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個禮拜,君士坦丁堡還是沉醉在狂歡昏昏沉沉的美夢中遲遲無法醒來。
此時的希臘人已經(jīng)不可能再相信盧迦單單依靠背叛的色雷斯野戰(zhàn)軍再來挑戰(zhàn)君士坦丁堡駐守的大軍了。
他們是如此地安心,以至于本就知道大敵當前卻依然每日狂歡喝得爛醉。
盧迦的大軍已經(jīng)如同天降一般出現(xiàn)在君士坦丁堡的城外,守城的士兵這時候才彼此招呼著涌上城墻,手持弓箭的弓箭手現(xiàn)在每一個城垛口張弓搭箭直指眼前的羅馬軍隊。
此時所在盧迦麾下的軍隊整整六萬之多,他們列成一個個巨大的方陣陳列在君士坦丁守軍的面前,他們宛若一座座要塞一般陳列在守軍士兵的面前。
“天吶,這么多的敵人?!?p> 守城的士兵被嚇得冷汗直流,望著下方越來越近的羅馬軍隊,他們不知所措。
這么大的陣仗就像是天空中的一道驚雷一般炸響,無論是上至元老院貴族還是廷臣,下至每一個剛剛睡醒的市民,都不得不被街道上驚慌失措一邊奔跑一邊哭喊的少年驚醒。
“西帝國的士兵長來了,他來到此地就是為了奪回他父親所留給他的一切,看看吧,看看吧,審判降臨了!”
在監(jiān)獄中的囚徒們沖著外面混亂的人群大聲呼喊著,并且嘲笑拼命維持著秩序的士兵,笑稱他們是在跟自己必死的命運做斗爭。
馬爾西安也在第一時間知道了這件事情,他早早的系緊鎧甲,在衛(wèi)隊士兵的帶領(lǐng)下來到城門前。
“現(xiàn)在弗拉維斯.盧迦的軍隊又一次擴大了,他麾下的士兵浩浩蕩蕩,如同海洋一樣一眼望不到頭?!毕聦俚能姽傧蝰R爾西安匯報著,馬爾西安一臉凝重,腳步邁的極快,就連那高大的城墻與長長的樓梯,他都是三步并作兩步向上爬。
“不用擔心,我們還有堅固的城墻以及忠誠的士兵,不要忘記了,黃金門的城墻整整有三層,哪怕是他弗拉維斯.盧迦竭盡全力攻破第一道城墻,仍然要不得不面對接下來的第二道第三道城墻,我相信哪怕是士兵們再怎么有戰(zhàn)斗的欲望都會在這么無休止的進攻中消磨掉他們的銳氣?!瘪R爾西安安慰著士兵們。
可是轉(zhuǎn)而一想,對啊,自己并不是孤軍奮戰(zhàn),不是還有新來的赫曼努斯嘛,讓他調(diào)度他麾下的隊加入到守護之中。
“對了,赫曼努斯閣下呢?”馬爾西安回過頭來問道:“這樣的場面可不能沒有這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將?!?p> “是的,大人,不,凱撒,我們已經(jīng)在去叫他的路上了,可能是睡過頭了,這個老伙計?!?p> “睡過頭?哈,怎么可能!”馬爾西安被部下的話給逗笑了,他仔細想了想,分析道:“這個老家伙,往往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總是需要提高他的存在感,畢竟是海軍司令,也是個不小的大臣,總是要在關(guān)鍵的場合撐起自己的面子才能夠在過后討到更多的好處,算了吧,這一次就滿足他,再多派人去催促一下?!?p> 正所謂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這段時間對于赫曼努斯,馬爾西安自認為自己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的,所以本著我好心招待你,給你好吃好喝的供養(yǎng)著,你也要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拿出你本應(yīng)該有的作為來。
如果他赫曼努斯是個明眼人,那就應(yīng)該清楚請求自己的事東羅馬帝國未來的巴塞勒斯,到一切都結(jié)束以后,以前的請求可就再也不會發(fā)生了。
馬爾西安在自己琢磨著,帶領(lǐng)著士兵登上最外圍的城墻,對于君士坦丁堡的防御,他是無比自信的。
厚重的城墻加上寬闊的護城河,已知文明的軍隊根本不可能在這樣的防御面前不顧一切的發(fā)動進攻,這樣只能徒增傷亡而徒勞無功。
不可能攻陷的,沒有攻城器能夠擊碎這堅固的城墻,哪怕是諸神下凡都不能!這么想著,馬爾西安不住攥緊拳頭,低頭俯視著位于進攻軍陣中央的盧迦車駕。
“他一定束手無策,在面對如此堅固的防御,哈,可憐蟲,這一次,你不可能再耍什么小花招撼動我的軍心。你只會站在這城墻前抓破自己的腦袋而想不到任何辦法最終像是個失敗者一樣折返?!?p> “可憐蟲,失敗者!”馬爾西安在心里想盡了一切盧迦失敗的方式,他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他一邊辱罵著,一邊在心里已經(jīng)想好了弗拉維斯.盧迦是根本不可能硬打下這座城市的。
“看看吧,眼前的敵人!”馬爾西安指著城外的羅馬軍隊沖著自己身后的士兵們大聲說道:“從歐羅巴而來的謀逆者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這里,帝國的背叛者竟然愿意手持軍旗在前方引路并且拿起武器加入到叛亂者的陣列當中。我們的國家已經(jīng)岌岌可危了,哪怕是敵人用了如此長的時間不緊不慢地來到這里我卻沒有看到真正忠于帝國的將軍帶領(lǐng)他們的士兵來到這里,除了赫曼努斯閣下,一個都沒有,我不由得想問,亞該亞的軍隊去哪了?亞細亞的又在哪里,他們都背叛了羅馬,在這樣激烈的斗爭當中選擇了冷眼旁觀,他們在疑問,在觀望,看看這場斗爭中誰才是真正的勝利者。我,馬爾西安,作為巴塞勒斯正統(tǒng)的繼承者,對于君士坦丁堡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選擇在這里,與你們,忠實的羅馬子民們一起面對歐羅巴而來的入侵者。在上帝的見證下一同守護君士坦丁堡,然后讓我在此順利地登基成為新任的巴塞勒斯,接受四境的臣服!”
“呼!呼!呼!”
士兵們高舉起武器沖著馬爾西安歡呼,馬爾西安閉上雙眼聆聽著士兵們的戰(zhàn)吼,在看向盧迦,“弗拉維斯.盧迦啊,你不過是個走運的家伙,不過在我這里,你的運氣,怕是在今天,就要走到盡頭了!”
在奧古斯塔大道盡頭的赫曼努斯的宅邸內(nèi),兩個前來催促赫曼努斯出兵的傳令兵被五花大綁地扔在庭院中的石板上。周圍站滿了赫曼努斯的水兵,不僅僅是庭院,甚至在街道上,全副武裝的士兵都在默默等待著,看看赫曼努斯到底怎么做出選擇。
“這是巴塞勒斯的詔書?!焙章鼓剜瑥淖约烘z甲的胸口內(nèi)側(cè)抽出那封他一直珍藏著的羊皮紙書信,面對著身邊聚攏過來的軍官和士兵大聲說道:“這個才是巴塞勒斯真正的意志,弗拉維斯.盧迦有權(quán)繼承狄奧多西的衣缽成為我們的巴塞勒斯。走,我們殺了謀逆者,開城門迎接巴塞勒斯入主君士坦丁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