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大開,城門之下。
“嘿嘿嘿,都怪卑職眼拙,有眼不識玉公子……”
“無妨無妨,韓龍啊——”
“卑職在!公子您但有命令,韓隆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絕無二話!”
“不——”
“不夠?這您可就是小看卑職了,且容卑職為自己辯駁兩句,自打接任這城門令以來……”
“我是說,不是說你……”張鈺白了他一眼,“提前去甄府拜會一聲,就說張鈺隨后便到?!?p> “是!”
韓龍領(lǐng)命而去,留下張鈺和百人騎隊一同烏泱泱地涌入城門,而那另一個韓隆則緊跟在張鈺的身側(cè),“敢問玉公子您真的是……咱毋極的君侯?”
“那還有假!”甄丑插話道,“我家姑爺天縱奇才,豈是你們這些凡人所能揣度,那可是連蔡中郎蔡大儒都贊不絕口呢,蔡中郎知道是誰不?”
“哎!別說了。”張鈺嘆息一聲,眉毛卻向上挑了挑,仿佛在說:“繼續(xù),不要停!”
只是甄丑這小子壓根沒注意到張鈺的動作,直接老老實實低頭閉上了嘴,讓張鈺著實有些心累。
“不知者無罪,這位城門令也是恪盡職守,一心守護我毋極縣的平安,精神值得夸獎!”
聽到張鈺所言,韓隆倒是一下子喜笑顏開,“這都是卑職分內(nèi)之事,費些心力實在是應(yīng)該的。”
“只不過,飯可以亂吃,箭不能亂射,對不對?!?p> “君侯教訓(xùn)的是!從此之后韓隆便視弓箭為寇仇,遇之必折之!若有人膽敢在我韓隆面前——”
“……這倒大可不必?!笨粗荒樞攀牡┑┑臉幼?,張鈺忙是抬手打住。趕緊隨意聊了兩句把話題殺死,這才將這個惶恐不安、看起來憨直卻油滑的城門令打發(fā)回了城頭,途中的氣氛總算是沉寂了下來。
一行人就這樣浩蕩又安靜地緩緩穿過城門處的小巷,向著甄家所在的長街而去。
時值傍晚時分,入秋的光景,此時的北地已經(jīng)有了些寒意滋長。
街邊巷陌還有些稀稀疏疏的好奇百姓,他們把視線牢牢鎖定在這十分難得的畫面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這一行人,直到不知從何處忽地爆出一聲“玉郎”的聲響,接著整個毋極都仿佛處在了震動之中。
“護駕!”張鈺大喊一聲,百名侍衛(wèi)立即動作,將張鈺層層包圍其中。
“你們,拉著我別讓我出去……”張鈺朝身邊兩個護衛(wèi)使了個眼色、叮囑了兩句,然后朝向左右四下各處張望著什么。
果不其然,人潮在須臾之間洶涌而至!
人頭攢動、人聲鼎沸,這勢頭像極了嗅到血腥味的——喪尸群。
“諸位毋極的父老鄉(xiāng)親,我張鈺回來了!”張鈺似想要沖出侍衛(wèi)們的包圍圈,和這些狂熱的粉絲們近距離接觸,奈何身前卻總有兩個小山一樣的壯漢將他死死卡在中間,難以越過雷池半步。
“你們放開玉郎,我要見玉郎!”有少女看到張鈺正試圖向她這里靠近,激動地眼眶的有些泛紅濕潤了。
“不能放,玉郎,一定要保重身體!聽說您在長安城便因刺殺董賊一事身受重傷,要知道個人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事……”
“玉郎刺殺董賊了?”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開始到處求索。
“那可是玉劍仙,聽說玉郎平日里儒雅溫和,但只要青鋒在手,那整個人都好似利劍一般,尋常人等連直視都不能!”
“可不是么,聽說這世上還沒有見過玉郎他拔劍之人,因為江湖傳言,他的劍,出鞘必見血!”
