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勻速,收槳,收槳!”
起風(fēng)了,只看到身后桅桿上的船帆鼓起,那羅馬編制拉伯蘭旗就在船帆上隨風(fēng)鼓動,就好像上帝的輕撫船帆。
軍官命令奴隸們收起船槳,讓風(fēng)推動著戰(zhàn)船前行,這幫勞累了一天的奴隸終于得以休息了,他們一個個慵懶的趴在船槳上沉沉睡去。
望著走到身邊的塞爾吉烏斯,他來到盧迦的身旁依靠在欄桿上,瞪大雙眼一臉好奇的望著盧迦。
“哈,看來我還是不善于掩飾?!北R迦笑著搖了搖頭,他心知塞爾吉烏斯是迫切想知道盧迦到底是苦惱什么,可是好奇心害死貓,這件事可能只有李基尼婭與他知道。
“唉,眼下的一切發(fā)生的太快,總是有些讓人措手不及?!北R迦說著,長嘆了一口氣,表情中一副充斥著無可奈何的模樣,“去年埃提烏斯就已經(jīng)從盧迪南去往了羅馬城,恐怕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在羅馬城的外圍了?!?p> “難道狄奧多西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嗎?”
“不,嗨,你在說什么呢。”盧迦看著塞爾吉烏斯皺著眉頭,一臉不悅地說道:“塞爾吉烏斯閣下,我知道你現(xiàn)在非常好奇,可是知道太多可對你不好?!?p>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塞爾吉烏斯不要多問,這點塞爾吉烏斯還是聽得懂的,他的眼睛閃過一絲失落。盧迦也說不出來他為什么這么想要知道一些消息,難道說他在效忠奧古斯都的同時心里還有其他的打算?
盧迦對于塞爾吉烏斯的不滿很快就有了新的借口,那就是這個年代了,真的難以判定到底還有誰能夠忠誠的為了羅馬,哪怕是僅僅為了實現(xiàn)自己的野心。
沒有的,盧迦對于這一點的看法非常明確,這個年代怎么可能還有為了國家奉獻自己一切的人。至少這個國家已經(jīng)讓國民失望連連。
回絕了塞爾吉烏斯的盧迦重新將目光投向眼前的海面,這片海洋,風(fēng)力“你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塞爾吉烏斯閣下?!?p> “并不是,盧迦閣下。”塞爾吉烏斯緩緩說道:“現(xiàn)在埃提烏斯以及反對您的元老們無不將你視作他們最大的敵人超過了損害他們利益的蠻族。閣下應(yīng)該明白,這一次閣下若是回到了羅馬,那么將會面臨的是怎樣的選擇?是跟埃提烏斯向當初凱撒與龐培一樣決戰(zhàn),還是有其它的打算?”
對于塞爾吉烏斯善意的提醒,盧迦卻顯得不以為然,他笑了笑,解釋道:“他們雖然身為貴族,可是他們的眼界只局限在自己的莊園邊墻以及所在城市的城墻之內(nèi),這樣的人只顧及自己所在城市的安全,又怎么能夠在乎得了整個羅馬帝國的安危。”
“那么閣下的選擇是……”
“戰(zhàn)爭可不是兒戲,塞爾吉烏斯,您身為軍人,應(yīng)該對于戰(zhàn)爭相比較那些沒有上過戰(zhàn)場的家伙們有更深的體會?!?p> “所以,閣下并不打算選擇戰(zhàn)爭,帶了近兩萬人的軍隊,選擇了能夠跟埃提烏斯和平的談判。”
