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首領(lǐng)死了!他們的首領(lǐng)死了!”
就在野蠻人聯(lián)軍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埃提烏斯麾下軍隊防線的第一陣列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騷動。所有羅馬士兵都不肯接受這個事實,畢竟這支箭是從羅馬方向射來的。
“情況有變!”
一向敏感的埃提烏斯立馬看出了事情的不對,就立馬詢問忒瑞斯:“你看到箭是從哪里射來的嗎?”
“好像是那里!”忒瑞斯指著距離野蠻人軍隊最近的那處小小樹林,那里安靜地就像是一片處女地,沒有任何人的踏足。
“怎么辦,士兵長大人!”忒瑞斯連忙回過頭來看著埃提烏斯,問道:“我們要不要給他們解釋一下有人在破壞我們之間的和平?”
埃提烏斯只是搖頭,面部凝重讓人說不出那是怎樣的沮喪之情,就好像是一個孩子眼睜睜地看到屬于自己的那一塊無上美味的蛋糕被別人端走。
一陣微風(fēng)拂過,埃提烏斯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難道是自己的身體
因為身上穿的是鎖子甲,在如此近的距離上對于鋒利地箭矢的防護幾近于零,鋒利地箭矢貫穿了那個首領(lǐng)的胸膛甚至沾滿鮮血的箭頭從他的前胸露出。
滲出的鮮血流了一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滲透進身下的土壤,這算是滋補了腳下的荒蕪,但是愿不愿意這么做還得看看其他野蠻人首領(lǐng)的眼色。
驚訝,不解,憤怒,一切代表著不滿的表情通通寫在每一個野蠻人首領(lǐng)的臉上。
望著腳下這具漸漸散去溫度的尸體,其他野蠻人的首領(lǐng)的身體都在忍不住地顫抖。他們的呼吸漸漸加重,每個人都回過頭來瞪著通紅地雙眼望著站在他們中間一臉不知所措的使者。
“你撒謊了!羅馬人!”
首當(dāng)其沖的阿勒曼尼人一把抓住使者的托加袍將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可憐蟲提到自己的面前。
他是如此的憤怒,通紅的雙眼像是兩座隨時都能夠噴發(fā)的火山,讓這個本身就柔弱的家伙根本不敢與他對視,怕被著兩眼的怒火灼燒,最終化為灰燼。
“羅馬人又一次背叛了我們!”野蠻人們開始怒吼,他們高舉起手中的武器,圍住這個可憐的使者,怒瞪雙眼,張大嘴巴不顧一切地沖著羅馬使者怒吼著。
吼聲震耳欲聾,讓這個可憐的使者看上去是那么的無助,他孤身一人捂著耳朵,這樣的嘶吼幾乎要將他的腦袋生生撞破。
不肯善罷甘休的野蠻人首領(lǐng)們伸出手來,就像是力量巨大的鐵鉗一把抓住他的雙臂將他手生生與耳朵分離,現(xiàn)在他不得不承受來自四面八方的怒吼與辱罵。
表情扭曲,淚眼婆娑,他已經(jīng)在聲音的攻擊中失去了抵抗力,在眾人的怒罵之下奔潰成一地碎片。
眼淚跟鼻涕糊滿了他的臉,哪怕是這副狼狽模樣都得不到一點可憐。
自認(rèn)為被欺騙而憤怒的野蠻人們提起了手中的鐵劍,將其抵在他脖子與胸口相連的脆弱處。持劍者心如鐵石,在周圍人的呼喊之下猛地將劍畢竟使者的喉嚨。
埃提烏斯就在遠方親眼目睹了這場虐殺的全過程,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野蠻人砍下了使者的頭顱,并且用繩子將這個可憐蟲的頭綁在他的胸口并將還有余溫的身體束縛在馬背上讓戰(zhàn)馬將他馱了回來。
受驚的戰(zhàn)馬驚慌失措地跑回埃提烏斯的軍陣當(dāng)中,束縛在上面的繩索終于承受不住重負(fù)斷裂讓這具無頭的尸體“窟通”一聲墜落在地面。
濺射出來的鮮血染了周圍躲閃士兵的一聲,那頭顱就像是個球一樣在枯黃的地面上滾動。他臉上痛苦的表情就這么固定在臉上,像個雕像一般,最終停了下來,沾滿灰塵的無神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埃提烏斯,長大的嘴巴仿佛在一遍遍的問:“為什么!”
