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9章 竟然讓我多讀書
武白坐定后,桓知武命下人斟茶,然后笑盈盈說道:“‘舍我其誰’武子瞻登門,老夫欣喜若狂!”
對于桓知武的打趣,武白苦笑搖頭說道:“您老就別打趣小子了!子瞻哪能當?shù)闷稹嵛移湔l’”
看武白作出一副苦悶的樣子,桓知武哈哈大笑。說道:“正如李院老所說,你?。【褪怯行┥⒙?。枉負這一身才學!”
李慕不止一次的說過,武白應該去參加科舉。甚至發(fā)動許老太爺與桓二爺?shù)群糜?,一起勸說過武白。
幾次勸說,都被武白以自己年紀尚小,才學不足以入試為由推諉。
桓知武話落,武白作出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說道:“您老教誨的是。這幾日來,子瞻正欲體悟世間百態(tài),以全自身空乏?!?p> 若別人以十四五歲的年紀,說出這番話來,桓知武會覺得此人不知天高地厚。但由武白說出來,給人感覺一切是那么的順其自然。
桓知武很是認可武白這一說法,年輕人就是應該去不斷的完善自己。不過武白欲體悟世間百態(tài),是怎么個體悟法?他有些好奇。
于是問道:“子瞻這體悟世間百態(tài),何解?”
武白見桓知武被自己勾起了好奇心,心中暗喜。計劃中的第一步成了。便接著說道:
“先賢有云: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誠,意誠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齊,家齊而后國治,國治而后天下平。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子瞻體悟世間百態(tài),只為筑起修身之基?!?p> 桓知武在武白說到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時候,瞳孔一縮,整個人爆發(fā)莫名的氣息。而后又在瞬間恢復常態(tài),沒有被武白察覺到。
如果武白此時動用破妄,定會察覺桓知武心中的震撼。這個世界有《禮典》存在,但《禮典》之中,不存在武白方才所述。
武白剛才的一番話,桓知武越琢磨越覺得其中哲理引人入勝。但他沒有表現(xiàn)出來,想聽聽武白還有什么驚人之語。
于是說道:“子瞻此話,頗為有理。這修身之基,又為何?”
這時候,武白將桃花源引出,說道:“小子以為,世間百態(tài),士取大而商據(jù)小。子瞻年歲尚輕,只能以小入手,小中見大!”
桓知武聽完武白講述桃花源,頗為失望。本以為武白會再出驚人之語,沒想到這小子拐彎抹角,到頭來最終目的是經(jīng)商。
頓時臉色一黑,哼聲說道:“全是謬論!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哪個不能小中見大?非要入這賤業(yè)?”
桓知武如此反應,并沒有出乎武白預料。到了關(guān)鍵時刻,武白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說道:“《商經(jīng)》有言:財,窮極而至。然,積也,易也,便也,予之欲。
財,余也。無欲,無惡,人欲趨之,本性以然。
天地之萬物,亦易也。唯情以豐,弱、恒之
欲財者,察五事。一曰仁,二擇地,三應時,四觀人,五辨物。
天地,陰陽,玄之又玄。財生于地,應天道,多廣大,計于人。
以仁和,廣聚義,得才杰,積千金。仁,王者。仁和正中。
人,情,理,法。以微,恒,喜,惡辨之。
觀人有三,不知,知人,自知。
辨物者,不詳不做,不明不做……”
武白一口氣將《商經(jīng)》背誦完畢,桓知武神情怪異的注視著他,突然問道:“修身之說出自哪里?”
聞言武白不假思索的答道:“三禮之一《禮記》!”
桓知武頓時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說道:“好!就陪你玩鬧一番。桃花源之事。老夫同意了!”
嗯?這是什么情況?桓知武突然同意,讓武白有些茫然。怎么就突然同意了?
然而不等武白細想,桓知武便說道:“老夫還有要事處理,就讓犬子作陪吧!”
武白一聽,忙說道:“叨擾多時,子瞻也該告辭了!”
話畢,桓知武親自將武白送出桓府,武白再次辭行。
不料桓知武突然一拍武白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子瞻回去后,不妨多讀書!”
這句話讓武白始料不及,帶著疑問回到武府。
見籬落端上洗塵水,欲要給武白去塵更衣。
揣著一肚子疑問的武白,問籬落道:“丫頭,我丑嗎?”
籬落先是一愣,而后臉色突然泛紅。吞吞吐吐的說道:“公子……公子自然不丑!”
武白聞言,喃喃自語道:“是啊!我也不覺得自己丑,可那老頭為什么讓我多讀書?”
……
在武白離去之后,桓知武立馬召來府中十幾名僚屬,說道:“諸位可知曉《商經(jīng)》、《禮記》?”
十幾名僚屬相視,紛紛搖頭?;钢鋵@種情況也不意外。因為他自己就不知道。
隨后說道:“勞煩諸位去藏書樓找尋一番!”
十幾名僚屬領(lǐng)命而去,桓知武一直等待。直到傍晚,僚屬來報,桓府藏書樓沒有《商經(jīng)》、《禮記》。
桓知武獨坐書房,直到深夜。反復思索著武白所言。
第二天一早,便將武白之言與來意,原原本本的寫在信中。
等信件墨跡晾干,召來下人吩咐道:“去準備快馬,將此信件火速送往帝都,務(wù)必要親手交給兄長!”
將信件發(fā)出,桓知武又回到書房,提筆寫出《商經(jīng)》中的幾句。然后又在另一張紙上寫出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沉吟道:“《商經(jīng)》,三禮之一《禮記》?何其謬也!周之《禮典》度以天下,掌六合之序。何來《禮記》!商本賤業(yè),何人著經(jīng)!
武白武子瞻,河洛武氏?呵!這一身才學出自何處?為何讓老夫有種面對異類的錯覺!是他們再次出現(xiàn)了嗎?”
……
對于這一切,武白并沒有察覺。因為在他的潛意識中,既然這個世界存在大周,那么三禮必定存在。
然而他卻不知道,這個世界,只有《禮典》。
清晨起床,一番洗漱,用完早飯后,武白找來許多書籍,開始讀起書來。
當然,武白絕對不是覺得自己丑,才去讀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