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光了腦袋的巫師在烈焰與閃電之中慘叫著化為灰燼,兩個機靈一些的已經(jīng)傳送逃走,紅衣巫師瞬間作鳥獸散。
邋遢的女人輕描淡寫地解開了金龍的束縛,艾露迪希拉虛弱地伏到在地上,她昏沉的頭顱許久才有些清醒,她看著這個邋遢的女人,變回人形俯倒在地,表情惶恐而慚沮:
“陛下,我們讓您蒙羞了?!?p> “確實是有點羞愧,艾露迪希拉,你不止是給我蒙羞?!卞邋莸呐舜騻€呵欠,拍了拍嘴巴,說的話卻讓金龍羞愧地抬不起頭來:“我這個老太婆的顏面不值一提,但你的確讓你的父母和族群蒙羞了,我從來沒見過被區(qū)區(qū)一條白龍羞辱得這么慘的金龍,你讓我大開眼界?!?p> “陛下,那不是一條普通的白龍?!卑兜舷@嫔瘧崳骸八悄菢拥慕苹??!?p> “狡猾,殘忍而且力量強大,是不是?”女人嘆了口氣:“所以你在這里犯了誤判敵我力量對比的錯誤?!?p> “是的,這是我的錯誤。”艾露迪希拉感受著刺痛的后頸,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看著昏迷過去的搞基二人組和半精靈牧師:“是我的自大與偏執(zhí),讓他們遭遇這種厄運,陛下,他們怎么樣了?”
“很嚴重,阿黛拉還有救,這兩個即使勉強治好,后遺癥也會非常嚴重,冒險的生活即將離他們遠去了?!?p> 白龍這回沒有像對哈爾格那樣手下留情,搞基二人組的腦部不僅被各種禍害,這種法術(shù)的濫用更是引發(fā)了極為嚴重的生理創(chuàng)傷,利用法術(shù)進行救治非常困難。
即使勉強挽回意識,估計也會患上奇怪的精神創(chuàng)傷,倒是阿黛拉和金龍受害時間較為倉促,因此受創(chuàng)不深。
“另外,塔倫死了?!迸擞脗魉托g(shù)送走了阿黛拉和搞基二人組,背對著艾露迪希拉站定。
金龍面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隨即因為慚愧與悔恨顫抖起來,她心頭繚繞著負面的情感,讓她恨不得立即死去。
“很惡劣的手段?!迸丝粗瘕埡箢i上那個充滿了嘲諷意味的滑稽臉,一只手輕輕撫上她的后頸:“需要我?guī)湍隳ǔ龁???p> “不必,我要記得這個恥辱?!苯瘕堃Я艘а勒f道。
“哼,一條成氣候的小龍,我倒是對他開始有點興趣了,包括他的那位老師?!卞邋菖耸栈亓耸?,一張臉不再是那副懶惰入骨的模樣,她輕輕一揮手,從地上捻起了一枚白龍不知什么時候脫落的鱗片,她念動著咒語,利用祈愿術(shù)召喚了‘感知位置’的法術(shù)力量,她雙眼發(fā)出光芒照射著鱗片,直到這枚鱗片化為粉末,她的另一只手操控著魔力,身體在虛空中緩緩消失。
……
白河左顧右盼,他隨手發(fā)動傳送卷軸,下意識地將自己傳到了熟悉的地方。
以塔倫·灰月的力量,抄寫成的傳送術(shù)卷軸能夠?qū)⒛繕藗魉偷角Ю镩_外,白河看著冰天雪地,很想說聲老夫又回來了,只是光頭帶來的心理壓力讓他無暇想太多。
自從被八葉坑了一回,這個光頭就成了白河在這個世界最不想打交道的人,不僅僅是對方的力量,更是因為這個光頭看起來思路太廣捉摸不透,白河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想要做什么。
他走出了出生的洞窟,驚走了那一群幾年前被白河凌虐過一番又大著膽子留下來筑巢的冰川鷲,突然一陣巨響讓他回頭,洞頂?shù)谋鶎油蝗涣验_,那個光頭就帶著一頭的霜墜落下來。
白龍的神情凝重了起來。
“我親愛的學(xué)生,你跑什么呢?”光頭看著白河的凝重表情,似乎很有興致地詢問道。
“親愛的老師,你真的很厲害?!卑缀硬[了瞇眼睛:“竟然這樣也能追得上來。”
“你可能并不知道我親愛的學(xué)徒,我當年在學(xué)術(shù)討論上第一篇發(fā)布的論文就是論傳送術(shù)的追蹤,這個課題揉合了咒法學(xué)派和預(yù)言學(xué)派的高階源力應(yīng)用,‘克勞雷傳送追蹤術(shù)’就是我基于這個研究的發(fā)明?!贝蠊忸^笑了笑:“很多我的同僚和你過去的同學(xué)很想要從我的法術(shù)書上偷到這個法術(shù),不過身為一名巫師怎么會讓自己的法術(shù)書輕易離開自己的控制呢?你說對不對親愛的學(xué)生?”
