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南唐國都,為南唐最為繁華之地,城內商賈富庶,人聲鼎沸,往來車馬絡繹不絕。
聚賢閣,為南唐國主李煜為招賢納士所創(chuàng)辦的酒樓。酒樓之中有一規(guī)定,凡配有武器者入內,皆可享受上賓待遇。
聚賢閣門口之外,店小二正熱情的招呼客人,忽見得一男子進入,此人身批一件青灰色長袍,劍眉星目,英姿煞爽,氣宇軒昂,一頭漂移的長發(fā)散落于身后,額頭處一縷青絲洋洋灑灑仿佛一道疾電劃破長空。
店小二見此人氣度不凡,忙上前招呼,來至近前,卻見得此人身上并無兵器,忙笑道:客官止步,本店規(guī)定凡攜帶兵器之俠士方可入內??煽凸俚谋鳎康晷《捓镉性?,看了看男子。男子不語,只是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孤傲的笑容,深邃的眼神鎖定住了門口的一根木棍之上,只見他左手指向那根木棍,伸開手掌,那木棍竟如有了神識一般飛向男子,吸附在了男子寬大的手心之中,那男子握住木棍后,冷冷說道:這就是我的兵器。說罷,便向酒樓中走去,身后的店小二剛從驚異之中回過神來,忙喊道:“雅間貴賓一位,上好酒菜招呼!”
而此人正是秦嘯天的生前好友邪俠白無涯。
世上能感受到落英波動的人遠不止白無涯一人,而知道這秦家后人下落的卻只有白無涯。
白無涯與秦嘯天可以說是知己之交,秦嘯天欣賞白無涯的桀驁不馴,白無涯敬佩秦嘯天的義薄云天。二人一見如故,曾在西湖醉仙樓中豪飲三天三夜,飲罷美酒后,當場義結金蘭。
秦嘯天曾想將忘憂交給白無涯撫養(yǎng),可白無涯自知江湖樹敵太多,怕忘憂會受牽連,便拒絕了。二人商量后,便把忘憂交給了黎耀南夫婦養(yǎng)育。黎耀南曾在正陽橋一戰(zhàn)中逆風舉火焚橋,后被周國軍隊追殺,適逢秦嘯天路經此地,救下了黎耀南,所以日后黎耀南才稱秦嘯天為恩公。
可如今落英再起,白無涯怕邪魔幫派會斬草除根,便決定去桃山村接回忘憂,另尋安全之地。
聚賢閣閣樓之上,鬼書生與幽魅坐在酒桌之上,鬼書生手中把玩著酒杯陰冷的說道:他終于來了!幽魅道:我們接下來怎么做?鬼書生陰笑道:我們只需跟著!
酒足飯飽之后,白無涯便只身前往桃山村。而身后不遠處鬼書生與幽魅也尾隨至此。
白無涯入得黎家大院,便看到有兩個少年正揮舞木刀,切磋武藝。旁邊坐著的正是黎耀南和葉敏。黎耀南和葉敏正沉浸在天倫之樂中絲毫沒有察覺到門口的白無涯。白無涯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笑容,畢竟是久別重逢,人生一大樂事,白無涯也不去喊,只在門口吟道: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靈,魂魄亦兮為鬼雄。
聽聞此詩,黎耀南大腦一震,思緒被拉到了十幾年之前,那時他與秦嘯天,白無涯二人共飲美酒,席中他吟誦屈原九歌詞以助興,三人談笑風生,笑看山河,好生痛快。
