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明白了,真是小看天下英雄了,沒想到在這等著自己呢。
正房的門口打開,燈光照了出來,一具輪椅緩緩出現(xiàn),輪椅上的人路小遺沒見過。但是一看這家伙,就不是什么好人。更糟糕的是,蘇家三口,都被綁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嘴巴也堵上了,被人拿刀押著出來了。
小蘇蘇一臉驚恐,被一個大漢提著,臉上全是眼淚,一看就是嚇壞了。蘇家夫妻還好一點,蘇十三眼神全是抱歉,蘇大嫂則一直在掙扎,眼睛看著女兒。
路小遺面色慘然,懊悔不已。自己還是嫩了點,或者說蠢了。一個外來者,憑什么能把一群老奸巨猾的低頭蛇玩弄于鼓掌。就在剛才,一切順利的逃亡路上,一直都在人家的視線范圍內(nèi)。自以為成功率很高的計劃,現(xiàn)在看來就是一個笑話。
眼前這個死癱子,其實早就看穿了一切,不過是順順?biāo)浦鄱选?p> “你明白了就好!”蘇文烈笑瞇瞇的看著路小遺那張俊臉,最想做的就是一拳打爛這張女人都嫉妒的臉。好吧,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路小遺的臉色漸漸恢復(fù)了正常,輸了就是輸了,蠢就是蠢。人誰不犯錯呢?就算一敗涂地,也要把該做的事情做完,絕對不能連累無辜。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給你,但是有一個條件,放了這一家人?!甭沸∵z說完也不著急,搬了一把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顯得極為淡定。
“呵呵,都這時候了,你還在故弄玄虛?交出神器,留你全尸?!眲⒄焉锨耙徊?,極為不屑的譏諷一句。
路小遺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嘴角微微的往上翹,笑了!
神器?好,好,好!太好了!真是太妙了。本以為沒底牌了,現(xiàn)在有人把底牌送來了。
“嗤……!”路小遺似乎看見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眾目睽睽之下,笑出聲來了。
“你笑什么?”蘇文烈眉頭一皺,他看的很清楚,就在剛才,路小遺的笑容發(fā)自內(nèi)心。心里一陣劇烈的不安,是什么原因呢?
“沒什么,難道你們沒想過一件事情?”說到這,路小遺停頓一下,看著蘇文烈,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話:“我、可、以、毀、掉、神、器?!?p> 如同驚雷在耳邊炸響,蘇文烈陡然色變。沒錯,他還有底牌,難怪剛才會有不安的感覺。
路小遺觀察到蘇文烈的表情變化,心里越發(fā)的篤定。自己都搞不清楚那個龜甲的來歷,這些人怎么會搞的懂?想到這里,路小遺越發(fā)的安心了。蘇家人只要安全了,自己就安心了。就算死,也能瞑目。
“小子,看來你沒搞清楚一個事實,你沒有資格討價還價。”劉昭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給了路小遺提示。依舊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說話,但是蘇文烈不這么想。道理很簡單,魚死網(wǎng)破,狗急跳墻,我好不了,你也別想好,這世界上不缺亡命之徒。
眼前這小子,看的出來不是在說假話。逼急了他真的會玩命!就沖他能搞出那么大的動靜來,就不敢小看他分毫。
“劉昭,放人!”蘇文烈不緊不慢的開口,劉昭聽了先是一愣,隨即肅然道:“是!”
“等一下!”路小遺一抬手,淡淡道:“我怎么知道,你們說話會算數(shù)?發(fā)血誓。”
三千世界的血誓,那真不是鬧著玩的。尤其是天打五雷轟這種誓言,會兌現(xiàn)的。
“好說,但是你也該發(fā)血誓吧?別我發(fā)誓之后,你毀掉神器?!碧K文烈可不好騙,笑瞇瞇的反問一句。勝券在握的時候,依舊如此小心,這個家伙真難對付啊。
“好,我先來!”路小遺得逞了,他就沒神器,以神器發(fā)誓,根本就是空言。伸手掏出一把小刀,在中指上一揮,血涌出來的時候,按在額頭上大聲說話:“我發(fā)誓,只要蘇家三口安然無恙,我絕不毀掉神器。否則,天打五雷轟!永世不得超生!”
這誓言有點怪怪的,但是蘇文烈再小心,也不會想到,根本就沒有什么神器。一個人再謹(jǐn)慎,在他最得意的時候,肯定也會有思維盲區(qū)的。
“好,我也發(fā)誓,我以及下屬,絕對不會傷害蘇十三一家三口,否則,天打五雷轟!”蘇文烈很干脆的發(fā)誓,完了抬手示意,蘇家三口被松開了。
路小遺站起,做個請的手勢:“走吧,去你那,我不想死在這里。對了,記得給我準(zhǔn)備一張豪華的大床。”
蘇文烈點點頭:“沒問題!只要你交出神器,給你找?guī)讉€美女陪葬都可以!”