“和平建立在恐懼之上,塞爾吉烏斯。只有雙方能夠勢均力敵并且擁有著讓對方都能夠忌憚的絕對力量才能夠維持所謂的和平?!?p> “當然,戰(zhàn)爭,是一切外交手段失敗之后最終解決問題的辦法,因為勝利者有權(quán)利向失敗者提出任何要求。”盧迦伸出手來隨手指了指四周的海面,“本來,羅馬就像是刮起風(fēng)暴翻滾的海洋,我與埃提烏斯花了十余年的時間撫平了狂風(fēng),使得整個羅馬如同眼下的海面一般,雖然起伏不定,但是大體平衡,不會出現(xiàn)讓戰(zhàn)船傾覆的驚濤駭浪?!?p> “是啊,這可是比當時的高盧王國與巴高達更加慘烈的局勢?!比麪柤獮跛鼓軌蚋型硎?,畢竟是帶領(lǐng)艦隊環(huán)行過羅馬西部海岸線的他還是對于羅馬有更深的認識,看著曾經(jīng)屬于羅馬的城市是蠻族在巡邏駐防,羅馬的子民將本屬于羅馬的賦稅交到野蠻人的手中。
這對于一向高傲的羅馬人怎么說都是難以容忍的奇恥大辱,可是眼下元老院與紫室竟然將這件事稱之為無上榮光,并且認為是維護羅馬的明智決定。
“也只有你是清醒的,盧迦閣下?!辈恢挥X,竟然想了那么久,回過神來的塞爾吉烏斯長嘆了一口氣,沖著盧迦點頭說道。
艦隊過了撒丁島,眼看著羅馬越來越近了,剩下的路程不過是要花費將近半個月的時間。
三天后,羅馬已經(jīng)被埃提烏斯與利托略會和的軍隊團團包圍起來,雙方軍隊隔著羅馬的護城河相對峙,很顯然,在明明知道自己實力明顯強于羅馬城守軍的。他就是不急不忙地等待著,一點一點打磨著城中守衛(wèi)軍隊的耐心。
過了十多天,這段時間里埃提烏斯不是坐在高地上曬太陽,就是與高級軍官們在羅馬周圍四處游玩。哪怕是攻城武器齊備,士兵們都已經(jīng)準備好,遲遲不肯出動軍隊進攻的埃提烏斯終于讓他的部下們感覺到詫異。
這種疑惑終于在一天,軍官們?yōu)槭椎哪軌蛟诎L釣跛姑媲罢f上話的忒瑞斯一方面是自己對埃提烏斯的所做為甚是不解,另一方面更是經(jīng)不住下面軍官們的一遍遍詢問。
乘著這一次跟埃提烏斯一同坐在羅馬城外一片樹林下面的陰涼草地上,埃提烏斯是那么的愜意,給人感覺他整個人在擔(dān)任士兵長之后從來沒有過如此輕松。
躺在專門準備好的床上,一杯上好葡萄酒一飲而盡,加上兩片烤得酥脆的面包。酒足飯飽,葡萄酒的酒勁上頭,加上柔軟的床榻,惹得人昏昏欲睡,躺在那里沒過多久,埃提烏斯便像一個頤養(yǎng)天年的老人一般沉沉睡去。
忒瑞斯就像是一個孝順的兒子立在一旁,埃提烏斯是將進攻的事情如此不放在心上,甚至面對被圍的水泄不通的城市也絲毫不放在心上,僅僅是為了能夠讓自己放松。
忒瑞斯甚是著急,話說回來他怎么不急,自己的父親熱米提烏斯此時不知被軟禁在羅馬城中的哪里。
終于,過了近三個小時的時間,太陽從正午一直到最熱的下午,埃提烏斯才伸了個懶腰,遲遲醒來。
“大人!”
看到埃提烏斯終于醒過來了,忒瑞斯連忙迎了上去。
“哦,真是個不錯的美夢啊,忒瑞斯,來,我告訴你我都夢到了什么,哦,真是神奇,上帝怎么會給人做夢這么好的本領(lǐng)!”埃提烏斯一邊笑著一邊坐起身來,沖著忒瑞斯說道。
“我的大人…”
忒瑞斯面具難色,顯然他對埃提烏斯所說的有趣的夢境并不感興趣,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
“怎么了?忒瑞斯?!卑L釣跛箍吹竭鹚惯@般,不由得心生疑惑,皺起了眉頭。
“我的大人,您知道的!”忒瑞斯想了良久終于開口問道:“士兵們都在等待您下令攻城的命令的,可是……您,并不為之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