“耀南,門口有人”葉敏的聲音將黎耀南的思緒從過去拉了回來。他轉過了頭,只見一男子正大步流星的向他走來,黎耀南忙起身激動的失聲喊道:是無涯嗎?白無涯來到近前,一把摟住了黎耀南道:耀南兄,別來無恙啊。兩人皆是英雄豪杰,此刻卻也流下了激動的淚水。寒暄了一番后,黎耀南忙對葉敏道:敏兒,趕快準備酒菜,我要與無涯再喝三天!說罷,兩人入得屋去。情緒穩(wěn)定片刻后。白無涯正色道:你我十余年未見,今日一見也是事出有因?!芭??不知無涯有何事”黎耀南忙問道。白無涯答道:“不久前,我感受到了落英波動,想必是忘憂引發(fā)的,”黎耀南想了片刻,遂將數(shù)日前忘憂力戰(zhàn)群狼的事告訴了白無涯。白無涯森然道:“由此更能斷定,這波動的來源就是忘憂,而這波動勢必會引起魔教注意,魔教也必然會斬草除根??!”黎耀南聽罷已是面露愁容道“無涯,這該如何是好???”白無涯回應道:耀南兄,不必驚慌,我與清風派慶松真人私交甚好,清風派是武林正宗,更有仙術蓋世的靈風子坐鎮(zhèn),相信魔教也會忌憚三分。黎耀南低頭沉思一會兒,道:無涯,只要能保住忘憂的性命,那便去那清風派。
而另一邊鬼書生,幽魅正觀察著這個院落。鬼書生依然是陰陽怪氣的道:幽魅,你在這里看著,我去給你安排一出好戲。說罷,白衣虛晃,消失無蹤。
三山派,大山殿中,幾個身著紫袍之人正在飲茶,忽然一記飛鏢呼嘯而來,正中大殿一木柱之上。幾人出門尋找射鏢之人,那人卻早已不見了蹤影。回到殿中,只見這飛鏢之上還帶有一塊紙條,上書道:“欲尋白無涯,速到桃山村”當看到白無涯三個字的時候,殿中一老者怒發(fā)沖冠,“啪”的一聲一掌拍碎了身旁的一個石凳,大吼道:“兒子,父親終于可以替你報仇雪恨了。”隨后,又喊道:“三山八劍聽命,隨我一同趕奔桃山村,殺了白無涯,替我的兒子報仇”隨后,眾人便疾馳趕往桃山村。
這紫袍老者便是這三山派的掌門人,名叫公堅義,他的兒子公堅直便是被白無涯所殺,這也并非是白無涯濫殺無辜,而是這公堅直仰仗自己是三山派少主,便在這金陵城中胡作非為。一日,白無涯正在城中喝酒,便看到這公堅直當眾調戲良家婦女,還命隨從毆打那婦女的丈夫,白無涯生性俠義,便出手阻攔,哪兒知這三山派少主不堪一擊,白無涯僅出一掌,那混蛋少主便當場氣絕身亡。從此,三山派與白無涯便結下了梁子,公堅義更是發(fā)下毒誓,不殺白無涯,誓不罷休!這三山八劍是公堅義的徒弟,八人劍法高強,并以九宮亂劍陣而聞名于江湖。
此時白無涯與黎耀南正在喝酒,忽聽得門外有人叫喊:“白無涯,快滾出來,我公堅義要拿你的項上人頭來祭奠我的兒子!”黎耀南聽到門口的叫罵,勃然大怒,正要拿起林家寶刀出門迎戰(zhàn),只見白無涯一把抓住了黎耀南道:“這是三山派的掌門公堅義,此人心狠手辣,手下弟子的九宮亂劍陣更是聞名江湖,我擔心他們會濫殺無辜,耀南兄,對付他們有我就夠,你最好帶著嫂子和孩子們從后門出去,到這后山避避,待我收拾完了他們,再繼續(xù)痛飲?!崩枰献灾渌嚥蝗缛?,去了也怕是拖累了白無涯,便帶著葉敏和孩子們從后門走了出去。
白無涯心中沒了顧慮,便徑直來到這黎家院落之外。只見門外正站著九個紫袍男子,各個面漏怒容,手中佩劍寒光乍現(xiàn),大有與敵人魚死網(wǎng)破之氣勢。白無涯面不改色,指著中間的一個紫袍老者道:“你,就是三山派掌門人公堅義嗎?”那老者冷哼一聲道:“公堅義就是我,而你所殺之人正是我的兒子公堅直”當提到公堅直時,老者已是咬牙切齒。白無涯正色道:“我白無涯此生最憎恨仗勢欺人者,而你的兒子無惡不作,死有余辜”。那老者怒吼道:“白無涯,你與那落英邪教的秦嘯天關系密切,江湖本就該將你列入邪魔,而你不知感激,反而濫殺無辜,今日殺了你,我便是替天行道?!