手上,我也是輸?shù)男姆诜?。”書生抬起頭來,瞪視著俯視他的墨如漾,雙眸中已經(jīng)失去了生氣。
就好似一具只留下皮囊的傀儡一般,覺得反抗什么的,沒有任何意思,于是放棄了最后的抵抗,選擇妥協(xié)。
墨如漾看著書生,半天都不再吭聲,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沒再起任何的變化。書生同樣瞅著墨如漾,一動也不動。
兩人就這么互相看著,尹博文卻在一旁呆不住了。他走到書生的面前蹲下身去,用蔑視的目光看向?qū)Ψ降溃骸霸趺??你不是很厲害嗎?怎么不繼續(xù)囂張了?”
書生面對尹博文的嘲諷,頓時用鼻子出氣,冷哼一聲,然后扭過頭去。似乎是不屑與尹博文對視。尹博文被這般態(tài)度對待后,甚是不爽,臉上的青筋都鼓脹了出來。
“喂喂喂,你這家伙是什么態(tài)度?我現(xiàn)在可是很生氣,你知道自己會變成什么下場嘛?”尹博文生氣的說道,而后倏地站起身來,左腳高高抬起,直沖書生的面門踏去。
書生心中一凜,雖有躲開的想法,可無奈身上被繩子被綁住了。而且這繩子并非凡物,更是有效的限制住了他,迫使他動彈不得。
瞅著越來越近的鞋底子,書生皺眉的一瞬,也是閉上了眼睛,做好了抗下這一腳的準(zhǔn)備。但是很意外的,半天過去了,書生都沒有感覺到臉上傳來的踩踏觸感。
等他睜開眼睛去看時,這才驚訝的發(fā)現(xiàn),在距離他面前兩尺處停了下來,而迫使他停下來的,則是另外一只腳的強行阻止。
順著阻止的那只腳向上看去,書生看到了面無表情的墨如漾。墨如漾的身體沒有動彈半分,腳卻在一瞬間踢了出來,成功制止了尹博文的動作。
這讓尹博文很驚訝,也更加不爽起來。
這個怪物明顯就是給他難堪嘛,真是太沒有眼色了。他是準(zhǔn)備挑事情嘛?
本來還要出聲阻止自家小弟的莫言,也是放心了下來。墨如漾會先他一步出手阻攔,這讓莫言有些意想不到。
“墨先生,你這是做什么?”尹博文瞇起眼睛來,將腳給收了回去。不過還是用不滿的語氣質(zhì)問墨如漾道。
墨如漾斜視尹博文一眼,并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直面著書生道:“我說過的,對你會做出此番作為的原因很感興趣,不妨說出來聽聽吧?”
“呵,”書生頷首盯著墨如漾,臉上的表情變的有些不屑,隨即冷哼一聲,將腦袋側(cè)向一邊,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你這妖怪是什么態(tài)度?”尹博文啪的一下伸出手去,穩(wěn)準(zhǔn)狠的捏上白面書生(妖刀)的下巴上。
尹博文下手很重,書生被他捏的緊蹙起眉毛來。而后,他更是被尹博文硬生生的捏著轉(zhuǎn)了過來,被強迫著和墨如漾從新注視著。
墨如漾一掌拍掉尹博文的手掌,將書生的下巴解放:“尹先生下手沒輕沒重,可要對他手下留情一些?!?p> “哈?你說什么?我這可是......”尹博文當(dāng)即就生氣的推搡了墨如漾一把,這男人完全是不給他面子啊。
“好了,博文,就聽墨兄的,我倒是對這妖刀的難言之隱也起了興趣呢。”莫言的聲音響起,尹博文的咋呼聲音,這才算是徹底終結(jié)。
眼瞅著尹博文退了幾步,站到莫言的旁邊去。墨如漾這才收回斜視著尹博文的目光,眨個眼睛后,墨綠色的眼珠緊緊對視上書生的天藍眼珠。
倏地,墨如漾眸中顯出了笑意,嘴角也隨之咧起:“是你自己開口的,要殺要剮隨我處置,而我的要求很簡單,不需殺剮,只要你告訴我,關(guān)于你此舉的背后隱情便可?!?p> 書生與墨如漾對視著,沉默了許久后,在尹博文等的快要有些不耐煩時,才終于開口講述了起來:
書生原本是枸華縣外十里地之外的漁村中,一個漁民所捕獲的獵物——鮫人。但是那村子中的漁民們,都不認(rèn)識鮫人這種生物。
皆以為鮫人是什么怪物,是會傷害人類的妖怪。所以在商討一番后,便準(zhǔn)備把綁成麻花的鮫人燒死。
可是等漁民們架好木材,綁好邢架,只剩下把鮫人綁上去的那一步時,這枸華縣的縣長公子——崔瀚。
卻在那時候出現(xiàn)了。
崔瀚是聽到過鮫人這種生物的,畢竟是接受過私塾教育的人。知識層面,肯定要比漁民們來的豐富。
于是,在鮫人被燒的前一刻,崔瀚花了重金,將鮫人從漁民手中買下。而后,崔瀚并沒有好心的將鮫人放生,而是抱著上了馬車,與其一同回了枸華縣的縣長府。
起初的一個月里,崔瀚對鮫人呵護備至。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兄弟一樣,保護和照顧著鮫人。
也是在一個月的相處下,鮫人終于開口說出了人話,道出了自己的名字:丁蒙主。
在鮫人的族落中,只有關(guān)系十分親密的雙方,才能互相喚對方的名字。如果只是個生人的話,叫姓氏才最為妥當(dāng)。
但是鮫人卻默允了崔瀚喚他的名字。
鮫人從被崔瀚救下的那刻起,便對這個男人產(chǎn)生了好感。再加上這一個月的過渡和加深,他更是對崔瀚產(chǎn)生了潛移默化的情感。
鮫人在縣長府安然度過了三個月后,身上的傷口,也都被治愈好了。而他與崔瀚之間的關(guān)系,更是變得親密起來。
三個月中,縣長曾多次讓崔瀚出面,向鮫人索取一定分量的血液。因為顧忌鮫人族的攻擊力和危險性,所以他們只能循循善誘為先。
鮫人的血液可以治百病,其油脂可以熬制千年不滅的燭火。其中的利益,不是一般人可以估量的。
在那段時間中,鮫人過著貢獻血液,以此換來生活的保障和崔瀚的關(guān)心的日子。
可哪想,這樣平靜的生活并沒有持續(xù)多久,鮫人在多次碰到崔瀚帶不同的姑娘們回府上后,終于將積壓在心中的怨氣爆發(fā)了出來。
他當(dāng)天夜中,不光竄出了縣長府,屠殺了那些個被崔瀚領(lǐng)回過府上的女孩,更把崔瀚當(dāng)夜領(lǐng)回的姑娘,當(dāng)著崔瀚的面,咬死在了床頭。
崔瀚當(dāng)時整個都嚇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