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已經(jīng)步入晚期,氣溫依舊溫暖,這就是亞熱帶地中海氣候帶來的好處,不必需要給士兵們準(zhǔn)備繁重的冬季御寒皮衣。
當(dāng)然,后勤保障的減輕也大大增加了敵人在冬季發(fā)動攻勢的機率。他們已經(jīng)從這堆“惡魔”的尸體里面明白了這是羅馬人動的手腳,所以他們急于報復(fù),畢竟這幫家伙已經(jīng)讓他們頭疼了好一陣子。按照野蠻人的尿性,他們是有仇必報的家伙,必然不會因為現(xiàn)在時局的不利而忍氣吞聲。
盧迦過了一段時間的太平日子,但是他活得并不輕松,因為費塔尼烏斯,奧古斯都的特使還沒有離開。盧迦太了解這些官員們不愿離開的具體原因是什么了,所以他就陪著這幫家伙天天赴宴,吃遍伊比利亞能夠找到的珍貴美味。
這個家伙也不是不領(lǐng)情,盧迦怕就怕他回去在瓦倫提尼安的面前胡言亂語,雖然與瓦倫提尼安有著說不出來的親密感,瓦倫提尼安甚至將盧迦視作救命稻草??墒沁@個渾身荊棘極度沒有安全感的家伙內(nèi)心是無比脆弱的,他受不得刺激,更難以忍受背叛。胡言亂語足以讓他內(nèi)心脆弱的防線崩塌,這個瘋瘋癲癲的家伙,天知道這樣的謠言傳進他的耳朵里會讓他做出怎樣的選擇。
“這個拉文納來的混蛋現(xiàn)在就像是上帝一般!”相互攙扶著在回去的路上,安德魯看到四下無人,便大聲對盧迦抱怨道:“你看看他在宴會上面趾高氣昂的模樣,就像是我們是他的仆人一般,盧迦,你可要振作起來,你可是士兵長,遠遠高于他的指揮軍隊的將軍!”
“這點不重要,安德魯,這點都不重要,他雖然官階在我之下,可是他畢竟是奧古斯都的特使,是巡查官?!北R迦打著飽嗝,渾身酒氣,葡萄酒的后勁折磨得他頭痛難忍。即便如此他還是能夠讓自己保持清醒,不至于不能夠思考而胡說八道。
盧迦接著說道:“我們只要能夠保證以賄賂的方式讓這個奧古斯都的特使閉上嘴巴,回去之后不求他四處贊賞我們,只求能夠回去不說我們一個不字,巡查官不說話,那么奧古斯都必然不會出現(xiàn)不必要的疑心,只不過我們必須要加快速度,以求對與眼前的阿蘭人速戰(zhàn)速決,至于其他的,到時候見招拆招也不遲。”
“可是盧迦,你必須要考慮這個家伙萬一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呢?”安德魯擔(dān)心的說道:“這樣的混蛋實在是太多了,多到分不清他們到底是不是我們所想像的那種家伙,要不然什么時候,你覺得時機成熟了,跟我說一聲,我叫上幾個士兵把這個混蛋殺了找個地方埋了!到時后再派巡查官下來,就告訴他們被阿蘭人給劫掠了,弄了個尸體全無,想要尸體,那就找阿蘭人,讓阿蘭人給他們找!”