“那董賊死了么?”
“應(yīng)該是死了吧。”
“為何并無消息傳來?”
“可能是沒死透?”
“不是說見過玉郎拔劍——”
“滾滾滾!”
……
“玉公子,您日前所作那篇《愛蓮說》在下有所耳聞,您的高潔情操讓在下敬佩不已,只愿能以您為楷?!?p> “玉郎……想不到小老兒我此生還能再次一瞻玉郎姿容!”
“許久不見,玉郎風(fēng)采竟是較往昔更勝,連氣質(zhì)都如此出塵,怕有一日不得羽化登仙??!”
“嗯……?”張鈺陷入了幾秒鐘短暫的思考,似乎覺得這話哪里有些不對。
一顆顆引起陣陣漣漪的小石子兒很快就沉入了湖底,人潮中的呼喊聲此起彼伏,不一會兒就達到了至高點,更有不明就里的路人也紛紛涌來湊個熱鬧,事態(tài)漸漸變得不再那么好控制。
還好,張鈺應(yīng)對這種場合已經(jīng)算得上很有經(jīng)驗。他輕盈翻身跨上小白,朝在場眾人表示歉意,隨后又請求百姓自行散去,下令包圍圈繼續(xù)向前行進。
這些百姓大都善良而淳樸,沒什么花心腸,他們對于張鈺崇敬、狂熱,但卻不會盲目,很快便頗為有序的離開,數(shù)不清的回眸中還夾雜著諸如“甄家真是走了大運”,“聽說玉郎被陛下封了君侯”等雜言。
“少主對于毋極,想必還有故事?!毕暮钐m面帶笑意看著喘著粗氣的張鈺。
“對呀,上次來,正巧碰到他們當(dāng)時那個城門衛(wèi)聚眾造反,縱然無數(shù)百姓挺身相護,可我仍是身陷重圍之中,險些將命丟在這里。”
“那后來少主又是如何脫身?”
“袁紹的人來接管毋極,有幸得其解救?!?p> 夏侯蘭眼珠一轉(zhuǎn)道:“屬下想起來了!那日蘭聽君寶和無忌曾提起過,說公子您是憑借著無雙之辯才,生生教那亂軍匪首羞憤難當(dāng)而死!”
“嗯……”張鈺看看韓龍不在旁邊,便放心的點點頭,只是心中嘀咕道:“浮夸風(fēng)、蠻干風(fēng)到底是不可取,日后得好好整治!夸我倒還好,我可以接受這種容易迷失自我的挑戰(zhàn),其他意志不堅定的人可就不一定了……”
不過話說回來,歷史記載本就有夸張的成分在,野史諸如李存孝十八騎破長安,陳慶之七千白袍大敗五十萬等神話記載屢見不鮮......而哪怕是正規(guī)百倍的歷史也少不了筆者自己的加工。
君不見《史記》那一句句話、一幅幅場景之描寫,就好似太史公身臨其境一樣,然而他也不過是根據(jù)歷史脈絡(luò)而肆意大開腦洞罷了……
甄府門外,甄家主母親自出門迎接,兩個公子和四個小姐都侍立在她左右。
她的身后,有十?dāng)?shù)位侍女家丁在院落中相列兩旁,陣勢齊整,這是甄家的待客最高規(guī)格。
張鈺上前,朝這位毋極最大家族的掌控者恭謹(jǐn)一禮,隨后便將目光投到了另一人身上。
“與天毋極,與地相長。怡樂未央,長毋相忘。
洛兒,我來了?!?
三兩大米
寫著寫著好多次差一點睡著,實在太困了,不過總算寫完了! 查了一下,姑爺是根據(jù)姑娘的稱呼延伸而來,漢代怎么稱呼實在是查不到,而且想問問大家有沒有知道仆人怎么稱呼自己家小姐的..苦惱。 早些休息,晚安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