碑斅牭竭@句話時,那白無涯突然狂笑起來,體內九龍真氣透體而出,地上塵埃不受重力似的翻騰而上,直壓的對面九人喘不過氣來,一聲龍吟般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著:“正派,邪魔在我白無涯眼中都是笑話,誰有本事取我性命,盡管過來!”對面九人見狀急忙運轉體內真氣,公堅義喊道:“三山八劍,直接展開九宮亂劍陣,我為陣首,攻!”只見九人以九宮之狀排列開來,打頭的正是這公堅義,九人佩劍化做九道冰冷的光影,并夾雜著震耳欲聾的嗡嗡之聲,不多時,九人如同九道流星沖向了對面的白無涯。白無涯臉上微微一笑,身體如一頭洪荒猛獸也沖殺過去,那白無涯只赤手空拳,迎接這道道寒光,白無涯每出一拳便如一條巨龍呼嘯而過,打斗片刻,那九人已是愁眉緊鎖,公堅義更在心中思索著:若是繼續(xù)這樣僵持下去,那我九人必然落得下風,想罷,公堅義喊道:九宮亂劍陣,暴雨梨花。話音剛落,那九人快速飛到空中,形成一個包圍之狀,劍尖沖下,直指地上的白無涯?!肮ァ卑殡S著一聲怒吼,九柄凜冽的劍芒如同疾風暴雨般刺向地上的白無涯。只見那白無涯左腳猛跺,九條肉眼可見的真氣巨龍盤旋在其周身,呼嘯著,憤怒著,蓄勢待發(fā)。白無涯雙掌朝天,大喊道:“九,霄,龍,吟”。九條巨龍似乎是接到了命令,皆咆哮著飛向那九道寒光。九人看到咆哮而來的巨龍,頓時背后一涼,心生退意,可這九人的身體早已經不受控制也是徑直的沖向了那九頭巨龍?!芭怼北ㄖ曧懫?,這九人皆倒飛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不遠處的鬼書生見此狀心中默語道:“什么九宮亂劍陣,簡直就是一群酒囊飯袋,看來只能我親自上了,爭取給幽魅多留出些時間!”
想罷,鬼書生打開手中鬼扇,急飛而至,此時,白無涯恰好背對于他,只見,這鬼書生鬼扇一搖,幾只黑色的飛鏢便躍然而去,那白無涯忽然感受到背后襲來的強大真氣,一個騰空翻身,躲過了陰毒的暗器,可他對面之人卻沒那么幸運了,幾只飛鏢恰好擊中了對面的公堅義。鬼書生的飛鏢向來以陰毒著稱,這公堅義中了飛鏢后,并沒有太多的掙扎,七竅之中翻騰出滲人的黑煙,便是應聲倒地。
白無涯看了看這慘死的公堅義驚呼道:鬼毒鏢!然后轉過了身子正對著鬼書生憤怒道:“鬼見愁,你竟敢暗箭傷人”。那鬼書生捂著小嘴冷冷笑道:“白大俠,我這是在幫你殺了這群窩囊廢??!你怎么不知好歹呢”。說罷,一個躍起,飛進了身后的樹林。這白無涯見狀大吼道:“妖人,還敢狡辯,哪兒里跑”。說罷,也跟了上去。
而這身后的三山八劍正抱著公堅義的尸體痛苦流涕,其中一人指著樹林喊道:“白無涯,我定讓你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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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英君
更新是挺累的,許多地方需要完善,希望更多人支持我,讓我堅持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