“不!不能這樣,安德魯!”安德魯?shù)奶嶙h讓盧迦立馬否決了,只見盧迦接著說道:“這可是一個敏感的時期,畢竟當(dāng)時在大廳當(dāng)中所有人都聽到了費塔尼烏斯對我的詆毀,沒有誰能夠保證,或者說只有上帝才知道這么多人當(dāng)中到底有幾個對我持有懷疑的態(tài)度,如果這個時候巡查官死了,那么所有的矛頭都將指向我,那么到了那個時候只會對我越發(fā)的不利?!?p> “那么我們只能夠聽之任之嗎?”安德魯問道。
“事到如今,也只能夠這樣了,安德魯,我的朋友。”盧迦有些難以開口,畢竟這就像是一場賭博。
在新迦太基城外的一個小漁村中,因為在羅馬軍隊保護的勢力范圍之內(nèi),來來往往的羅馬士兵給了當(dāng)?shù)氐拇迕褚粋€無聲的訊息:就是阿蘭人,也不可能突破重重防御抵達這里。
他們在強大的軍事力量的庇護下過著輕松愉快的生活,打魚然后販賣給軍隊,這是他們金錢的來源,勤快的家伙總是能夠累積起一筆不小的財富。
但是好景不長,轉(zhuǎn)眼入冬,氣候溫暖潮濕,這天又下雨了,在“嘩嘩”的大雨中,所有人都回家避雨,沒有人會在這種時候傻到出海捕魚。
但總是有這樣的“傻瓜”,為了能夠多賺一些而冒雨出海,弗朗哥是個年輕的小伙,常年的海上經(jīng)驗給他帶來了一身健壯的肌肉。他每次出海捕魚都會到就近的軍營中交易,畢竟成百上千張嘴總是需要這樣的“素菜”來填飽肚子,其中他也能夠按照魚的種類獲得一比不小的財富。
村東頭有個姑娘,名字叫卡門,是個在家中幫助父母干活的成年姑娘,臀部豐滿誘人,總是不經(jīng)意間緊緊抓住弗朗哥的眼球。這可是弗朗哥見到過最美的女孩,美麗的姑娘是不缺乏追求者的,弗朗哥是其中之一,他是泛泛之輩,普通一員,很難得到這美人的青睞,可是他不甘,總是想著有什么能夠讓卡門對他刮目相看的法子。
他有些積蓄,可是都是些低劣的銅幣或者第納瑞斯,他從來沒有見過蘇勒德斯金幣,因為他聽說那不僅是金子制成的,更是有野蠻人臣服于羅馬奧古斯都的刻畫,這可不僅僅是一塊錢幣,更是一個藝術(shù)品,讓卡門難以拒絕的東西。
下雨,漁夫們不愿意出海打魚,那么就沒有人能夠跟他競爭著一海的游魚,他可以打上滿滿一船運回來,然后以高出平常的價格將這些魚賣給士兵們,哪怕是會冒著被這幫五大三粗的家伙們呵斥為一個鉆進金錢當(dāng)中的家伙。
他不以為然,因為這樣他說不定就能夠湊齊足夠的錢然后找到一個士兵用自己身上的第納瑞斯換得一枚蘇勒德斯,這樣他就能夠來到卡門的面前當(dāng)著一干情敵的面將手中的蘇勒德斯獻給他心目中的美人。
“哦,看看吧,你們嫉妒的目光,還有看著那蘇勒德斯呆滯的表情!”弗朗哥想的入迷,都不禁開始自言自語地嘲諷,腦海中已經(jīng)活靈活現(xiàn)的模仿出了當(dāng)時場景并且容身于其中。
“卡門一定會對我給予的蘇勒德斯對我感激涕零,我可是一個能夠掙到蘇勒德斯的男人,我能夠養(yǎng)的起她。她一定會為此愛上我,然后她會依偎在我的懷里,聽我講述著蘇勒德斯金幣上的故事,哦,金幣上的故事,天吶,我都沒有想好這上面到底講述了什么,我得好好想想,不然到了關(guān)鍵的時刻我竟然什么都說不出來她會笑話我的。”弗朗哥這哪是在打魚,分明是在癡心妄想,可是他心甘情愿的陶醉其中,就好像這是他的未來確定。
“偉大的,哦,羅馬奧古斯都,嗯......率領(lǐng)大軍,與野蠻人,哦,哪個野蠻人,什么來頭......”
如此大雨,只看見一艘小船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