“哦,當然,不過請相信我暫時對老師你的法術(shù)書沒什么想法?!卑缀诱钩岬怪顺隽松蕉矗≡诎肟罩?,深紅的瞳孔緊緊凝視著洞口,手指尖凝聚著魔法的力量,就在負能量封鎖了洞口之際,白龍張開翅膀,直接轉(zhuǎn)身飛走了。
他順著冰風,飛行速度不可思議之快,閃電般劃過天空。
然而在飛到不知道第幾個山頭的時候,他就看到那個紅袍光頭仍舊笑吟吟地歪著腦袋看他。
白河警覺地懸停在空中,他看到一個巨大的力場將前面的道路堵住。
白龍看著大光頭笑意殷殷的臉,更加地奇怪:“我沒有傳送,你這又是怎么追上我的?”
“我的學(xué)生,定位你的位置同樣并不困難?!笨藙诶椎溃骸半m然為師是咒法學(xué)派出身,但我鉆研預(yù)言學(xué)派法術(shù)已經(jīng)快20年了,改良幾個探知法術(shù)實在是很簡單的研究成果,你剛才飛行的軌跡已經(jīng)被我的高階法術(shù)‘廣域靈視’看到,我只需要傳送到你前面等著你就行了?!?p> “親愛的老師,你的這些法術(shù)為什么我聽都沒聽過?”白河緩緩向后退,卻感覺到力場正在收縮,這似乎是一個巨大的圓球,他微微皺起了眉頭。
“我親愛的學(xué)生,你不會以為那些教材上的法術(shù)就是奧術(shù)的全部了吧?任何一個高階法師必然有以他自己名字定名的獨門法術(shù),很多時候就可以拿出來嚇你一跳,或者要了你的命?!笨藙诶住に_恩大笑道。
“這么說,今天我是必須面對你了?”白龍盯著光頭,向高空飛起。
“不錯,你第一次出現(xiàn)在鎮(zhèn)子上,就被我埋伏下的情報員看到了——我當時給他的指令是你一出現(xiàn)立刻通知我,實話說,我都沒想到你真的會在那里出現(xiàn),這倒是意外之喜,我一直悄悄注意著這個小隊的行動,我的學(xué)生,今天為了找你,我可是特別準備了許多法術(shù),所以,你為什么不和我好好談?wù)?,聽聽我想找你做什么呢??p> “死光頭!你放著戰(zhàn)爭不打,反而挖空心思來找我的麻煩,你是神經(jīng)病吧!”白河大罵著向上沖刺,趁著力場球沒有合攏之前飛上了高空,他長嘯一聲,又在天上一個折返,遠飏而去。
“不!親愛的學(xué)生,你是我的命運?。^(qū)區(qū)凡物的戰(zhàn)爭豈能與你相比呢??”克勞雷·薩恩通紅著眼睛,仿佛瘋子一般追了過去,聲音出現(xiàn)在四面八方:“我主動迎接命運而來,你怎能夠如此殘忍地將我拒之門外?!”