一輛馬車停在門口,蘇文烈抬手說話:“上車吧,我可不想滿城皆知?!?p> 路小遺毫不猶豫,鉆上車,蘇文烈上了另外一輛車。這時候被放來的蘇家三口,淚流滿面。小蘇蘇叫了一聲:“大哥哥!”隨即被母親伸手捂著嘴巴,蘇大嫂自己也是淚流不止。最后關(guān)頭,路爺保住了一家三口的性命。
蘇家三口面對這一切,毫無辦法。普通人在這個世界,跟螻蟻沒啥區(qū)別。唯一能做的就是,沖著路小遺的背影,一家人使勁的磕頭。
一路上廝殺還在繼續(xù),不能打進(jìn)三大門派的辦事處,不等于不能收拾他們的爪牙。
路小遺從車窗的簾子后面,看著街上三三兩兩的火把,隨處可見的血跡。
這是一個血腥之夜,引發(fā)這一切的人是自己,利用這一切的人是蘇文烈。
路小遺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輸了,輸?shù)暮軕K。但是他不后悔,腦子里還在想著,怎么利用這最后的機(jī)會翻盤。可惜,這一路上腦子都想干了,也沒有找到合適的辦法。
馬車回到了蘇文烈所在的院子,這里燈火通明。之前伺候路小遺的五個侍女,此刻也都在門口跪著。看見回來的馬車,這些歲數(shù)不大的少女,恐懼的眼神飛快的掃過來,又低下頭。
蘇文烈下車的時候,劉昭過來,看看那些少女道:“東家,這些廢物怎么處理?”
蘇文烈沒有說話,看著路小遺下車,在手下的押送下走進(jìn)院子,輪椅被推進(jìn)院子的瞬間,劉昭面帶獰笑走向那些侍女。慘叫聲接二連三,路小遺愣住回頭,幾個侍女已經(jīng)倒在血泊中,劉昭手里的劍還在滴血。
“個王八蛋!”路小遺氣的臉都扭曲了,如此惡毒的家伙,也能算人?
十幾個漢子上前,抬走了那些侍女的尸體。其他人則無視這一切,似乎已經(jīng)麻木了。
“小子,你還是擔(dān)心自己吧?!眲⒄牙湫χ催^來,路小遺惡毒的眼神盯著他,沒有說話?;仡^對蘇文烈笑了笑:“神器我可以給你,但是口訣不能告訴你?!?p> “你說什么?”不等劉昭說話,蘇文烈已經(jīng)失聲而喊,原來之前的不安,應(yīng)在了這里。
“想要口訣也不是不行,我要他的命!”說著,路小遺指向了劉昭,這一下劉昭的臉色變的蒼白,渾身微微發(fā)抖。蘇文烈臉色緩緩漲紅,死死的盯著路小遺不說話。
“神器,可以治愈一切傷病?!甭沸∵z又補了一刀,這一下蘇文烈心動了。他最大的遺憾,就是修真的失敗,一直在想著什么時候可以重新修真。在這個目標(biāo)面前,沒有什么是不可以犧牲的。
“劉昭,你妻兒老小,我會幫你照顧好的?!碧K文烈一句話,劉昭面色慘白,還在滴血的劍緩緩的舉起,哆嗦的手架在脖子上,眼睛一閉心一橫,劉昭抹了脖子,橫尸當(dāng)場。
血飆了出來,噴灑一地。其他下屬呆呆的看著這一幕,很多人低下頭,心里不知道想啥。
“好了,你可以把神器拿出來了?!碧K文烈眼睛已經(jīng)紅了,手上青筋綻露,僅僅的抓著輪椅的扶手。氣息也變得急促。
路小遺內(nèi)心極為矛盾,要不要治好這個惡毒的家伙。如果治療他,路小遺立刻就得死,甚至?xí)B累到蘇家三口。我死就死了,千萬不要連累無辜。
“一言道出通神路!”路小遺最終做出了選擇,念了這么一句誰都覺得奇怪的口訣。
唰,以路小遺為核心,五米范圍內(nèi),所有人都變成了同一個姿勢,立正,抬頭,行注目禮。輪椅上的蘇文烈,不受控制的站了起來,就像已經(jīng)好了一樣。
這時候他的內(nèi)心是崩潰的,怎么回事?怎么會這樣?天空中出現(xiàn)的龜甲金光閃閃,這是什么東西?難道這就是神器?九枚骰子在龜甲內(nèi)高速旋轉(zhuǎn),誰都不知道這是什么鬼!就算是路小遺,也不過認(rèn)為這是一個治療術(shù)。
啪嗒,一個骰子掉了下來,懸停在半空,這一次不是“愈”,而是一個大大的“死”字。
怎么回事?路小遺傻了,說好的“愈”字呢?怎么變成了“死”字?難道說,不是每次都掉出“愈”?路小遺腦子里全都亂了,事情出現(xiàn)了新的變故。
金光慢慢散去的一瞬間,令人驚悚的事情發(fā)生了。路小遺感覺到自己的左臂正在慢慢的變硬,低頭一看,左臂正在一點一點的變成石頭。
更可怕的事情,還在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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