“命令士兵備戰(zhàn)吧?!?p> 埃提烏斯到底是連這個倒霉的家伙看都沒有看上一眼,他冷冷地說著,緩步走下指揮用的戰(zhàn)車,面朝著對面狂呼酣戰(zhàn)的野蠻人。
“士兵長大人,我們難道不像他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一個誤會嗎?”
“不用了,已經(jīng)沒有解釋的必要了!”埃提烏斯說著,手持那黃金制成的權(quán)杖直指眼前的野蠻人超級軍團。“野蠻人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再明確不過了的,我也不會再允許我收下的使臣再去送死了!”
“備戰(zhàn)!備戰(zhàn)!”
百夫長們大吼著,指揮著身旁的士兵一起挺盾架槍一排一排地矛尖直指眼前的野蠻人軍隊。
持弓的軍官走到軍陣的最前端,將一支纏著紅色布的箭矢朝著四十五度的天空拉圓弓弦。
“咔!”
只見空中一道紅色的光芒劃過,落在距離埃提烏斯軍陣遠處的七八十米的距離上。
“快!備戰(zhàn),備戰(zhàn)!”
弓箭手們快步跑上前來站在軍陣的最前端,他們從右腿綁著地皮帶中抽出一支箭矢,搭在弓弦上待命。
野蠻人這一次不再冒失,雖然是怒火中燒呼喊著想要報仇,可是吃過一次虧卻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眼前的超級軍團很快像是當(dāng)初作戰(zhàn)那樣擺出一道進攻的陣型來,他們模仿著羅馬軍隊作戰(zhàn)的模樣,排列出一個又一個巨大的方陣向著埃提烏斯的軍陣壓了過來。
軍陣的左右兩側(cè)各有騎兵,他們手持標(biāo)槍,身穿硬皮甲,赤裸著頭頂,蓬松的頭發(fā)隨著微微有些浮動,就像那一地的荒草。
他們緩步推進,像是在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前方的路面上到底有沒有羅馬人設(shè)下的陷阱,畢竟那一個小小的坑洞就能夠害死一個磨礪數(shù)十年的老兵,這點損失是野蠻人們不忍心承受的。
“他們在萊茵河的對岸將我們的戰(zhàn)斗手段學(xué)了個大概!”望著眼前這樣笨拙的軍陣,埃提烏斯忍不住搖頭冷笑,“光是模仿個樣子就想要展示出羅馬的真正實力,這還差的太多!”
“弓箭手準(zhǔn)備!”
“嘩!”
就在那命令下達的同一時刻,成百上千名弓箭手士兵張弓搭箭高舉過頭頂,面朝著不遠處緩緩?fù)七M的野蠻人軍陣對準(zhǔn)。
指揮官的雙眼緊盯著那根綁著紅色布條的箭矢,只要野蠻人的軍隊前腳踏過那箭矢,那么所面對的將是鋪天蓋地地箭矢迎面打來。
“讓他們看看我們的厲害吧!”
“轟……”
步兵繼續(xù)推進,可是在他們兩側(cè),數(shù)百名騎兵已經(jīng)加快了速度,他們氣勢如同山洪,伴隨著沉重地轟鳴朝著埃提烏斯的軍陣奔騰而來。
他們的速度太快了,根本讓人瞄準(zhǔn)不及,面對著眼前成群的士兵,弓箭手們遲疑了,射,還是不射,這是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