白河在空中一頓,同時聽到了四面八方傳來的聲音,他看著四面的幻影仿佛同時開始了施法,數(shù)道源力波動仿佛瞬間一齊向他襲來,慌忙躲閃之間卻躲不過全部,一陣靈魂震蕩的感覺讓他幾乎暈眩過去,他恢復(fù)知覺時,突然覺得身軀在不斷下落。
怪物定身術(shù)?
不對,這一招對一條健康的龍不會有太大的效果,龍類天生對麻痹的抗性就很高,那么……支配術(shù)?
還有吸取能量的效果,白河感覺到自己的狀態(tài)有所下降。
他的眼珠子開始不聽使喚,但卻自動地確認起了方向,同時雙翼不自主地扇動起來。
并沒過于在意被支配的狀態(tài),白河心中卻是驚詫不已,這個老光頭即要分化幻影又要追蹤自己,怎么還能放出這么多的法術(shù)出來?
幻影、傳送、支配怪物、弱能術(shù)。
對了,這是時間靜止。
白河突然想到了軼聞上對這個法術(shù)的描述:‘對方的速度變得超乎尋常地快,仿佛將自身隱藏進了時間的夾縫,在一個剎那間,他釋放出了許多個法術(shù),一瞬間仿佛無所不在?!?p> 由于這個法術(shù)的超級加速性質(zhì),它只會影響到所有與施法者自身有關(guān)的效果,所以在這個過程中施展以其他物體為目標的法術(shù)時,法術(shù)運動軌跡會按照正常的時間變化,也就是說,它們會在時間靜止效果結(jié)束的時候才開始射向目標。
這個老光頭肯定是在很多個方向同時封鎖了自己的位置進行施法,說不準還用了卷軸法杖戒指之類的東西。
白河身體不由自主,只得慢悠悠地飛到那座冰川之頂,與光頭面對面。
白龍并不慌亂,他還沒有失去反抗能力。
誠然支配怪物是一個非常強力的法術(shù),可以說站立在控惑系法術(shù)的頂點,能夠掌握這個法術(shù)的法師對于弱小生物來說簡直就是魔鬼,不過一旦被控制的生物意志力足夠強大,就能夠掙脫法術(shù)而出。
這也是所有控惑學(xué)派法術(shù)幾乎共同的弱點。
克勞雷·薩恩無疑是強大的,能夠施展‘時間停止’這樣的九環(huán)奧術(shù),說明這光頭的施法者等級至少是17級,甚至更高也說不定,這樣法力高強的人物施展出如此等級的惑控系法術(shù),主物質(zhì)界可以破除的生物無疑極為稀罕。
即使是真龍類天生強大的魔法抵抗力也未能抗拒這個法術(shù),白河自然也不例外。
不過他自己不行,他還有戰(zhàn)友啊。
憑借靈魂連接來借用三體人的精神力量,這是白河和研究所很早就研究出來的手段,只不過這個方法對精神的壓迫力過于巨大,所以極少使用便是了。
他暗暗與三體人溝通,通過簡單的掙扎測試了一下這個支配術(shù)的強度,覺得通過精神聯(lián)合來對付這個精神壓制并不困難,完全可以瞬間解決,甚至形成反制的效果,造成精神震懾。
如此白龍倒是不著急了,他等待著機會,等待著這個老光頭松懈的時候給予致命一擊,或者趁著老光頭不在意他的時候再次遁走。
老光頭看著被‘支配’住的白龍非常滿意,他站在白龍背上,開始施展傳送法術(shù)。
白龍心中冷笑,就等著老光頭施法快完成的時候突然掙脫控制來個側(cè)翻,助他傳送失敗,趁著魔力短暫混亂的時候送他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