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暮野的感覺是對的。
其實從他暴露了自己怕狗的秘密那一刻起,就注定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
如果春梨頭腦再好一點就會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她怕陳暮野,陳暮野怕狗,而狗親近她。這個“三角”關(guān)系中只要她不再怕陳暮野,就頓時站到了食物鏈的頂端。好在她也只是像她說的那樣,覺得陳暮野外強中干的個性稍稍有點可愛而已。
也許是因為已經(jīng)完全暴露了自己的秘密,陳暮野也干脆不再隱瞞。雖然依然是一副萬般不情愿的表情,但每天都會在校門口等著春梨一起回家,讓她把自己領(lǐng)進小區(qū)的安全地帶才放她走。
而春梨也不再害怕和這個黑面煞星呆在一起,而且還可以看到他難得一見躲在她背后膽小如鼠的樣子,實在好笑的很,而且連之前受的委屈也都隨著笑聲一起開心地發(fā)泄掉了。
“有什么可怕的,多可愛啊?!庇幸淮喂室馑鹦」放e到他面前,親昵地蹭了蹭它毛茸茸的臉。
“你別過來!”陳暮野大叫一聲,連連往后退。
“你要不要抱抱看?”她開心地笑著靠近他。
“??!走開!”他像被剁掉尾巴的猴子一樣高高跳起來,扔下自行車落荒而逃。
春梨親切地摸了摸小狗的毛,拼命地忍著笑。
因為她的笑聲永遠都只能藏在陳暮野看不見的地方,否則就會樂極生悲。
就像她對蘇沐清的喜歡,永遠只能深埋心底一般。
這樣說來,她已經(jīng)好久沒有見到蘇沐清了。
其實最近這些日子不止蘇沐清,每個班級都在為運動會的事情忙碌著。春梨課間常常在教室各個小組周圍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希望能幫上什么忙,可是根本沒人搭理她。陳暮野看見她沮喪的模樣,毫不留情地諷刺道:“你這種肥梨能幫上人家什么忙,跑步跳遠你又派不上用場,難道讓你當開幕式舉花的禮儀小姐不成?”
春梨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你那么厲害,還不是一個找你幫忙的人也沒有?!?p> 其實她自己也知道,并不是大家不想找陳暮野幫忙,而是看見他一臉兇相實在沒有人敢開口。雖然同樣是被排除在外的兩人,但其中的差別卻是天差地別。不過同樣的結(jié)果就是這兩個閑人每天都可以早早的離開學校,順便一起回家。
即使完全沒有參與其中,春梨卻比任何人都要期待著運動會的到來,她一天一天地算著日子,盼望著重新和蘇沐清一起走在回家路上的那天。
只是某天中午,所有人都去操場上去看運動員訓練的時候,陳暮野突然對她說:“喂,要不要跟我去教導處坐坐?”
“你又違反什么校規(guī)了么?”春梨好奇地問。
“什么違反校規(guī),”他的臉頓時黑下來,“我是去給蘇沐清送東西,你要一起么?”
“我……我可以么?”她好久沒在他面前如此緊張了。
“送個東西而已,又不是要把你嫁給他,”陳暮野不禁好笑,拿起桌上的背包就走,“不來就算了,隨你的便?!?p> “等等?!贝豪婕t著臉追上他,在他意味深長的目光下快速走出教室。
“教導處居然在五樓這么高的地方么?”爬了五層樓的春梨氣喘吁吁地感嘆道,這在她經(jīng)歷過的十幾所學校里可是第一樁。
“你都來了這么久,教導處在哪里都不知道么。”陳暮野無語地說。
“廢話,我又不像你整天被扯著往教導處跑?!贝豪嫫沉怂谎郏瑓s在虛掩的門前猶豫了起來。
“直接踹門進去不就行了?!标惸阂罢f著抬起腳。
“不行,”春梨趕緊阻攔,“萬一教導主任也在里面怎么辦?!?